高语三一.张艳霞.英雄之慷慨悲歌—— 《短歌行》赏析.语文学刊,2005(12)
        《短歌行》可以说是曹操的代表作。曹操, 字孟德, 沛国谯县( 今安徽亳州) 人, 三国时政治家、军事家和文学家。曹操可以说是“ 外定武功, 内兴文学”。作为一个杰出的文学家, 他为我国古代文学的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在文学史上具有很高的地位。据史书记载, 曹操“ 御军三十年, 手不舍书。昼则讲武策, 夜则思经传, 登高必赋; 及造新诗, 被之管弦, 皆成乐章“ 可见他取得较高的艺术成就与他勤奋刻苦是分不开的。
        他的诗全部都是乐府诗。这些乐府诗虽沿用汉乐府古题, 却并不沿袭古辞古意, 而是继承了乐府民歌“ 缘事而发“ 的精神, 借古题写新事。他的一部分乐府诗反映了汉末动乱的现实。另一部分则表现了他的统一天下的雄心和顽强的进取精神。《短歌行》属于后者。
        《短歌行》属汉乐府曲调名, 属《相和歌·平调曲》。这是一首被历代传诵, 脍炙人口的名篇。此诗的写作背景为: 建安十三年, 曹操率大军南下, 列阵长江, 欲一举荡平孙刘势力。大战前夕, 酒宴众文武, 饮至半夜, 忽闻鸦声望南飞鸣而去。曹操感此景而持槊歌此《短歌行》。意下抒发了自己立志统一中原的雄心壮志, 不禁令人感慨, 可惜不久之后, 曹操即被孙刘联军大败于赤壁, 然而这首不朽的乐府诗却被人们广为传唱。诗中所抒发的思想感情, 常见的有两种说法:一是“ 言当及时为乐也”; 二是“ 叹流光易逝, 欲得贤才以早见王业之诗”。仔细体味全诗, 第二种见解比较符合全诗意旨的。
        对酒当歌, 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 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 唯有杜康。青青子衿, 悠悠我心。但为君故, 沉吟至今。呦呦鹿鸣, 食野之苹。我有嘉宾, 鼓瑟吹笙。明明如月, 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 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 心念旧恩。月明星稀, 乌鹊南飞。绕树三匝, 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 水不厌深。周公吐哺, 天下归心。全诗一共十六句。可以分为四个层次。
        “ 对酒当歌, 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 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 唯有杜康。”为第一层次。这一层主要抒发了诗人对时光流逝, 功业未成的深沉感慨。“ 面对着酒宴和歌舞, 人生能有多少这样的时光呢? 就像早上的露珠一样啊, 过去了的日子还是留下很多遗憾。满怀着慷慨激昂的感情, 是因为心中的忧患久久难忘。用什么来释解无边的愁思呢? 只有酒了。”
        “ 青青子衿, 悠悠我心。但为君故, 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 鼓瑟吹笙。”这一层通过思念贤才宴饮嘉宾的描写, 表现了他爱才若渴的心情。“ 那些贤才啊, 无时无刻不使我仰慕倾心。为了得到您的全力扶持, 我日夜沉吟直到如今。象群鹿在原野上欢乐地鸣叫, 悠闲地嚼食着嫩绿的蒿茎。嘉宾们聚集在我的周围, 弹响琴瑟吹声笙。”在这里作者直接套用《诗经》里的成句, 借以表示自己礼遇贤才的愿望, 可以说是用典精巧。虽直接套用成句, 却无生硬艰涩之感, 体现了曹操高超的艺术功力。
        “ 明明如月, 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 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 心念旧恩。” “ 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贤明如月的人才呢? 忧思哀伤从内心袭来不可断绝。客人远道枉驾来访, 宴席上久别重逢, 豪饮畅谈。心中感念旧日的情谊。”这一层主要写忧思的绵绵不断和思念贤士的迫切心情。
        “ 月明星稀, 乌鹊南飞。绕树三匝, 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哺, 天下归心。”在这里诗人以周公自比,表现他搜揽人才以完成统一事业的宏伟怀抱。作者以乌鹊比喻贤才, 贤才寻找归宿, 但无所依托。此处曹操以山不嫌高、海不嫌深比喻自己渴望多多招纳贤才。自己要像周公一样虚心接待人才, 天下人就会诚心归附。
        此诗气格高远, 感情丰富, 是诗人内心世界的真实写照。是诗人以感人的真诚和慷慨悲凉的情感咏叹了生命的忧患。以貌似颓放的意态来表达及时进取的精神, 以放纵歌酒的行为来表现对人生哲理的严肃思考, 以觥筹交错之景来抒发心忧天下和渴慕人才之情。全诗以感慨开始, 继之以慷慨、沉吟, 再继之以忧愁、开朗。一忧一喜, 忽徐忽急, 以如歌的行板倾诉了作者慷慨激昂的情怀。
对酒当歌, 忧的是人生苦短; 求贤若渴, 求的是一统天下。《短歌行》可以说是一首英雄的慷慨悲歌。
○武警济南指挥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