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周公,吾之病也。”是不亦责于身者重以周乎!
其于人也,曰:“彼人也,能有是,是足为良人矣;能善是,是足为艺人矣。”取其一不责其二,即其新不究其旧,恐恐然惟惧其人之不得为善之利。一善易修也,一艺易能也,其于人也,乃曰:“能有是,是亦足矣。”曰:“能善是,是亦足矣。”不亦待于人者轻以约乎!
分析:
今之君子则不然。其责人也详,其待己也廉。详,故人难于为善。廉,故自取也少。己未有善,曰:“我善是,是亦足矣。”己未有能,曰:“我能是,是亦足矣。”外以欺于人,内以欺于心,未少有得而止矣,不亦待其身者已廉乎?
其于人也,曰:“彼虽能是,其人不足称也;彼虽善是,其用不足称也。”举其一不计其十;究其旧不图其新,恐恐然惟惧其人之有闻也。是不亦责于人者已详乎!
夫是之谓不以众人待其身,而以圣人望于人,吾未见其尊己也。
分析:
虽然,为是者,有本有原,怠与忌之谓也。怠者不能修,而忌者畏人修。吾常试之矣,尝试语于众曰:“某良士,某良士。”其应者,必其人之与也;不然,则其所疏远不与同其利者也;不然,则其畏也。不若是,强者必怒于言,懦者必怒于色矣。又尝语于众曰:“某非良士,某非良士。”其不应者,必其人之与也;不然,则其所疏远不与同其利者也;不然,则其畏也。不若是,强者必说于言,懦者必说于色矣。
是故事修而谤兴,德高而毁来。呜呼!士之处此世,而望名誉之光,道德之行,难已!将有作于上者,得吾说而存之,其国家可几而理欤!
分析:
破题目中的“原”,推究“毁”的思想根源。作者认为“毁”的思想根源在于“怠”与“忌”。分三层来论述。第一层先从道理上作理论性的概括:“怠”的结果是自己不能进德修业,“忌”的结果是害怕别人进德修业。第二层以破“忌”为主,作者用自身经历作例证,分析“忌”的心理及表现。第三层得出结论:“事修而谤兴,德高而毁来。”由此引发感慨:读书人处于这样的环境,希望名誉光大,道德传扬,太难了!开始破题,摆出了“毁”的具体表现,谴责了“今之君子”嫉善妒能的恶劣行径。
最后写出写作意图及改变这种风气的殷切愿望。
4、主题:
本文从待人、对己两个方面,通过古、今“君子”的对比,指出他们的不同表现和态度,进而得出“怠”与“忌”乃是毁谤根源的结论。希望能引起上层统治者的重视,抑制诽谤的滋生。
5、写作特点:
(1)韩愈的议论文一般都具有结构严谨、说理透辟、逻辑严密的特点,《原毁》也不例外。文章的宗旨在于探索毁谤之根源,从古今君子之对比入手,先古后今,由正到反,最后揭示根源,间架细密,环环相扣,足见作者结构布局之匠心。《古文观止》说它“全用重周、轻约、详廉、怠忌八字立说。然其中只以一‘忌’字,原出毁者之情,局法亦奇。若他人作比,则不免露爪张牙,多作仇愤语矣。”所见颇是。
(2)然而本文最突出的特点还是对比和排比修辞手法的运用。通篇以古今君子相对比,比较他们对人对己态度的不同;而在描述古或今之君子的表现时,其对人对己的不同又构成一比;最后再以“某良士”、“某非良士”的一反一正的“试语”相对比,甚至把对比和一定的形象性描写结合起来,揭露的作用更鲜明尖锐。两个“责于己曰”、“早夜以思”等排比手法的运用,使文章往复回环,迂曲生姿,大大增强了表达效果。
四. 帮你总结:
1、通假字
不若是,强者必说于言,懦者必说于色矣
2、词类活用
即其新不究其旧 / 究其旧不图其新
能善是,是足为艺人矣 / 能善是,是亦足矣 / 我善是,是亦足矣 /
彼虽善是,其用不足称也
3、特殊句式
强者必怒于言,懦者必怒于色矣
4、一词多义
5、积累韩愈的名言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韩愈治学名联)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
·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听颖师弹琴》)
·古之君子,其责己也重以周,其待人也轻以约。(《原毁》)
·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送孟东野序》)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师说》)
·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进学解》)
·人非生而知之,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师说》)
·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师说》)
·圣人无常师。 (《师说》)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师说》)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调 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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