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念刘和珍君》教学的“拆装法”与文章的整体美
语文教材的主要内容是一篇篇的文章,文章不论什么体裁,一篇文章就是一个完美的整体,这个整体由它的形式和内容构成。形式是作者运用语言文字反映社会生活和表达思想感情而形成的外部形态。它包括两个方面:一是直接可感的形式,主要指语言文字的音、形及其结构;二是间接可感的形式,主要指文章作品的结构章法。内容指运用语言文字所反映的社会生活和表达的思想感情,亦即文章作品中包含的客观现实生活和主观的内心生活。
语文教学,狭义而言,是指课文即文章的教学。传统的课堂教学,总是习惯把一篇文章“化整为零”,即把整体的文章拆成一个个组成部分――知识点,把知识点各个击破地传授给学生。如教学一篇课文,一般是从题解开始,接着时代背景、作者简介、段落结构、人物形象、主题思想、写作特点等等,这样一路“拆”来,“拆”完了,一篇文章也就教完了。能不能不拆开,整体地让学生掌握?似乎不能。讲结构要分段分层,讲内容要找出文章所用的材料。至于构成文章这个整体的有关因素,如人物形象、生活事件、环境场面、表达方式、语言特色、修辞手法等等,都要“拆”开讲。如果按这种常规思路“拆”教法,一篇尚可,给人感觉也许是条理清楚。如篇篇这样,老生常谈,就会把语文课的美感都“拆”掉,这也许是许多学生不喜欢学语文的一个原因。
传统的教学法该不该一棍子打死呢?大可不必。在“一切为了学生,为了学生的一切,为了一切的学生”的今天,我们完全可以合理继承并发扬光大之,那就是让文章的整体美与教学的“拆装法”合理地结合在一起。
那么何为课文教学中较合理的“拆装法”呢?笔者认为一篇好的文章,不是原材料,而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节好的语文课,不仅要“拆”得巧妙,还要善于缝合,即把构成文章的原材料再装成一个整体。当然,这“装”的过程不是一个简单的还原过程,是一个更易让学生掌握和理解文章的科学的逻辑过程。“拆装”得好,能让学生体会到甚至欣赏到文章的整体美;“拆装”得不好,文章的整体美就荡然无存了,文章不再是文章,成了原材料。
如何进行较为合理的“拆”呢?即根据每篇课文的特点,先找出一个突破口或切入点,设计出一个提纲挈领性的问题,这个问题就像一棵藤的根,把文章的各个知识点设计成一个个小问题,这些问题就像一个个瓜,把瓜挂在藤上。把握住了提纲挈领性的问题,也即抓住了藤的根,顺藤摸瓜,大问题牵出小问题,各个击破。这样的课文教学,条理既清楚,又保持了文章的整体美。
以教《记念刘和珍君》为例。切入这篇课文的问题是:课题是《记念刘和珍君》,文中记念了刘和珍的哪些事?学生要回答这个问题,就要找出文中关于刘和珍的记叙和描写方面的内容。找出后点拨,这部分内容占篇幅不多,也就是此文记叙这种表达方式用得不多,那其余的表达方式又是什么呢?学生很快会明白,是议论和抒情。教师点拨解决此文简炼的叙述与深刻的议论、强烈的抒情相结合的表达方式的问题。挂在藤上的第一个瓜是:从这些叙述中,可以看出刘和珍是怎样的一位青年,这样的青年,她为什么而死?可带出时代背景。第二,她的死说明了什么?明确:当时社会的黑暗,反动政府的凶残卑劣,反动文人的卑鄙无耻。这就解决了主题思想、写作目的等问题。同时要求学生找出表现这方面内容的具体的句子,解决重点句子含义和重点词语问题。第三,作者写此文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解决课文线索问题。第四,作者对刘和珍的死怎样评价?解决死者牺牲的意义和惨案的教训问题。用这种方法拆教课文,比按部就班地教学更具条理性,且更能保持文章的整体美。
怎样来“装”这篇文章?可扣住切入点的问题:文章的标题是《记念刘和珍君》,与一般记念性文章比,此文有什么特点?回答这个问题,要从总体上把握这篇文章:它没有一般性记念文章的对死者的详细介绍,它只写了和刘和珍交往中的几次印象。但文章的一、二、三部分对刘和珍的忆念、哀悼之情却是溢于言表的。四、五部分侧重于愤怒的揭露、控诉。第六部分侧重于对历史经验的总结。最后一部分是对烈士的高度评价和热烈讴歌。这些内容,交错融汇,始终统一于“记念”这一中心。通观全文,作者或沉痛地追忆烈士,或慷慨激昂地陈述烈士死难的意义,可愤怒严正地申诉反动派的暴行,悲和愤两股感情的烈焰无处不在迸发,无处不在燃烧,并升腾交织,无可抑制,并且这种思想或情感始终贯穿全文,因而构成了本文独特的表现形式――简炼的叙述、深刻的议论、强烈的抒情,三者完美结合。这样又扣到了切入点上,保证了文章的整体美。
“教无定法”。这种“拆装法”其实是由文章内在的点线面的关系而定的。组成文章的各材料是“点”,组合材料使之成文的内在逻辑关系是“线”,而全文就是一个完美的整体“面”。学习文章,若能找出组合文章的规律,既能拆得开,又能缝得严,让文章的整体美与教学的“拆装法”各领风骚,焕发新姿,导引学生徜徉在美的国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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