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神清气爽的下午,某部委新闻中心的一个头目,电话打到我的桌上,希望我们上一条为其上司擦屁股的稿件,先是要挟,再是恐吓,最后说,封杀你们——我看得到电话那头她青面獠牙气急败坏的嘴脸,这嘴脸败坏了我神清气爽的下午。
他们凭什么能封杀我们?
凭的是政府给他们的公权,凭的是没有“阳光法案”这样的法律空白,凭的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暴君逻辑。
他们能封杀掉我们吗?
回想四年,我们经历的急流险滩,也算是历险无数,我们没有在一片封杀的叫嚣声中死无葬身之所,反而愈挫愈勇,越长越大。靠得是在我们面对封锁新闻源的不利环境时候的沉着应对,靠得是我们记者斗智斗勇的智慧、勇气和毅力。
除了主观努力,一个客观现实也不容忽视:他们口口声声叫嚣着,要封杀的,绝大多数是那些涂脂抹粉的表扬稿、歌功颂德的马屁稿和虚假愚民的工作稿。利国利民的新闻从这些单位出不来,因为他们能视媒体版面为个人为所欲为的私家花园,一样能视人民授予他们的公权为私器;自律检点的新闻从这些单位出不来,面对舆论的批评或质疑,他们推卸栽赃都唯恐不及,哪能从善如流闻过即改?生动有趣文采斐然的新闻从这些单位出不来,因为他们毕生所学,尽是溜须拍马点头哈腰的奴才行为学,是推杯换盏醉生梦死的猪猡社会学,是有奶便是娘小人得志便猖狂的禽兽哲学。忠、孝、义、勇,他们的字典中从未有过;坦诚、宽容、悲悯、负责、牺牲这些人类的美好品质,是他们天然残缺的精神基因!
所以,我们从不惧惮“封杀”的叫嚣,也从未在“封杀”的叫嚣中沉沦。关键是,面对封杀者的无耻者无畏,我们怎么办?
首先记者要和相关部门主任及时沟通,虽然对一张报纸来说,面对封杀,我们有变通的手段。但是对跑口记者来说,工作量的压力、经济的损失是现实问题。向主任汇报,一是可以让主任动态调节口内资源,弥补记者损失,二是对症下药,由报社出面,或据理力争,或斗智斗勇,或暗渡陈仓,打倒封杀者。
同时,我们自己也需要检讨,照照镜子,看我们是不是待人接物的嘴脸有些狰狞?是不是采访写作的时候太过随意?是不是弹性不够缺少随机应变的灵活?只有不断检讨,不断摔打,才能练就独步天下的霸道功夫。凭心而论,口内单位叫嚣封杀,有些时候的确是我们做的不够检点,他们固然不能动辄抡起狼牙棒,我们也不能像横行街头的高衙内。有错误,闻过即改,主动道歉,比决不低下高傲的头要诚实,要明事礼,要像负责任有操守的新闻人。
另外,提醒我们遭遇封杀威胁的记者,在口内单位的三两官员,一二小丑声嘶力竭地狂吠:“我要封杀你们”的时候,大可以眼含情、嘴含俏地对他说:“对不起,是我们封杀你们”。
最后,别忘了像个绅士一样的轻轻带上他的门。
附录:
媒介寒冬
最近,两项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的政策,引起了传统报业,尤其是都市报的集体恐慌。
一个是与内容有关的政策:Zxb规定,异地监督一律叫停。
一个是与广告有关的政策:国家十一部委联合下文,用一年左右的时间,进行虚假违法广告的整治。
先说第一个,异地监督一律叫停。异地监督真的是具有中国特色的新闻专有词汇了。究其源头,可上溯至《南方周末》。据《南方周末》的老人们回忆,当时之所以开宗明义地提出“异地监督”的口号,实在是基于对现实环境和读者意趣的双重考量。说现实环境,是因为辖地的政府部门和宣传部门管束严格,中国的dang报新闻理论发轫于1942 [1] [2] [3] [4]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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