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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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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全力帮忙。 三.机关----医院----学校----老干部活动中心 于非愚赶到机关大门口时,上班时间已经过了。机关门口门庭宽大,由于此时无人出入,就显得荒芜空旷,死气沉沉。一个全副武装的军人严阵以待地站在门垛旁,木呆呆地防范着一片空无,他那副煞有介事的滑稽样子,把心事重重的于非愚都逗笑了。 但也不能说于非愚完全是被军人的滑稽样子逗笑的,也许,是那个军人笑完,也就是那个挺胸拔腰的军人见终于有人来了,他的威严仪表得以有人欣赏了,一高兴,冲着于非愚先笑一下,为礼貌计,于非愚才咧嘴回笑的。否则,若军人不笑,于非愚想笑也得忍住,进这个大门笑还是不笑,是有说道的。于非愚进大门一般不笑,是因为他有正规的长期通行证。在这个机关,拥有这种通行证的人进大门时一般不笑,甚至要对站岗的军人显得不屑,只晃晃手里的证就可以长驱直入。是另一种临时通行证的持有者,进大门时,才需要挤出笑脸,以讨好军人。但即使那样,即使他们笑,笑得谄媚,按规矩,军人也要把他们的临时通行证拿到手里看上一眼,才放行。只不过,有时他们的笑能软化军人的警惕性,降低军人的责任感,使军人不好意思细看他们的通行证。正规的长期通行证扑克牌大小,彩版,压膜,一面有照片姓名年龄职务具体工作部门,一面有入门需知。而临时通行证,虽然也是扑克牌大小,但黑白版,不压膜,尽管一面也有入门需知,可另一面,却只有标志该证有效期的起止时间,因此军人对这种证要详细过目,以确认它是否已过期作废。这会,于非愚正边走边把手伸进兜里,欲掏证示证并咧嘴发笑时----不管他先笑还是后笑吧----他发现,那木呆呆的军人正冲他笑呢,还点了点头。那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进去吧,我知道你不是外人。于非愚便没掏证,只矜持地回点点头进了院内。 于非愚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激动得敲起了小鼓,以至于,本来自己在三号楼办公,可进院后,竟一头钻进一号楼里。好像他其实没通行证,混进来了,怕军人变卦,由后边追过来再把他撵走,他得赶紧找地方藏匿。事实上他没想这个,他的激动,只缘于一点,门口的军人认得出他,即使不知道他名字,不知道他具体哪部门的,但知道他在这院里工作。于非愚出一号楼奔三号楼,远远见个人影就使劲看看,希望还有人认得出他。但没有了。 进三号楼后,于非愚快而不忙地踏上楼梯,朝办公室走,尽量显得同以往一样。在走廊上,他见到了一两个熟人,是其他部门的熟人,他们有些机械地冲他点一下头就快速离去,让他难以判断,他们那种点头法,是针对熟人的致意呢,还是给予陌生人的礼貌。工作在这个院子里的人,什么都让人无法看透。这时候,于非愚已经站到自己办公室门口,而且下意识地把门推开了。 办公室里,有五六张办公桌,每张办公桌前都坐着人,包括他的办公桌前----那另一个于非愚正坐在那里。他推开办公室门没弄出声音,他进到办公室里也没发出响动,在开门进屋的同时他一直在想,他将采取怎样的方式,才能引起旧日同屋对他的注意,以使自己迅速与他们融为一体。“嗨!”他可以潇洒地打个西洋招呼;“我回来了!”他也可以谦逊地打个东洋招呼;“同志们辛苦了!”他还可以玩笑地打个领袖招呼……可他什么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他无声无息地一走进屋里,他的同事们就知道他进来了,并且,他们好像听到了什么口令,齐刷刷地把目光都投向他,却又不与他正眼对视,只鬼祟地瞟他身上除了眼睛之外的其他部位,包括那另一个于非愚。于非愚被同事们的目光挡在了门口:“你们好----”他尴尬地咕哝一声,还招了招手。按他本意,进屋以后,他要迅速与大伙打成一片,把同事们都争取到他这方来,以孤立那另一个于非愚,所以,他问的好要撇开那另一个于非愚,他招的手也要绕过那另一个于非愚。但这不现实。那另一个于非愚与其他人浑然一体,只有他游离在众人之外,他要冲大伙问好招手,必然要把那另一个于非愚也捎带进来。这很无奈,但没办法。没人与他往来呼应,见他招手听他问好,他们反倒不看他了,都垂下眼皮看自己面前的方寸之地,看报纸或茶杯。于非愚已经不仅仅是尴尬,连阵脚都乱了,可他想不好下一步该做什么。他只能暗怪自己没早点上班,没抢先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幸好,这时,同事中有人站了起来,并开口冲他说了句话。于非愚感激地把目光迎向那人,尽管,那站起来说话的是另一个于非愚。但他开口说话,毕竟让于非愚下一步有事可干了。“同志,你别再缠着我好不好,你不能影响我工作呀?”办公室里的其他人立刻又抬起头来,充满期待地看----这一回,不光看于非愚,也看那另一个于非愚。两个于非愚都红头胀脸,手足无措,可他们都不想服输,硬撑着让四只眼睛交错在一起。于非愚往前挪了两步。“我缠着你影响你?”他大声说,“你真能倒打一耙,怎么倒成了----”他说话时,注意到那另一个于非愚也在挪步上前,他以为他要打架,就攥紧了拳头。虽然他从来没打过架,可这时候,如果打架,他无论如何不能服软。可那另一个于非愚没有打架的意思,连拳头都没攥,他只是突然打断了他。“正好,我们领导来了,”他伸手指向于非愚身后,“有话你和领导说吧,请组织上解决问题。”于非愚应声回过头去,他看到,一个瘦小精干的男人正站在办公室门口盯着他看。“主任----”于非愚委屈地叫了一声,回身去拉主任的手。但主任灵巧地闪了一下,没让他碰手,只是做得并不生硬,还算得体。 主任同意与于非愚谈谈,于非愚就一路追着主任的屁股朝主任办公室走,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你怎么了主任你怎么了,怎么你也认不出我了?你该不是开玩笑吧……”主任绷着脸一言不发,尽量与于非愚拉开距离,直到在主任办公室两人坐下,庞大的老板台办公桌把两人分隔到了两个区域,主任才松口气,点了颗烟。 “你----”主任吐一口烟想开口说话,但明显的他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把“你”字拖得挺长,像开会时,作为领导,给下属讲话。于非愚已经急不可耐,不等主任把长长的“你”音发完,就抢了主任话头。“主任呀主任,我真是于非愚,你怎么连我也认不出了呢?你不会真的认不出我吧,咱俩可是从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 下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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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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