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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教版选修1第三单元备课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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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此。下阕头两句“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写眼前的景色。赣江原是北流,词人为抒发胸怀,不受拘泥,在这里言东流。无数青山虽可遮住长安,但终究遮不住一江之水向东流。此处若言有寄托,则难以指实。若言无寄托,则遮不住与毕竟二语,又明显带有感情色彩。周济《宋四家词选》云:“借水怨山。”可谓具眼。此词句句不离山水。试体味遮不住三字,将青山周匝围堵之感一笔推去,毕竟二字更见深沉有力。返观上阕,清江水既为行人泪之比喻,则东流去的江 水也有所喻,当喻祖国一方。无数青山,词人既叹其遮住长安,更道出其遮不住东流,则其所喻当指敌人。在词人潜在的意识中,当并指投降派。东流去三字尤可体味。《尚书•禹贡》云:“江汉朝宗于海。”在中国文化传统中,江河行地与日月经天同为“天行健”之体现,故“君子以自强不息”(《息•系辞》)。杜老《长江二首》云:“朝宗人共挹,盗贼尔谁尊?”“浩浩终不息,乃知东极深。众流归海意,万国奉君心。”故以江水东流喻正义所向。然而时局并不乐观,词人的心情也很不轻松。“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词情词境又作一大顿挫。江晚山深,此一苍茫暮色又具封闭式意味,无异为词人沉郁苦闷之孤怀写照,而暗应合上阕开头的郁孤台意象。正愁余,语本《楚辞•九歌•湘夫人》:“目眇眇兮愁予。”实为词人的肺腑之言。楚骚哀怨要眇之色调,愈添意境沉郁凄迷之氛围。更哪堪闻乱山深处鹧鸪声声:“行不得也哥哥”。《禽经》张华注:“鹧鸪飞必南向,其志怀南,不徂北也。”白居易《山鹧鸪》则云:“啼到晓,唯能愁北人,南人惯闻如不闻。”鹧鸪声声,其呼唤词人莫忘南归之怀抱耶?抑钩起其志业未就之忠愤耶?或如山那畔中原父老同胞之哀告耶?实难作一实指。结尾两句写朝廷一味妥协,久未光复中原,作者心中满怀愁苦,表现的极其悲凉。梁启超云:“《菩萨蛮》如此大声镗鞳,未曾有也。”(《艺蘅馆词选》)此词抒发了作者对建炎年间国事艰危之沉痛追怀,对靖康以来失去国土之深情萦念,为南宋爱国精神深沉凝聚之绝唱。词中运用比兴手法,以眼前景道心上事,达到比兴传统意内言外之极高境界。其眼前景不过是清江水、无数山,心上事则包举家国之悲今昔之感种种意念,因为难以一一指实最后都通过景色写了出来。但其主要寓托则可体会,其一怀襟抱亦可领会。此种以全幅意境寓写整个襟抱、运用比兴寄托又未必一一指实之艺术造诣,实为中国美学理想之一体现。全词一片神行又潜气内转,兼有神理高绝与沉郁顿挫之美,在词史上完全可与李太白同调词相媲美。 扩展阅读 赵鼎词作鉴赏 赵鼎是南宋初年中兴名臣。这首词系他南渡之后作于建康(今江苏南京)。上元即元宵。词人值此元宵佳节,抚今忆昔,表达了沉痛的爱国情思。 起首二句,以顿入之笔点明身客地,不觉时间推移之速。词人解州闻喜(今属山西),人徽宗崇宁五年进士,之合被擢为开封士曹。靖康事变后,高宗仓皇南渡,驻跸建康,词人填此词时,应当系随驾至此。“客路”一句,直点题面,说明金兵南侵之际,自己流踄异乡,不知不觉又转过了一年。