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对做保姆的那家人提自己的身份。“我知道我得罪了很多人,王富荣的亲戚、学校专干、校长、县教育局局长……现在没事,可是等过了三五年,等大家对这个事情都“冷”了,等到谁都不记得你的时候,我担心他们会来报复我……这阵风迟早都有刮过去的那天,但是火还没有灭。”
贺照兰原是山东省日照市人,1976年就随当兵的爱人来陕西,她很希望山东的电视台能来播一下节目,让山东省政府知道自己的处境,她很希望他们能帮助自己回到山东去。
对话 从内心深处来说我绝不后悔
晨报:那些受害的孩子为什么不告诉家长却来找你求助?
贺照兰:我和孩子们的关系都很好,从来不对他们凶,像朋友一样,大概她们觉得我可以信赖,可以帮她们讨个公道。孩子们当时只提了两个要求:一是要我为她们保密,二是要我保护她们。
晨报:但你报了案,是不是等于没给她们保密啊。
贺照兰:保密是让我不要跟家长们说,不要跟朋友们说,但孩子们还要我保护她们,怎样保护?我问过她们:“让他赔钱?”孩子们摇头。“那把他抓到监狱里去?”孩子们说:“行。”
晨报:就只有报案这一种解决办法?你没跟别人商量一下?
贺照兰:我在报案的两天前找过校长奚福勤(笔者注:奚福勤后来被免去车庄村小学校长职务,并给予行政记过处分)商量,但是他没有给我答复。报案后,他反而质问我:“你这事和谁商量了?你为什么要报案?你要报,怎么不把我一起报了?”我说:“你没犯事,你要犯事了,我把你一块儿报了去。”我觉得我保护了孩子,作为一个公民我做了应该做的。
记者:很多人包括你的朋友都说你不值得,现在你又想选择离开这个地方,还后悔当初放弃了到深圳工作的机会,是不是有点后悔做这种事了?
贺照兰:对你,对所有理解我的人,我都说“我不后悔。”但是对某些领导,我确实说我后悔了,我要让他们知道我后悔,因为他们说对这件事有一个慢慢认识的过程,我听了之后感觉很失望。不过,他们现在给我一碗饭吃,至少说明他们已经承认我是对的了。从内心深处来说,我绝不后悔。
晨报:王富荣死了,你们的关系曾经非常好,所以你很难受,甚至觉得是自己害了他,是不是觉得如果王富荣不是被判死刑的话,你会好受些?
贺照兰:肯定的,但是我又怕他回来继续害人。从一开始报案,我就知道他犯的那事是死罪。
3月22日晚,记者再次打电话给贺照兰时,她还呆在县职业中学的宿舍里,“上个星期有人偷偷告诉我,那些受害的女学生一旦犯了错误,周围的其他同学就会用那件事去嘲笑,她们现在已经受到了歧视。但如果我真的离开这个地方,那些女学生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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