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喊得顺口了。
“敢问师姐芳名?”你极谦和有礼地问。
“小女子杜宇。先生,您长我四岁,还是我唤您先生吧。”
“此乃师父之意啊。如此,在师父面前我唤你师姐,背后你觉得怎样唤我妥当便怎样。如何?”你含着笑意的双目中竟闪出孩童似的光。
“如此甚好。”我点头。二人相视一笑,似两个作了私下约定的孩子。
“这后园中竟有红豆。此师父所栽?”你欣欣然走上前去,蹲下身去凝视那一小盆植物。
“是小女子在山中见了,采了移栽回来。”我也上前立在你身侧。
“小丫头喜欢红豆?可知红豆何意?”你转头望向我,温和地笑。我的心微颤一下。这声小丫头,令我倍感爱怜。
“相思。”我喃喃道。
“铮铮硬质,而又火热深红,何等刻骨铭心、无与伦比的思恋。”你如此慨叹,然后道,“好好养它。”
我未有言语。你竟还有如此的柔肠。先生,你可知这一对红豆就是为你所栽,我对先生的思恋育着它一点点成熟,一点点坚硬火红。
自此你便成了白马洞的常客。我知你会寻来拜于师傅门下。师傅在此隐居之时,便与襄阳名士学者交往甚密。那一年,秋高气爽,花红飘香,鹿门山上庞德公举行的“花红酒会”,才子会聚一堂,豪情满怀。师父言谈朗朗,气宇不凡,使得满座寂然,赢得掌声阵阵。庞德公走到师傅面前道:“先生数典如流水,心清似明镜,真乃水镜先生矣!”自此,水镜先生的雅号便名扬中原大地,白马洞也被称为“水镜庄”。人皆知师傅清雅有知人鉴,纷纷慕名欲拜于师父门下。我知你虽躬耕南阳却暗藏鸿鹄之志,你定会来。
你的叔父诸葛玄本就具有颇佳的才学修养,自你幼时,他便精心地栽培你。你也天资聪颖,懂事好学,从未枉负叔父的苦心。看得出师父很是喜欢你,将你视作他的得意门生。你们或吟诗作赋抚琴吟唱,或说古道今谈天说地,时而谈兴邦之道,时而论富民之策。师父松形鹤骨、峨冠博带、道貌非常,徒弟气宇轩昂、自然洒脱、淡定自若,人言有其师必有其徒,好一对让人艳羡的师徒。
有时我静静做旁观者,有时我也加入你们。闲暇时,你会带我一道出游,或驱车探访民情,或打马乡野踏青,或驾舟访名川于江河,或徒步拜高僧于山林。日出启程,日落而归,一路上我们谈笑风生,你是那样亲近温和,却又让人感觉神圣不可亵渎。我常常悄悄望着你出神,先生,你是怎样一个凡人,生就如此一副超脱尘世的仙风道骨。即便修炼成仙又如何,我宁愿竭我一生依恋于这样一个凡人。多少次我默默对天祈愿,让我与您相伴终生吧,我的孔明先生。
【2】
不到一年时间,你已不仅精通古文经学、吟诗作赋,而且懂天文、知地理、晓阴阳,军事、政论、外交、管理皆有所成,书法、绘画、音律上也造诣颇深。我心感欣慰,却又隐约有种落寞感悄然地走近了。师父自退隐之后总自称是山野闲人,不堪世用,自甘清贫,不图权贵,却又甘为人梯,潜心育才,辅佐社稷。师父曾言,孔明乃卧龙也。诚然,你是条卧龙,总有一天要飞上天去,纵横天幕,变幻世事风云,而我要竭我之力助你飞升。
我知道那一日不久会到来。那日,师父忽对你说:“汝南灵山有一位高人名曰酆公玖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