出语自然通俗,然于平淡中,且为下句作好铺垫。“忽惊春到小桃枝”,这句里以小桃点出上元。小桃,上元前后即著花,见《老学庵笔记》卷四。词句流畅清丽,于轻灵中寄慨叹,是上句的自然归宿。其中“那知”、“忽惊”两个短语,紧密呼应,有兔起鹘落之势,把词人此时的复杂的心情,切实地表现了出来。 “天涯海角悲凉地”一语,续接起句“客路”二字。建康距离北宋首都开封,实际上并不很远,然而对一个因金人有南渡流落到江南的人来说,却有如天涯海角。和词人同时的李清照流落到江南之后,也写过表达类似的感情的词句:“今年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清平乐》)词人此处一则曰“海角天涯”,二则曰“悲凉地”,这两短语连用加重语气,可以想见客愁之重、羁恨之深。这就具体表现了词人“忽惊”以后的情绪。当此时局纷乱之际,作为江防要塞的建康,一方面驻有南宋重兵,准备抵抗南下的金人;一方面是北方逃难来的人民,流离失所,凄凄惨惨。面对此情此景,词人自然而然想起北宋时欢度元宵的盛况,于是“记得当年全盛时”一句冲口而出。这句是整首诗的一大转折。按照一般填词规律,词写到此上阕歇拍,如同战马收缰,告一段落。可是它的词意却直贯下片三句,有蝉联而下之妙。这样的结构好似辛稼轩《虞美人。别茂嘉十二弟》。辛词上阕歇拍云:“马上琵琶关塞黑,更长门翠辇辞金阕。看燕燕,送归妾。”下片云:“将军百战身名裂。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词意跨过两片,奔腾而下,歇拍处毫不停顿,一气呵成。因而王国维称之为“章法绝妙”(《人间词话》)。此词也是采用同样章法,两片之间,毫不割裂。作者上阕歇拍刚说“记得当年”,换头就写“全盛时”情景。但词人并未以实笔具体描写元宵之夜“歌舞百戏,鳞鳞相切,乐声嘈杂十余里”;也未写“灯山上彩,金碧相射,锦绣交辉”(俱见《东京梦华录》卷六),而是避实就虚,写花枝袅娜,月光皎洁,宫殿华丽云彩绚丽。从虚处着笔,本词就避免了一般化,从而令人读后有新颖之感,并能唤起美好的联想。 结尾二句又将笔锋一转,写词人从回忆中的往事回到悲凉的现实生活中来。华胥梦,语出《列子。黄帝》,故事讲的是黄帝昼寝而梦,游于华胥氏之国。 其国无帅长,一切崇尚自然,没有利害冲突。此处例用来喻北宋全盛时景象,但是随着金人的入攻,霎时灰飞烟灭,恍如一梦。“华胥梦”上着以“分明一觉”四字,更加重梦幻色彩。词人如梦方醒,仔细辨认,春光依旧,然而景物全非,故词人两眶热泪,不禁潸然而下。这两句读之令人怆然。词一般以景结情为好,但以情煞尾,也有佳篇。譬如此词尾句纯用情语,且以“东风”二字与上阕“春到小桃枝”相呼应,丝丝入扣,却有溪流归海,读之令人有悠悠不尽的意味。 此词结构极其缜密。“分明一觉华胥梦”是词中关键句子,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词眼”。词的上下二阕,全靠这个“词眼”的眼光照映。如起首两句中的“那知”、“忽惊”写从不知觉到陡然发现,即带有如梦初醒的意思;下片头三句则是梦境的显现;结句则是梦醒后的悲哀,处处关合“华胥梦”一语。 张元幹词作鉴赏 张元幹(1091—1170?)字仲宗,号芦川居士、隐山人,永福(今福建永泰)人。政和初,为太学上舍生。宣和七年( 1125 ),任陈留县丞。靖康元年 (1126 ),金兵围汴,入李纲行营使幕府,李纲罢, 亦遭贬逐。绍兴元年(1131 ),以将作监致仕,日福州。绍兴八年,秦桧当国,力主和议,胡铨上书请斩 秦桧等以谢天下,时李纲亦反对和议罢居长乐,元傒 赋《贺新郎》词赠纲,对纲抗金主张表示积极支持。胡铨被除名送新州编管,元傒持所赋《贺新郎》词送行。