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老王》,品味杨绛“愧怍”之善
杨绛,现代女作家,文学翻译家。曾留学英国、法国,后在清华大学西语系任教授。著作颇丰。她的丈夫钱钟书是著名的学者、作家。
老王,何许人也?竟让杨绛先生说:“几年过去了,我渐渐明白:那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
老王一辈子很苦,靠一辆破旧的三轮车活命,他打了一辈子光棍,孤苦伶仃。“文革”期间载客三轮被取缔,他的饿生计就更加窘迫,只能凑合着打发日子。
但是老王很善良:“愿意给我们带送”冰块,车费减半;送钱先生看病,不要钱,拿了钱还不大放心,担心人家看病钱不够;受了人家的好处,总也不忘,总觉得欠了人情,去世前一天还硬撑着拿了香油、鸡蛋上门感谢。
作者杨绛对于老王那样的不幸者给予了足够的关爱,一是因为作者具有平等观念,在作者那里,人生来是平等的,各人境遇不同,甚至差别很大,不过是幸运与不幸造成的,幸运者只有关爱不幸者的责任,没有歧视不幸在者的理由。有了这种平等意识,才会平等对话,才会感觉人家上门来“没请他坐坐喝口茶水”是很抱歉的。
再者作者杨绛具有人道主义的精神。这种精神要求社会关心他人、同情个人、尊重个人对社会做出的贡献,尊重人格,维护社会成员的基本权利。作者一家对老王是有这中精神的。知道老王有夜盲症,就送了大瓶鱼肝油。他们总照顾老王的生意,坐他的车,让他挣点钱。老王收钱常常客气,他们总是照原价付。平板三轮不敢做了,还是关心老王是否能维持生活。总之,对不幸者怀有一颗爱心,才能怎这么关心人、爱护人。
老王在生命最后的日子了,身子僵直,样子非常怕人,还挣扎着给作者送鸡蛋、香油。作者心里有悲酸和同情,为此给老王钱。而作者仍然有着“愧怍”,这个“愧怍”是需要深入挖掘理解的。
这中“愧怍”的理解是:一个社会总有幸运者和不幸者,幸运者有责任关爱不幸的者,关注他们的命运,让他们也过上好日子,帮助改善他们的处境。作者回想起来对老王的关爱还不够,所以感到“愧怍”。这种“愧怍”有两个特点:一、这是幸运对不幸者的;二、这种“愧怍”不是一下子产生的,而是“渐渐明白”的,是有一个过程的。
起初,作者只是和老王说说闲话,渐生一种同情:同情老王的穷;同情他的“失群落伍”,孤独;同情他的眼睛瞎了一只。在这种同情中多多少少包含着某种宽容。
接下来,对老王的感觉就开始突破同情了,老王送冰,量多价等,压根没有考虑到可以欺负好欺负的主顾。老王送人到医院却不收费,原因是他怕在“文革”劫难中的作者没有钱,老望非常“同情”作者,此时的作者对老王就不仅仅是同情和宽容了,而是有点刮目相看,有点被触动了。
后来作者知道了给自己送鸡蛋的老王,已经到了死亡的前夕,却自己舍不得吃,还惦记着他人。这个不幸的人,居然把关顾幸运的人,当作生前最后必须做出的贡献——这个不幸的人,是可尊敬的,是值得赞美的,可是在他生前,作者却没有充分理解他,没有充分的被感动。这就使作者在后来渐渐明白过来时,感到是感到十分的“愧怍”。
“愧怍”什么呢?
作者愧怍自己作为一个幸运的饿人,对不幸的、应有所同情、有所宽容的人,却没有理解他高贵的品性,甚至连感觉都没有,就那么点的感动都是在他死后才有的,但这时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作者愧怍是因为人家在生命最后时刻来关顾自己的时候,却没有感觉,没有感动。她的愧怍、她的内疚集中在当时自己只是对老王的病态的外貌有感觉,而对老王崇高的内心却没有感觉到。
作者杨绛在文章中隐藏了一条思绪的转折:同情、宽容不幸者,是俯视的姿态;而最后的“愧怍”却变成了一种 视的姿态。这是自我解剖,也是自我批评。
我们学习《老王》,要敢于通过自我内心的微观逻辑去贴近生活,去感悟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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