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凶狠、残暴的老虎,欺负、戏弄、咬死并吃掉了一头厚道、笨拙的驴子。按正常的道义,好像我们应当同情这头倒楣的驴子。但是,唐代大文学家柳宗元不这么看。他认为,这头驴子外强中干、色厉内荏。他说:“噫!形之庞也类有德,声之宏也类有能。向不出其技,虎虽猛,疑畏,卒不敢取。今若是焉,悲夫!”于是,留下了《黔之驴》这篇千古传诵的寓言文本。
在我看来,这头黔之驴,是柳宗元心头的一个稻草人。他时不时把它当靶子,射箭解恨。但作为一个语文文本,在现代人的文化心理和善恶判断中,产生了扭曲,形成了误读。被误读,是一切语言文字的共同遭遇。嗟乎!
这里我要申明,我非常崇敬柳宗元。由欧阳修、宋祁主编的《新唐书》,在列传中,将柳宗元的传记排列在王叔文之下。我觉得,这是以政治划线,对柳宗元是个侮辱。我怀疑柳宗元被贬永州之后,写《黔之驴》,就是把王叔文之流,比作一头又蠢又笨的驴子。
据说,柳宗元小时候特别聪明,精通西汉的文章,构思落笔成文,像珍珠、贝壳一样璀璨。二十岁就中了进士。接着又应考中了宏辞科,先后被授予校书郎、蓝田县尉的职务。贞元十九年(803),柳宗元担任监察御史。少年得志,踌躇轻狂。
就在这时,一不小心上了坏人的贼船。他一生(只活了四十七岁)的命运,都在为此付出代价。如同参加一次盛宴,一生为之买单。当时,王叔文掌权。他特别看重柳宗元,拉他进入自己的政治圈子,树朋立党。柳宗元受益了,担任了尚书礼部员外郎。王叔文还对他许愿,诱惑他。
王叔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轻浮狂妄的政客。乍起乍落,很快就失败了。柳宗元和刘禹锡等人同时被贬。柳宗元被贬为邵州(今湖南宝庆)刺史。在赴任途中,又被贬为永州(今湖南零陵 [1] [2] [3]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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