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传国
摘要:孔子的思想博大精深,后世在传承过程中,由于未能充分把握孔子真精神——“敬鬼神而远之”,“畏天命”,因而导致流变。在现代,孔子学说的复兴有赖于孔子真精神的复兴。孔子学说的复兴对未来世界文化发展有着重要的启示作用。
关键词:孔子 真精神 流变
Study on the Rejuvenation of Confucius’s Real Spirit
SongChuanguo
Abstract: Confucius’s thought is so rich and abstruse that it has been curved, to a certain degree, in the consequent inheritance, especially for the reason of not understanding the real spirit of “Reverence ghosts and gods, but keep them at a distance” and “Reverence god’s will”. Nowadays, the rejuvenation of Confucius’s doctrine should be based on the rejuvenation of Confucius’s real spirit, which has the guiding function to the world culture in the future.
Key words: Confucius; real spirit; rejuvenation
1 孔子学说的历史传承与流变
在后世的传承者中,孟子是继孔子之后最重要的儒学大师。孟子“序《诗》、《书》,述仲尼之意[1]”使孔子学说大放异彩。孟子在继承孔子仁的思想基础上,对仁作了进一步的阐释。孟子说:“仁,人心也。”(《孟子·告子上》)“仁义礼智根于心”(《孟子·尽心上》)。在孟子看来,人心是仁义礼智的端绪,因而将伦理规范同人心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在此基础上,孟子提出了性善论。关于性善性恶的问题,孔子对此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了一句“性相近也,习相远也”(《论语·阳货》)。孟子把善和人性联系在了一起,认为人性是善的,人人都有善性,并且没有差别。孟子还认为,性由天赋,仁义礼智是人的天赋道德情感。在孟子看来,天是人的善的根源,孟子说:“是故诚身有道,不明乎善,不诚其身。是故,诚者,天之道也。”(《孟子·离娄上》)这里的诚实质就是善,就是说天的本性即善。民由天生,故天赋人以善性。由此看来,如果说孔子思想的中心是仁与礼的话,那么孟子的思想更多的是围绕着心与性展开或者说孟子开创了心性学说的先河。孟子说:“尽其心,则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 (《孟子·尽心上》)可以说这是孟子对自己思想的总结。不可否认,孟子对孔子学说作了最好的继承和发展。孟子也一直以孔子思想的继承者和捍卫者自居。但孟子过于豁达自负,自视甚高,同孔子的性格差距较大,因此说出了许多孔子没有说、不愿说或故意不说的话。比如,心、性、天、命,孔子都很少谈及,孟子却大谈特谈。孟子的这一谈恰恰就成了后世孔子学说在传承过程中发生流变的源头。
董仲舒的天人感应论,就是发挥了孟子“尽心、知性、知天”的“天人合一”思想。董仲舒作为汉代著名经学家,在当时享有“群儒之首”的声誉。一般认为,董仲舒哲学有承前启后的历史地位。但细研董仲舒哲学,与其说他是对孔子思想的继承和发展,不如说是改造和利用。他所创立的天人感应神学目的论,混杂着大量鬼神迷信和神秘化的阴阳五行说。这与孔子“敬鬼神而远之”的思想完全违背。因此说他“承前”,实在是有点勉为其难。
说董仲舒哲学有“启后”的历史作用,这是有一定道理的。程朱理学便是一例。程朱理学就是在孔孟儒学及董仲舒思想的基础上,又吸收了佛教的一些观点而产生的。朱熹是把理学发展到成熟阶段,又吸收了佛教、道教的一些观点而产生的。朱熹是把理学发展到成熟阶段的集大成者。他为《论语》、《孟子》、《大学》、《中庸》作有注释,即《四书集注》,借系统地解释孔孟儒学的机会,贩卖了他的一整套思想和学说。朱熹认为“理”是万物的主宰,“总天地万物之理,便是太极” [2],用“理”代替了孔孟所讲的“天”和董仲舒所感应的“天”。朱熹把孔子所提出的“克己复礼”以及中庸之道、仁义道德,归纳为一句话,就是“存天理、灭人欲” [3]。他根据唯心论的“天理论”,说天理在人间的体现就是“其张之为三纲,其纪之为五常” [4]。由于天理是永恒的,所以三纲五常也是“千万年磨灭不得” [5]的。“存天理,灭己欲”表现了朱熹顽固地维护封建统治,妄图使已经走向没落的封建制度永世常存的愿望。朱熹的理学虽仍标榜为孔子儒学,但实际上与孔子学说已相去甚远。儒学至此已完全沦落为为封建统治张理立据的理论。
在宋明道学中,有别于程朱理学的尚有陆王心学一系。陆王自认为直接孟子心传,不仅对朱熹之学不能心服,上推及洛学也不买帐。陆王心学乃是对孟子“尽心、知性、知天”说的淋漓尽致的发展,同时糅合佛学禅宗的思想。陆王认为“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心即理也”,过分夸大心的能动作用,灌输自作主宰的意识,这就为心学的进一步发展埋下了自我否定的因素,从而在客观上开启了异端思潮。对于陆王学派的坐谈心性,顾炎武批之曰“日从事于圣人而去之弥远” [6],这实在是一个中肯的批判。
综观孔子学说的传承,由孟子到董仲舒,到程朱理学,或曰由孟子到陆王心学,每一系列都有着巨大的流变。当然流变的原因中包含着一定的社会、政治因素和时代因素。但是后世儒者不能从根本上把握孔子学说的真精神,则是导致流变的最深刻原因。后世学者在传承孔子学说时过分注重了其自身所处的社会、政治环境,过分注重了其自身的时代体验,从而不能沿着孔子的真精神来继承和发展孔子学说。因此,孔子学说的最终沦落,后世学者是责无旁贷的。近代,新文化运动高举“科学”与“民主”的旗号,矛头直指封建纲常伦理,明确提出“打倒孔家店”的口号。应该充分肯定新文化干将们的这一“打”。 [1] [2] [3]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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