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受到白居易的直接影响。今天,白居易已成为世界上的著名诗人之一,他的诗歌甚至已被翻译成各种外文,在各国人民中间享有盛誉。他的不朽作品和诗歌创作理论,无论在世界文学史或中国文学发展史上都留下光辉灿烂的一页。 二、诗歌艺术
白居易是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毫无疑问,反映现实的诗歌是他全部作品中的主流和杰出的部分,可是只谈这些却不能概括他的作品的全貌。他的诗歌流传到现在约有近三千首之多,从创作数量来说,在唐代诗人中是首屈一指的,其中包含“讽谕”诗和“闲适”诗两大部分。 白居易的思想是儒、道、佛三家的混合产物,他中年曾惑于道家的丹药,后来又皈依于佛教〔4〕,虽然各个时期的表现不同,但“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儒家思想在他身上始终占主导地位。他自己解释说:“谓之讽谕诗,兼济之志也。谓之闲适诗,独善之义也。”(《与元九书》)他早期作品中“志在兼济”的讽谕诗是主要的一面,后期作品中“行在独善”的闲适诗占主要的一面,当然他前期也写有闲适诗,后期也写有近于讽谕的诗,但对当时所起的作用不大,仅居次要地位。 盛唐是唐代诗歌的黄金时代,但天宝以后逐渐出现程式化的倾向,“诗到元和体变新”(《余思未尽,加为六韵,重寄微之》),至白居易、元稹时代,才又突破樊篱,形成大变。白居易在继承上,虽然吸收了如陶潜、韦应物的所谓“闲适”的一面,另外又继承了如陈子昂、杜甫等旨要“讽谕”的一面,但他并不是纯粹蹈袭前人的老路,确实做到了能变能新,开创了所谓“元和体”,使当时的诗坛继承盛唐而再盛,出现了又一个新的局面。 如前所述,白居易的诗歌成就,是和他的生活经历以及他生活着的那个时代分不开的。他的诗歌创作是他的文学理论的实践,“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与元九书》)他主张用这个尺度去衡量历代的诗人和作品,并总结了自《诗经》以来现实主义的文学创作经验,强调了诗歌的战斗作用,内容与形式的统一,认为文学必须为政治服务,必须为现实而作,用来“补察时政”、“泄导人精”(《与元九书》),使它成为一种改造社会的工具和武器,决不能为艺术而艺术。他对于六朝梁、陈以来“嘲风雪,弄花草”,脱离现实的形式主义诗风给予严厉的批判,把《诗经》、汉魏乐府民歌、陈子昂、杜甫的现实主义优良传统提到正宗的地位,其中特别推崇杜甫,对于他的《新安吏》、《石壕吏》、《潼关吏》、《塞芦子》、《留花门》等诗篇和“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诗句,则大为赞扬。“惟歌生民病,愿得天子知”(《寄唐生》)、“丈夫贵兼济,岂独善一身”(《新制布裘》),他早年从民间刚登上政治舞台不久,就发扬儒家“兼济”的精神,要求实行“仁政”,不畏强暴,写成了《秦中吟》、《新乐府》和其他“讽谕诗”的名篇,如讽刺横征急敛、贪污强暴的《重赋》、《杜陵叟》、《黑潭龙》、《卖炭翁》、《宿紫阁山北村》等。他极端沉痛地倾吐了郁积在人民心中的愤怒道:“夺我身上暖,买尔眼前恩。进入琼林库,岁久化为尘。”(《重赋》)又运用同样的手法控诉了封建统治者对农民的残酷剥削,将它比喻成吃人的野兽:“剥我身上帛,夺我口中粟。虐人害物即豺狼,何必钩爪锯牙食人肉!”(《杜陵叟》)《宿紫阁山北村》诗写神策军人的强暴,《卖炭翁》写“宫市”白望的扰民,都非常形象化,如闻其声,如见其人。又如“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轻肥》)、“朱门车马客,红烛歌舞楼,欢酣促密坐,醉暖脱重裘”(《歌舞》)、“岂知阌乡狱,中有冻死囚”(《歌舞》),把豪门贵族荒淫无耻的生活,和江南大旱人食人、阌乡农民欠赋被囚冻死的惨状,作了鲜明的对比,艺术感染力量非常强烈。此外还有反对穷兵黩武的侵略战争的《新丰折臂翁》,反映封建社会妇女受迫害的《上阳白发人》、《陵园妄》、《母别子》、《议婚》、《井底引银瓶》等,劝戒奢侈浪费的《红线毯》、《牡丹芳》、《买花》等都是他的杰出的现实主义名篇,不胜列举。总之,他运用了变化万端的比喻手法,塑造了各种生动真实的受害者的艺术形象,揭露和抨击了封建统治者的暴政和不合理现象,都是他的诗歌创作的辉煌成就。 白居易诗歌的艺术特点是“用语流便”〔5〕,平易近人。他善于学习和运用民间语言入诗,音韵优美,便于歌诵,容易为广大读者所接受,因此当时“禁省、观寺、邮候、墙壁之上无不书,王公、妾妇、牛童、马走之口无不道”(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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