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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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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开门的张巍显得匆匆忙忙,身上只穿条大裤衩子。“你干什么,大包小裹的?”但他这样问了,却没有需要回答的意思,他的意思,只是让于非愚赶紧进屋。他顺带着把地上的大旅行包抓在了手里。张巍魁梧壮实,抓起于非愚的大旅行包,就像刚才于非愚把面包饮料抓在手里;而这时的于非愚,几乎连抓面包饮料的力气都没有了,他随着张巍一走进客厅,就一屁股陷到长沙发里。 “你累啦?先歇会吧。”张巍说罢拐进了书房,“是不见我占线就直接来了,怎么没挂手机。”张巍说话只是说话,并不理睬于非愚的态度反应。看来,他的出现打扰了他。 于非愚感觉到了张巍的简慢,他的疲累一下子没了,坐了片刻,见张巍不再出来理他,他腾地站起来,去拎他的大旅行包。可他几乎拎不起来。“你什么意思?”他冲书房喊,“不欢迎我我走!”但他没走。“别别,马上就下来。”张巍冲出了书房,“你等我十分钟,再有十分钟就能搞定。”张巍转身又回到书房。是这时候,于非愚才意识到,张巍是上网和女人聊天呢。他知道自己太敏感了。“真无聊。”他的口气缓和起来,随即歪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于非愚醒来时,张巍把给他沏好的茶水摆上茶几,自己则坐在沙发对面的椅子上喷云吐雾。“睡醒啦,还长脾气了,是不升官了。”于非愚想笑笑,没笑出来,想喝口水,但嘴唇和杯口一接触就烫了一下,便没喝。“怎么样,总也没动静,好吗?”“好什么,混日子呗,”张巍用手里的烟屁股对上另一根烟,“咱俩半年没见了吧?和他妈半年前比,我觉得就是体重又增加了。”“一样,一样,”于非愚嘟哝着,不知该怎样把谈话继续下去。“你这干吗,弄个大包,给我送礼?”张巍问。“不是,我想----”于非愚抬腕看看手表,“这两天,我在你这沙发上住怎么样?”“你怎么了?”张巍说,“和任杰吵架了?让她打出来了?不会吧,你老婆可不是我老婆。”“不会不会,当然不会,”于非愚说,“就是,只是----咳,我他妈的撞上鬼了……”他无法对张巍解释明白,但又必须解释。“张巍,我本来不想找你,我谁也不想找,只想自己解决问题……可这事儿,太蹊跷了,太离奇了。张巍,这事儿说出来不光让人难以置信,还特别丢人……我不能跟别人说,只能找你呀……” 于非愚的解释越来越混乱,东一句西一句的不着边际,但归纳整理一下,其大概意思也说明白了:这次出差,他遇到一系列意外事件,先是和家人失去了联系,尔后他家又不属于他了,到现在,他都不敢肯定,自己究竟还是不是自己。他说,他这次出差二十三天,二十三天里,他什么时候往家挂电话都没有人接,而妻子任杰和儿子于公也没给他打过电话。这倒没什么,任杰和于公没事不喜欢主动打电话,另外能证明没什么的是,他把电话打到任杰医院时,虽然每次接电话的都不是任杰,但从别人的话里他听得出来,一切正常:任大夫做手术去了;任医生吃饭去了;任杰给你儿子开家长会去了……显然,不光任杰一切正常,于公也正常。可不正常的是,这期间,他还多次通过电子信箱与任杰联系,却也联系不上,每回发出去的伊妹儿都会被退回;他又给任杰寄过三封信,一封平信一封快信一封特快专递,说了电话的问题、信箱的问题、在后一封信里提及前一封信的问题,让任杰随便以什么方式与他联系一下。可他的信,既没引来任杰的电话、伊妹儿、信,也没被退回酒店。而今天上午,他从飞机场往家挂电话时,他家的电话号码又成了空号…… “空号?问问112,要不我再挂一下。”张巍操起茶几上的无绳电话,“你别着急,电话信箱邮局都可能出毛病。”张巍安慰于非愚。“不用挂,”于非愚制止了张巍,“刚才我挂了,还是我家那号,不是空号,任杰接了。”“那就行呗,别愁眉苦脸啦。”张巍又拈起一根烟,但尚未点火就又想到了什么,“可你怎么不回家跑我这来了?”于非愚说,“你倒听我说完呀,你也不听我说……”于非愚的话里都带出了哭腔,“我是直接回家了,可我到家一敲开门,除了任杰在洗衣服,荒唐的是,我也在家----哎呀,不是我,我的意思是,我家里吧,还有个于非愚,现在他成任杰丈夫了,成我了,在帮任杰晾衣服呢。你明白我意思吗?现在我家,已经有我了,这么着,我就成了多余的人。可你知道张巍,我是于非愚呀……”张巍探身摸于非愚额头,嘴里发出嘻嘻的笑声,“没热度呀----”“我没开玩笑!”于非愚愤怒地喊了起来,“真的张巍,我没骗你,我从来不开玩笑不骗人。”于非愚这回真哭了,眼泪让手一抹,涂花了脸。“……我想在你这住两天,想想回家的办法。我不能硬闯回去吧,不能跟他们吵闹吧,我是有教养的人,我得顾及我的面子和任杰的面子。我要通过正常渠道,回自己家,回任杰身旁,让她接受我。” 张巍默默抽完又一颗烟,站起来,示意于非愚随他进书房。他一边打开电脑登录上网,一边问任杰的信箱地址。“看看她信箱是不是废了。”张巍通过自己的信箱,写了封伊妹儿发给任杰,问她这个季节去医院住院床位是否紧张,又问于非愚在家呢还是又出差了。 “你说任杰也不接受你?”张巍点击完“发送”问于非愚。“是呀,现在问题就出在她身上,她认为我是冒牌货。”于非愚站在张巍身后,看他关机,两人又一起回到客厅。“那你觉得,她是不是和你闹别扭斗气儿呢?”“不会呀,我们又没有----再说怎么着也不能这么个闹法斗法呀。”“那个……于非愚,长得像你?”“像吧,我也说不好,一般没什么特点的人,是不长得都差不多?”“那倒是,可再差不多,任杰也该分得清呀,孪生兄弟她也该分得清呀。”“我没兄弟,不孪生的也没有;我只有个堂弟,我叔的儿子……”“可既然任杰都分不清了,那你,又有什么办法,证明你家那个于非愚是假的呢?”“嗨,这还用证明吗?这不用证明,我是真于非愚,他自然就是假于非愚。”“那你,你又有什么办法,证明你是真于非愚呢?”“这,这也不用证明呀,他是假于非愚,我自然就是真于非愚了。” 两人一起吃过晚饭,把折叠沙发打开,为于非愚铺了个临时床铺。再上网,他们就看到任杰发来的伊妹儿了。任杰说,于非愚出差刚回来两天,向张巍附言问好;又说现在医院的床位并不紧张,有什么事情她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 下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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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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