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心中!
妙哉!“心是……月亮也是……”,这样的归结是多么自然,因为,伏笔做铺垫,曲笔蓄走势,此刻已是“小舟撑出柳阴来”的时候;这样的感悟又是多么深刻,禅意禅境尽在其中,在这样的境界里,月亮“不再孤悬隔绝,不再是人的异己的存在;而人的生命情感也不再孤单、有限,不再是与宇宙本体相乖离的存在。人的生命本源被提升到宇宙本体的地位作一例看”(胡晓明语)。
心物不二,物我同一。这看似极玄妙、极深奥的禅思慧心,此刻已经轻松自如地同化为学生理解宇宙、理解生命的一种精神方式。没有灌输,没有告知,有的只是春风化雨般的滋润和催生。当全课以一个简约而灵动的“心”字收官时,我想,我原先那份颇为沉重的担忧是应该放下了的。
《月迹》一课,在绍国对诗意语文的追寻史迹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细思量,我们不难发现,与《我的伯父鲁迅先生》相比,《月迹》少了一份步履匆匆的急迫,多了一份闲庭散步的从容;与《木笛》相比,《月迹》对语文诗意的追寻显得更为内敛和温婉,课堂不再去刻意地制造某种审美张力,不再呈现那种一波三折、起伏跌宕的情感节律;与《姥姥的剪纸》相比,《月迹》不再执着地抠住某些字眼不放,当行则行、当止则止,行于所行、止于所止,课的腾挪伸展舒畅了许多、洒脱了许多。这是《月迹》一课在诗意语文的历史轨迹中所呈现的某种新的气象和局面,但,套用哈罗德·布鲁姆针对诗歌创作所提出的“影响的焦虑”这一语词,《月迹》一课,“诗意的焦虑”依然挥之不去,《月迹》在反射各自的心迹的同时,也反射着“为了诗意”的痕迹。无痕的课,无痕的诗意语文,依然是“皎皎空中孤月轮”。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 上一页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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