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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得西山宴游记》教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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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理解和赏析“永州八记”很有帮助。 由于作者是罪人,才能有闲暇;由于作者内心忧闷,故需要排遣。这一切决定了他的游览方式是“施施而行,漫漫而游”。这种游览方式的特点是:(1)无目的性“上高山,入深林,穷回溪,幽泉怪石,无远不到”。(2)散漫放任性“披草而坐,倾壶而醉。醉则更相枕以卧,卧而梦。……觉而起,起而归”。尽管这种游览的滋味有些苦涩,但也不免有乐,虽则是苦中作乐。以上这些描写,都是反映了作者被贬到永州后的心情。但这并不是目的,作者突然一转,说道“以为凡是州之山水有异态者,皆我有也,而未始知西山之怪特”。至此,读者才恍然大悟,原来上面这些笔墨都是虚晃一枪,为的是衬托和突出“未始知西山之怪特”。从这一点来说,以上文字只是个引子,文章还才开始呢。写得曲折生姿。接着便正面写西山。作者先是采取先远后近的步步紧逼法来写的,通过坐法华西亭获得远望西山的初步印象,觉得西山青异怪特。尔后再“过湘江,缘染溪”,通过“斫榛莽,焚茅”,登上了西山的最高点。上了西山,作者立即改用俯视方法来写,这种居高临下的扫瞄,开拓了视野,增强了西山的怪异感,将俯视所得的“岈然洼然,若垤若穴”的怪异景象尽收眼底。“尺寸千里”,又增添了西山气势。因此,知道西山奇特,不能与一般的山同日而语,所以留连忘返。在西山顶上,作者感受到并神往于大自然的浩然之气,悠悠然任意驰骋,至此,开始写的那种“恒惴栗”的感情冰释了,出现了“心凝形释,与万化冥合”,即物我合一的境地,把那种放任的情态推向了高峰。但作者仍嫌不够,进一步把它推向极端,说始“知吾向之未始游,游于是乎始”。原来先前的那种“施施而行,漫漫而游”统统称不上什么游览,今天才尝到游的滋味。开始那一大段文字,又一次被用来作为游西山时物我合一情态的陪衬。本文是采取由抑到扬的方法来写的,形象生动地表现了柳宗元被贬到永州后的心态。 (选自《中华文学鉴赏宝库》,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5年版,作者范培松) 四、柳宗元的山水游记 柳宗元山水游记的代表作品,自然是历来为人们称道的“永州八记”。他在永州的记游之作,除了这八记以外,还有一篇《游黄溪记》。但是人们从来不曾把这一篇也包括在内,称之曰“永州九记”,这不是没有道理的。“永州八记”前四篇写于元和四年,后四篇写于元和七年,中间虽相隔两年有余,但这次搜奇寻幽却是一次有计划的、前后相互衔接的游览活动,从地域上看,又是集中在永州州治西南一隅的近郊,以西山为中心而进行的。而八记正是这次活动全过程的记实。八篇文章,以《始得西山宴游记》始,以《小石城山记》终,首尾呼应,脉络一贯,是一个整体,是一组文章。《游黄溪记》写于元和八年,时间虽与八记的后四篇相去不远,但因黄溪在零陵县东七十里,地域既相距颇远,活动也不相连属,所以这篇虽也是记永州山水的名作就单独成篇,而不在八记之列了。 柳宗元的山水游记不仅饱含着自己的抑郁幽愤,而且他的表现方式也是多种多样的。在作品中,他既兼用写景、抒情、叙事、议论等各种艺术手段,而又调动它们都来为自己的抒怀写愤服务。同时一般地说,都写得比较深隐含蓄,这就使他的这类作品意味深厚隽永,耐人咀嚼玩味。 “永州八记”的第一篇《始得西山宴游记》一开头写道: 自余为戮人,居是州,恒惴栗。其隙也,则施施而行,漫漫而游。 这几句简单的叙事,竟带有多么鲜明的感情和个性的色彩啊!其原因就在于他不仅写出了做什么,而且写出了是怎样做的。游,有各式各样的游法。他既不像谢灵运那样豪华纵恣,又没有王维的那种高人雅致,也不同于后来的欧阳修出守滁州时,偕同众位宾客游宴醉翁亭的那种从容不迫、优游自得的气象。他是以一个罪人的身份,怀着抑郁忧惧的心情乘间出游的。“施施而行”,步履是那样的舒迟缓慢;“漫漫而游”,意态又是那样的随随便便,不自检束,不像一位官员的样子。只二十来个字,就把“风波一跌逝万里,壮心瓦解空缧囚”的作者的出游的形象写得形神兼备,活灵活现。这几句话,不仅笼罩《始得西山宴游记》全篇,而且也照射以后各记,从而使得“永州八记”都笼罩在这种富有个性的气氛之下,染上了浓厚的感情色彩。把自己特有的情感色彩涂抹在叙述文字的上面,这是一种表现方法。 