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编辑杜长义住医院,被登错了出生年头儿,成了“967岁”的宋朝人,有幸和包青天活到了一块儿。他的一个电话,成全了我的一篇“贴文”。“贴文”登出第二天,杜长义又来电话了,告诉我,他家的电话要打爆了。我紧着道歉,说不得不用实名,是怕人家怀疑我瞎编呢。杜长义说,不是批评您,是我还有话要说,或者说,是我的好几个老哥们儿有话要说。 杜长义还是想批评某家医院,素材是他朋友的亲历——医生给那朋友开了药方,药房的药剂师却不认,说看不懂那字,让患者找医生重写。药方又写来了,药剂师还是看不清,不敢拿药。患者又找医生去了,说:“大夫,要不然您甭写了,您说,我写,行不?”……这听起来可太像相声了。杜长义说:“我可没瞎编,这是真的,您可以真名真姓写上去啊!”我说我相信这是真的,可这事啥时都有,好像和奥运远了点。 放下电话,却问自己,这事和奥运远吗? 奥运焕发了北京人的公民意识,每个人都希望生活更好、更美、更爽,这和“更高更快更强”相得益彰,或许也是奥运带给咱们的精神成果吧? 比如,前两天有个朋友给我来电话,让我到德胜门内大街看看去,特别提醒我,看看墙上贴的管片儿民警的“大头像”。我还真的去了。德内大街可是“旧貌换新颜”了,看着就痛快,拓宽了的街道平平展展,临街的房子重新整修过,许多房子恢复了四合院的风貌。我一眼就在临大街的墙上找到了管片儿民警的“大头像”,立刻理解了我那朋友的意见。 说实在的,我对“片儿警”是有感情的,二十多年前曾在永外派出所体验生活,和他们混了一年多,至今还有不少朋友。我知道他们的责任和辛苦,也知道在每个管片儿贴张照片,公示警号、电话,让老百姓“有困难找民警”,实在是件好事。然而德内的“公示”确乎有些大发了——您没必要把照片放得那么大吧,更没必要挂在大街的墙上吧,不怕这样影响街面的美观祥和? 和“大头像”事儿异曲同工的,是关于前门大街珠宝市过街楼的电话。来电话的朋友批评我:“别光说好的了,您到前门大街珠宝市过街楼的门洞儿里看看去吧!” 我也真的去了。说实在的,听说前门大街修缮完工,光顾着高兴了,竟没有发现这“白璧微瑕”。珠宝市过街楼修得不错,古色古香。可设计者建设者监理者,大可不必如此招摇。您“没事儿偷着乐”就行了,何必要在过街门楼的门洞里最为显眼的地方嵌进一块方石,刻上“设计者某某某,施工者某某某,监理者某某某”?设计的施工的监理的,当然要弄个标识,这是责任制问题,可这标识得放的是地方。现在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放在门洞里最显眼的地方,可比“到此一游”或“小广告”什么的扎眼多了,实在是大煞风景,破坏了您这工程的古朴和美观。 顾拜旦说,奥运应该是美丽的,因为奥运中还有许多关于艺术和人文的思考。 照这么说,杜长义们接踵而来的电话,就不能说和奥运没关系了。 对了,杜长义还说,请老陈跟咱北京的新老街坊们说说,奥运散了,残奥又来了,残奥散了,日子还得过,谁不盼着咱北京老这么干净,老这么漂亮?大家都好好维护着,花啊草啊,都珍惜着,千万千万啊!(北京晚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