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遇。他说:“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尧曰》)“道之将行也与,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宪问》)对于孔子的天命观,孟子的解释是:“莫之为而为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 孔子强调人的主观自觉和奋力抗争精神,倡导积极入世和发愤有为的态度,这是他行动的出发点。在做到了最大努力、达到了极限时,也不语“怪、力、乱、神”(《述而》),天命才作为事后的说明和自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司马迁在《史记?孔子世家》中,不惜篇幅细致描述了孔子在困于陈蔡时与子路、子贡和颜回的谈话,孔子赞同颜回的说法:“夫道之不修也,是吾丑也。夫道己大修而不用,是有国者之丑也。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见君子!”
认识论
孔子的认识论也有“生而知之”和“学而知之”的矛盾。但他从多年的教学从政的实践中,得出了“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为政》)和“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里仁》)的学思观和言行观。 孔子把人分为“生知”、“学知”、“困学”、“不学”四等,说:“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学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季氏》)提出:“惟上智与下愚不移。”(《阳货》)“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同上)谈到他本人,他并不以“生知”而自封,“吾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述而》)“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为政》)“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子罕》)提倡多问、多见、择善而从,“入太庙,每事问。”(《乡党》)这是一种接近实事求是的精神。 孔子在强调耳闻目睹、亲身见闻的同时,提出思考的重要性,“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主张思考要建立在已有知识的基础上,否则即为空想。“吾尝终日不食,终日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这在一定意义上已接触到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的关系,而且相当重视理性认识。他提出:“闻一以知十”(《公治长》)、“下学而上达”(《宪问》)等为学之方。懂得一件事,可以推演而知十件事,学习基础的知识,可由此进而领会高深的道理,此即理性演绎的方法。 孔子主张说话要慎重,但做事要敏捷,而且要求言行一致。他说:“敏于事而慎于言”(《学而》),“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里仁》),“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子路》)
方法论
中庸作为方法论,是孔子的世界观、天命观的产物。《礼记?中庸》是发挥孔子中庸思想的专著。中庸是孔子哲学中的重要范畴:“中”,即中正、中和;“庸”,即常,“用中为常道也。”(《礼记?中庸》)从文献看,孔子以前已有“中”的记载,但明确提出“中庸”的是孔子,孔子讲:“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他哀叹,“中庸”这种至德,老百姓很久以来就缺少了。子思(孔子之孙)作《中庸》,系统地阐述和发挥了孔子的中庸思想,并把“中”、“庸”和“诚”的思想绝对化,宋代朱熹将其并入“四书”。 中庸要求“允执其中”(《尧曰》),就是说既不站在矛盾的否定方面促成矛盾转化,也不支持矛盾的肯定方面实行残酷斗争,而是站在中立的角度,使矛盾统一体协调地保持下去。表现在政治中,他主张仁政德治,各安其分,各得其所,重损益而轻变革;表现在方法论上,强调矛盾的统一、调和与联结,反对过头和不及。 孔子说:“过犹不及。”(《先进》)“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子路》)“舜其大知也与!舜好问而好察迩言,隐恶而扬善,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其斯以为舜乎!”(《中庸》)孔子所处的时代,正是新兴势力发展到要冲破旧统一体的时候,而他却要缓和这种矛盾,防止统一体的崩解,因此客观上起到“守旧”的作用;但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上,中庸是不偏不倚,无过不及,所以孔子认为从大公无私的立场上可以对不同的人进行调和。面对春秋时代的巨变,孔子斥之为“天下无道”,努力恢复西周初年那种和谐、安定的状态,致使他的政治主张到处碰壁;但在个人的修养方面,使多种对立的因素统一、和谐,“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雍也》) 孔子的中庸方法论的特点是调和矛盾,但他毕竟是承认矛盾的,并且把对立着的矛盾双方概括为“两端”或“异端”。他说“吾有知乎哉?无知也。有鄙夫问于我,空空如也,我叩其两端而竭焉。”(《子罕》)孔子用“两端”来概括事物内部互相背离的两个方面,是合乎认识逻辑的。同时孔子还重视“后生可畏”和“权”变处事,提出“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子罕》)并强调“可与共学,未可与适道;可与适道,未可与立;可与立,未可与权”(《子罕》),把权变应时看作修养的最高境界。孟子说他是“圣之时者”,恐是对他晚年对中庸的认识达到的新层次的评价。毛泽东对此称赞道:“孔子的中庸观念是孔子的一大发现,一大功绩,是哲学的重要范畴,值得很好地解释一番”。(见《毛泽东书信选集》第1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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