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宝捷
[摘 要]: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人物,孔子的思想对中国文化的形成和发展具有不可替代的地位,其乐道的思想也跨越了时间的障碍,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人们的生活模式。孔子的乐道不是虚幻的乐道,实现于“伦常日用”,但又具有超脱的品质,直至从乐道中向仁的飞越。
[关键词]:乐道 生活 超脱 仁
自古以来,人无是不在追求着自我的乐道。助人为乐,为他人慷慨解禳,不记前嫌,甚至以德报怨,超脱于恩怨之外,直至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凡此种种,我们谓之善乐。声色犬马之乐,纵欲淫乱之乐,损人利己或不利己之乐,直至为一自之乐卖心、卖肺、卖国家,凡此种种,我们称之为恶乐。并且,乐与痛苦也是一对辨证统一的范畴,两者之间无时无处不在向自己的对立面转化。比如禁欲与苦修是莫过于清教徒或苦行僧,虽然生理上他们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于他们来讲,这痛苦又是超脱自我的快乐之源。我们今天也是一样。我们国家现在所励精图治建设的和谐社会,其根本目的是对内人民能安居乐业,对外与他国可以和睦共进,这是和谐社会的乐道。
但是搞和谐社会的乐道建设不能是无土之木,不能是空穴来风。我们处于什么样的文化氛围中,我们的人民接受什么样的乐道,反对什么样的乐道,这都是所考虑的问题的重中之重。这样看来,对我们传统文化中所蕴涵的乐道不能不深入的探讨研究。而于传统文化而言,以孔子为核心的儒家文化又是其主流。
因此,探讨和研究孔子的乐道是很有必要的。
一 孔子的乐道在生活之中
无论是宗教,抑或是唯心主义的哲学家,无不是想构建一个“天堂地狱”或者一个形上的世界。这些世界都是脱胎于现实生活,而又脱离于现实的生活。人的现实生活则在宗教等而言,或命定,或无意义等等,因此乐道与他们而言,则是略有虚无缥缈的味道。然而宗教却依然有其强大的生命力,有其强大的魅力。原因何为?在一个客观与主观极为复杂的世界里,人能求得心灵的安顿是极为不易的。若是战乱,人为生死存亡而四处奔走;若是和平年代,现实生活则又是平淡而浮躁。能有几人能在生活中真正的体味出生活的乐道?《论语》在首章首句就直接点出了儒学的根本。“学而时习之,不亦说呼?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呼?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呼?”(《学而》)快乐是直接来自生活的,它不是脱离人世间,而是要平下心来,用心去体会生活,然后再抚慰、安顿和愉悦自己的灵魂。学习儒术的根本应当是乐人、乐世、乐己。可见,孔子的乐道不应当是脱离现实生活,而是原原本本的处在于生活之中的。我想这也是儒学之生命常青的关键所在。
对于生活而言,从某方面来讲,我们不是乐,就是忧,或者说是处于乐与忧这对矛盾范畴此消彼长之中。那么就在于人们能否在生活中怡然自得。孔子是个讲究现实生活的人,尽管也许他也相信人类之外有着伟大的外力,有天、有神、有鬼的存在。但他并没有花什么心思在这些方面,于他而言,现实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而其它的可以姑且不论。一次子路问孔子如何侍奉鬼神,孔子回道:“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先进》)估计子路还不是很明白孔子的意思,接着又问孔子人死后会是怎么回事,孔子更加明确的告诉子路:“未知生,焉知死?”(《先进》)对于鬼神,孔子敬而远之,也“不语怪力乱神” (《述而》)。孔子的注意力在现实生活之中。而在自己的生活模式上,于忧、于乐,孔子选择了乐道。一次,叶公问子路孔子是个怎么样的一个人。子路对于老师当然不敢妄加评论,只是回去向孔子报告了这件事,于是孔子对自己做了个评价:“女奚不曰,其为人也,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述而》)
在生活中“乐以忘忧”孔子确实做得很好。“子之燕居,申申如也,夭夭如也。”(《雍也》)孔子是个有抱负的人,他辗转列国,想一施其所长,虽“累累如丧家之犬”也不后悔。但这不能说明孔子不喜欢快乐悠哉的生活。申申夭夭,乐天知命才是孔子的生活之道。孔子喜欢欣赏音乐,并对音乐进行收集、整理、评价,这种欢乐甚至到了发烧友的地步了。孔子在齐国听到韶乐,三月不知肉味,并说:“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述而》)孔子更是喜欢唱歌,他每天都击缶而歌,甚至有次孔子被困有郑地,很多天没有脱困,大家都急得团团转。孔子却照样弹琴唱歌,并说:“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子罕》)孔子也喜欢跟人合唱,唱到高兴的时候,就经常要求他人和他一起唱个痛快。乐以忘忧,于世豁达,俯仰无愧了天地间,或许这就是乐道的根本。春天到来的时候,穿上漂亮的衣服,约上一些青年,一些少年,在清亮河边游泳,在繁茂的树阴下纳凉,不正是孔子所喜欢的吗?
二 孔子的乐道又是一种超脱之乐
《红楼梦》有一首著名的诗词《好了歌》,它是这样描述的:“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名与利,是人的两大欲望,本是没有必要却回避的,也不应回避,若是人人都回避,人人都似那出家之人枯槁山林,恐怕最终也无出家之人了。但是君子爱财或者爱名,都当是取之有道,若是实在没有可得之时,不能因此惶惶不可终日;或是纵然已经得到名利,也不能在其中迷失了应有的本性。那这就需要超脱的精神。
孔子不是不重视财物的人,甚至鼓励大家合理的至富,他说:“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他的弟子子贡是个做生意发了财的人,孔子说子贡是“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先进》),表面上看是批判子贡,但从这个“屡”字反而可以看出孔子对子贡是比较欣赏的。但孔子在金钱和物质享受方面却是相当的超脱的,他懂得享受生活,也不为金钱财富所迷惑。在孔子看来:“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快乐生活的源泉决不在声色犬马的物质享受,而在于无愧于心的怡然自得。孔子也每每赞扬他的弟子们能够超脱于物质享受自外,他表扬颜回说:“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 [1] [2]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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