作者还常常用寓情于景、情景交融的方法,把自己政治上的失意痛苦之情,交织、渗透在精妙入微的景物描写当中,或者说,他是以饱和着感情的笔触,依据自己主观的真切感受来描绘景物,从而就创造出一种意与境浑的诗一般的境界来。读者在诵读、鉴赏的过程中,披文入情,沿波诗源,自然可以体察到他内心的痛苦,领略到他的幽伤隐愤。例如他在《始得西山宴游记》中间比较客观地描绘了西山的体势高峻和气象之宏阔雄远以后,接着写道: 然后知是山之特立,不与培为类,悠悠乎与颢气俱,而莫得其涯;洋洋乎与造物者游,而不知其所穷。 这几句话,其实还是继续写西山之高峻的,不过是笔与情偕,带有更多的主观感受的成份、更为浓郁的情感色彩罢了。正因为西山“特立”“不与培为类”,也就是说它拔地倚天,耸立云表,横空出世,所以由山顶举目四望的作者,此刻仿佛觉得它与元气混而为一,广漠无边,横无际涯,而自己也仿佛消融在这渺远无限的大自然中,与之合为一体,超越了空间的限制了。这种主宾俱化、物我两忘的境界,既是对自己内心世界的抒写,也是对西山所特有的景色的描摹。渗透于这种境界中的作者的情感,乍一看去,似乎是心旷神怡,“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了。但是,这实在只不过是暂时的解脱,偶尔的遗忘。“自余为人,居是州,恒惴栗。”如果我们把它和篇首这样的叙写联系起来一读,就不难发现在上述境界的深处或背后,仍是一片战惧惴栗气氛。“拘情病幽郁,旷志寄高爽。”(《法华寺石门精室三十韵》)于“高爽”处去寻求一时的“旷志”,这本身就原是被“幽郁”所迫、所折磨使然的啊!又如《至小丘西小石潭记》,前边穷微尽妙地描写了小石潭的优美景色以后写道: 坐潭上,四面竹树环合,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乃记之而去。 这个小石潭“如鸣环”的水声曾使他“心乐之”,潭中的游鱼也曾使他感到“似与游者相乐”。但是,正如他自己所曾诉说过的那样:“时到幽树好石,得一笑,已复不乐。”及至他坐下来观赏之后,潭上那原是赏心悦目的优美景色却一下子变了样儿:由于四面竹树环绕,中间空无人迹,环境是那样的幽静深邃,气氛是那样的寂寞冷清,以至使他感到心神凄凉,寒气透骨,因而不得不匆匆离去。景色的变化是由于感情发生了变化,而这种变化了的感情,作者不是把它直接地吐露给读者,而是把它融合在景色的描绘当中,创造出一种情景交融的意境,通过这个意境把他悲怆哀怨的情感传达给读者。 最后,作者有时也采用议论的手段,来直接发抒他心中的愤慨。不过,他的议论都是带有深情、富于韵味的,而非空洞枯燥的理论说教,有时更出以比兴,采取曲说,显得委婉含蓄,而不是率直显露,直抒胸臆。如《钴潭西小丘记》末段说: 噫!以兹丘之胜,致之沣、镐、、杜,则贵游之士争买者,日增千金而愈不可得。今弃是州也,农夫渔父过而陋之,贾四百,连岁不能售。而我与深源、克己独喜得之,是其果有遭乎?书于石,所以贺兹丘之遭也。 前边以小丘的胜景,不幸埋没南荒,无人见赏,隐喻自己“以兴尧、舜、孔子之道,利安元元为务”(《寄许京兆孟容书》)的抱负成空,无辜被贬永州,见弃于时。后边,这个小丘终于碰上了自己,遇到了赏爱它的人,而自己却一贬不复,囚徒般的生活,忧危的处境,迄未改变。小丘有遭,而己独无遭,下边的贺小丘,正所以自吊也。这又是从小丘与自己的对比映照中委曲以致慨了。 林纾曾指出:柳宗元的山水游记,“每一篇必有一篇中之主人翁,不能谓其漫记山水也”(《韩柳文研究法•柳文研究法》《袁家渴记》下),所见极是。“漫记山水”,就是一般化地模山范水,各篇之间,大同小异,甚至刻板一律。柳宗元的游记中,所描绘刻画的对象也无非是高山小丘、曲溪清潭、幽泉怪石、绿树丛竹、奇花异卉等等,但这些作品却各具特色,有着相当突出而鲜明的个别性、特殊性,互不相复,没有雷同一响的一般化的毛病。因而读后,篇篇都能在读者的脑海里留下一个具体而深刻的印象。他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首先是由于他对各篇所描写的对象,都有所选择,有所侧重,绝不面面俱到,平均使用笔墨。这也就是林纾所说的“每一篇必有一篇中之主人翁”。这一点固然是重要的,但却也是比较容易做到的。主人翁是选定了,然而你如果写不出它的仪态丰神、个性特征来,那也终于难免苍白空泛、流于一般化之失的。因而其次,更为重要的是,他具有深切的感受,敏锐的眼光,精细的观察,和卓越的艺术表现力,从而能够“漱涤万物,牢笼百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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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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