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到烟台参加冰心纪念馆开馆,出发前想起首都机场的安检又加了一道,开始有点烦。后来我想,我这“烦”有点可笑。是不是因为觉得“跌了份儿”——咱是良民啊,连咱的裤腰带都捏到了,栽面儿啊。栽面儿的事北京人是不干的,北京人是爷啊!其实有啥啊,人家防的是坏人,又不是咱。咱就提前点时间出门,到安检那儿心平气和地排着,规规矩矩地过关。都这么心平气和、规规矩矩,坏人就少了机会,就是大家伙儿的福分。再说,权当去体验一把,说不定还可以弄出篇“贴吧”呢。听说首都机场的安检用了警犬,当然也用了不少高科技,咱能开开眼,又能挣稿费,有啥烦的?第一道关设在候机大楼的入门处,只见一个安检员手拿一张纸条,在入门者的旅行包提手、拉链等处蹭了蹭,然后拿到仪器上试试,一般都显示为正常,就放行了。时间很快,并不繁杂。据说这方法是检查来人是否带有放射性物质的。报载:刚刚做过放射性治疗的旅客和严重的糖尿病患者可能会因仪器显示为“可疑”而遭遇询问。因为治疗的残存物会在敏感的机器上有所表征。 不过,当我走过最后一道安检口,和同行的小李一起来到休息室坐定喝茶的时候,一件趣事倒找到我身边来了。 过来的,应该是一位专管巡视安全的管理人员,只见她走过来,忽然指着我身边问:“这包是谁的?”我这才发现,就在我的座椅旁,居然有一件无主的行李。我虽愚钝,一件无主行李意味着什么,还是明白的。虽然没像个兔子似的撒丫子就跑,但冷汗还是冒出来了。只见坐在柜台旁值班的服务员闻声过来,回答说那人可能上厕所去了。巡视者很严肃地说:“多久了?为什么不报告?”……往后的故事怎么发展,我就不知道了。或许她需要再等一下,免得行李的主人回来了,找不到包包儿跟她算账;或许她应该联系一下警察,把这包包儿送到“防爆箱”里去?不管她怎么决定,我都没心思听下去。记得我当时悄悄地给小李使了个眼色,和他一起拿起我们的提包,挪到远远的地方去了。 倒没有更多的惊慌,只是惭愧:呜呼,我好歹也是个走南闯北的人呢,一个无主行李放在你身边,你竟然熟视无睹!静下心来,又想,其实也未必真是个“无主”的行李,极可能是一次小小的虚惊罢了。即使如此,我也应该为此感到欣慰——看来,航站楼的安保还是蛮警觉的,只是……只是她们是不是还可以做得更好呢。比如当您发现了一个无主的提包,您可以轻声去询问,悄悄地去解决,大可不必当堂问责,惹得大家心惊肉跳。随即又想,固然安检工作势在必行,马虎不得,但是不是可以做得更周到一些呢?比如我们的安检员们,是不是能更多一点轻松的笑容,把那点责任感、使命感、与恐怖活动决一死战的严肃藏得更深一点?甚至我还建议检查站不妨准备一些卡通贴画儿,里面是一张笑脸或是一个高挑的大拇哥,找几个放暑假的孩子当志愿者,给每位受检者贴一张,他们还能烦吗?如果你的员工有一点幽默感,检查完了,再跟他贫两句,说不定人家以后就得专门奔你这儿过安检门啦,开心啊!(北京晚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