后桧闻此事,以他事追赴大理寺除名削籍。元傒 尔后漫游江浙等地,客死他乡,卒年约八十。《宋史 翼》有传。有《芦川归来集》十卷,《芦川词》二卷。 周必大《跋张仲宗送胡邦衡词》:长乐张元傒,字仲 宗,在政和、宣和间,已有能乐府声。今传于世,名《芦川集》, 凡百六十篇,而以《贺新郎》二篇为首。” 在北宋灭亡,士大夫南渡的这个时期,慷慨悲壮 的忧国忧民的词人们,名篇叠出;张芦川有《贺新郎》之作,先以“曳杖危楼去”寄怀李纲,后以“梦绕神 州路”送别胡铨,两词尤为悲愤痛苦,感人肺腑。高 宗绍兴十二年(1142),因反对“和议”、请斩秦桧等 三人而贬为福州签判的胡铨,再次遭遣,除名编管新 州(今广东新兴),芦川作此词以相送。 “梦绕神州路”,是说我辈灵魂都离不开未复的 中原。“怅秋风”三句,写值此金秋在萧萧的风声之 中,一方面号角之声连绵不断,似乎武备军容,十分 雄武,而一方面想起故都汴州,已是禾黍稀疏,一片 荒凉。此句将南宋局势,缩摄于尺幅之中。以下便由 此发出强烈的质问之声,绝似屈原《天问》之风格。首问:“ 为何似昆仑天柱般的黄河中流之砥柱, 竟然崩溃,以致浊流泛滥,使中原人民遭受痛苦,使 九州之土全成沉陆?又因何使衣冠礼乐的文明乐土, 变成狐兔盘踞横行的惨境!须知狐兔者,既实指人民 流离失所,村落空墟,只剥野兽乱窜,又虚指每当国 家不幸陷于敌手之时,必然“狐兔”横行,古今无异。 郑所南所谓“地走人形兽,春开鬼面花”,让国破家 亡之人而视之,此情此景便会产生共鸣,笔者亲历抗 战时期华北沦陷的情景,故而被这情景深深感动。下用杜少陵句“天意高难问,人情老易悲”,言 天高难问,人间又无知己,只得胡公者一人,同在福 州,而今胡公又离然分别,悲可知矣!—— 上片一气写成,全为逼出“更南浦,送君去”两句,其苍劲有 力,字字沉实,作掷地金石之响。 过片便预想别后情景,饯别是在水畔,征帆既去, 但不忍离去,伫立到江边以致柳枝随风吹飘起,产生 一丝凉气。天上的星儿一眨一眨地出现。“ 耿斜河” 三句,亦如孟襄阳、苏东坡,写“微云渡河汉”,写 “疏星渡河汉”、“金波淡,玉绳低转”,为什么情调 如此相似?而对于芦川,悲愤激昂之余,忽得此一二 句,更显示出了深挚的感情。如以“闲笔”视之,即 如知大嚼,而不晓细品,浅人难得深味矣。 下言写此别之后,不知胡公流落之地,在何所,想像也感到困难,相距万里,想在一块儿共吐心事, 如朋友、兄弟之故事,已经是不可能的!语云雁之南 飞,不逾衡阳,而今新州距离衡阳几许?宾鸿不至, 书信将凭谁寄付?不但问天之意直连上片,而且痛别 之情古今所罕。用此方法关心国家、社会,纵怀今古,沉思宇宙人生;所关切者绝非个人命运得失穷达,又 岂肯谈个人琐事。韩愈《听颖师弹琴》诗“昵昵儿女 语,恩怨相尔汝”,是此句的依据。 情怀既然这样,何以作词?所谓辞意俱尽,遂尔引杯长吸,且听笙歌。—— 以此豪迈之言借以打发心 头之痛,作者用笔如夭矫之龙,不以陈言落套为比。 凡填《贺新郎》,上下片有两个仄起七字句,不得误以为与律句全同,“高难问”“怀今古”,难、今 二字,皆须平声(与上三字连成四平声),方为协律。 又两歇拍“送君去”“听金缕”,头一字必须去声,此 为定格。然而明清以后,理解此者已少,合律者百无 一二人。故此说明,以示学人。 解题:此词作于绍兴十二年(1142)。绍兴八年为胡铨因谏议和而被贬至福州,由遭秦桧迫害,移新州(今广东新兴)编管。张元干作此词为胡铨壮行,后因此词而被捕下狱,并被削职为民。词极慷慨愤激,忠义之气,溢于字里行间。 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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