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想来,数学不只是知识和方法的简单汇聚,它应该是一个开放的文化体系,是人类智慧和创造力的结晶。它在给予我们知识与方法的同时,更以一种文化的姿态改变人类的思考品质,拓展人类的视野,丰富人类的精神世界,增进人的本质力量。数学的文化特征不仅仅只在于数学的历史性和美学价值,凝聚在数学之中的美妙绝伦的数学思维方法、探索不止的数学精神、求真臻善达美的数学品格,对于一个 人全面和谐的发展,都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可以说,数学是“真”、“善”、“美”的完美集合!因而,我们在承认和弘扬数学工具价值的同时,更应该看到它的文化价值,并借助日常的数学教育实践,使其外化为一种现实的数学影响,努力彰显数学的文化品性,真正使数学学习成为学生获得知识、形成方法、感悟价值、提升精神的生命历程。
数学问题 ――在1900年巴黎国际数学家代表会上的讲演(大卫·希尔伯特)
我们当中有谁不想揭开未来的帷幕,看一看在今后的世纪里我们这门科学发展的前景和奥秘呢?我们下一代的主要数学思潮将追求什么样的特殊目标?在广阔而丰富的数学思想领域,新世纪将会带来什么样的新方法和新成果? 历史教导我们,科学的发展具有连续性。我们知道,每个时代都有它自己的问题,这些问题后来或者得以解决,或者因为无所裨益而被抛到一边并代之以新的问题。如果我们想对最近的将来数学知识可能的发展有一个概念,那就必须回顾一下当今科学提出的、期望在将来能够解决的问题。现在,当此世纪更迭之际,我认为正适于对问题进行这样一番检阅。因为,一个伟大时代的结束,不仅促使我们追溯过去,而且把我们的思想引向那未知的将来。 某类问题对于一般数学进展的深远意义以及它们在研究者个人的工作中所起的重要作用是不可否认的。只要一门科学分支能提出大量的问题,它就充满着生命力;而问题缺乏则预示着独立发展的衰亡或中止。正如人类的每项事业都追求着确定的目标一样,数学研究也需要自己的问题。正是通过这些问题的解决,研究者锻炼其钢铁意志,发现新方法和新观点,达到更为广阔和自由的境界。 想要预先正确判断一个问题的价值是困难的,并且常常是不可能的;因为最终的判断取决于科学从该问题得到的获益。虽说如此,我们仍然要问,是否存在一般的准则可借以鉴别出好的数学问题。一位法国老数学家曾经说过:“要使一种数学理论变得这样清晰,以致你能向在大街上遇到的第一个人解释它。在此以前,这一数学理论不能被认为是完善的。”这里对数学理论所坚持的清晰性和易懂性,我想更应以之作为对一个堪称完善的数学问题的要求;因为,清楚的、易于理解的问题吸引着人们的兴趣,而复杂的问题却使我们望而却步。 其次,为着具有吸引力,一个数学问题应该是困难的,但却不应是完全不可解决而致使我们白费力气。在通向那隐藏的真理的曲折道路上,它应该是指引我们前进的一盏明灯,最终并以成功的喜悦作为对我们的报偿。 以往的数学家惯于以巨大的热情去致力解决那些特殊的难题。他们懂得困难问题的价值。我只提醒大家注意伯努利提出的“最速降落线”问题,在公开宣布这一问题时,伯努利说:经验告诉我们,正是摆在面前的那些困难而同时也是有用的问题,引导着有才智的人们为丰富人类的知识而奋斗。以默森、帕斯卡、费马、维维安尼等人为榜样,伯努利在当时杰出的分析学家面前提出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好比一块试金石,通过它,分析学家们可以检验其方法的价值,衡量他们的能力。伯努利因此而博得数学界的感谢。变分学的起源应归功于这个伯努利问题和相类似的一些问题。
上一页 [1]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