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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杜萨之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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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的编辑,他现在左腿还瘸着呢;想玩我,没把他两个脚筋都挑折是我他妈仁慈。明白吗?我现在是培养你,你别不识趣,我做事,就他妈的无毒不丈夫。你记着,我他妈废周薇一个是罪,把你再废了也算够本……志国,把刀拣起来,塞他手里!” 段旭手里,又握住了从家带出来的长餐刀,但他仍在抽抽搭搭。“那我,那我……”他一边凑向浴缸一边问陈浩,“等它憋死再动手行吗?” “真他妈没出息!它憋死了还算你杀的吗?少费话,准备——它就是周薇,就是所有欺负咱的老师,报仇的时候到了,我喊,一……” 段旭举起餐刀微哈下腰,眼泪一串串滴落下来,打在白雪公主身上。这时白雪公主已基本没气了,除了微耸着身子与段旭对视,再不会用别的方式表达情绪。段旭用刀瞄准了它,闭上眼,咕噜句“对不起”,随着陈浩“三”字出口,扎了下去。 闭着眼睛的段旭向下用力时,身子一虚趴在了浴缸上。此时他意识已经关闭,根本不知道他这刀是否击中了目标,直到紧接着,他听到噗噗两响并且身子被人挤到了一边,他才睁开眼睛。眼前的情景太可怕了。白雪公主还大睁着眼睛,被捆绑着的四肢正全力伸直,它身上漂亮的白毛,大部分已经变成了红色,它肚子上和脖子下的两个刀口,正血沫泛滥,一个个红色的泡泡鼓起又破裂,在它问号似的尾巴旁边,丢着段旭那把餐刀,但那刀上却干干净净,没一丝血痕……段旭哇地吐了起来,他吐出来的花生米猪头肉朝鲜咸菜和啤酒,与白雪公主的血水混合在一起。一时之间,卫生间里腥臭扑鼻。 丈 夫/父 亲 “嗨,杨枫,我玉纯。” “知道了,我开会呢。” “上午没开完?几点能完呀?” “不知道啊。回头散会我打给你。” “不好意思杨枫,我得见你。我去你单位门口等你好吗,下班总能完吧。” “那——行吧。” “会一完你立刻打我电话,千万千万,我在你单位附近等你。” 还远远没到下班时间。段玉纯估算一下自己此时所处的位置,又掂量一下到杨枫单位的距离,就没坐车,没坐出租车,也没坐公交车。他想走走。 他这时大半天没吃东西了,加之精神一直紧张,就又饿又累,可他不想进什么饭馆,只想让自己更饿更累。他想,如果一下子倒在街边,饿死累死了,也许倒是一种解脱。当然他不能死,即使自己活得没劲,太艰难,他还得为妻儿着想,他有安鑫还有段旭呀,为他们,他也得活着,并且要尽量活得体面活得出息。 想到妻儿,段玉纯心里暖和了一些:一个温柔娴淑,勤劳能干,一个懂事听话,好学上进。单位里,他这年龄段的人,有不少都活得不太开心,有的老婆下岗回家了,每月只有两三百元的生活费,有的孩子不好好学习,泡网吧谈恋爱回回考试都在后边打狼。当然啥啥都好的人家也有,可不多。 段玉纯是个有责任感的人,当年考大学,有很大成分是为父母脸面,他才那么努力的。后来,结婚生子了,需要他对其负责任的人更多了,他身上承受的压力也就越来越大。他自己也清楚,本来他不适合也没兴趣当什么领导,把研究项目做好他就满足。可满足了十年,三十五岁上下时,他忽然意识到,光把研究项目做好已远远不够,三十五岁的人了,怎能没个一官半职呢。他没法不比照着别人设计自己的生活。当然了,你自己做事另当别论,你一个人成立一家公司也叫老板,也可以光彩;可你不是呀,你是公家人,一个公家人,不在乡里县里而在省城,过了三十五岁还只是百姓白丁大头兵,你人再好,技术再出众,人家也会瞧不起你,觉得你在这社会上混不明白,甚至认为你犯了错误。比如在老家,你若说我早就破格提高工了,人家只能笑着打个哈哈,说好啊有手艺。可人家心里想的却是,光有手艺算个屁,出去打工的木匠瓦匠哪个没手艺。因此,在家乡回答别人提问,必须解释一下相当于什么。所有考出来的同学回家乡时,处级的要说我是县级,科级的要说我是局级,在老家,人们衡量谁家孩子大学念得值不值,就看他能不能攀上县级局级那样的高位。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对段玉纯来讲,一年也就回家一趟半趟,撒个谎也能蒙混过去;可每天生活在一起的妻子儿子呢?别的不说,如果安鑫段旭填什么表时涉及到他,只有技术职称可写而要空出职务级别,那他还配为人夫人父吗?那他的家庭还算好吗? 咳,一失足成千古恨,段玉纯觉得,他在给他们所长的意见书上签字,是他前半辈子最大的失足。半年多前,一个妓女被抓以后供嫖客时,交代名单上有所长的名字,为此,局里组成个调查组调查所长。段玉纯很清楚,来调查所长的是一个副局长的人,而他们所长是局长的人,当时局长在国外考察,那副局长是想利用局长不在家和所长嫖娼这两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对材料所进行改朝换代。段玉纯不想搅到局长副局长外加所长的矛盾中,就尽量回避调查组。可他毕竟是中层领导,副局长又知道他没帮没派,不是局长的人,就重点找他。段玉纯说,我又没去过洗浴中心,哪了解他是不是嫖过。可副局长说谈什么都行,不一定非局限于嫖娼,并暗示,所长下台后,很有可能扶他为正职。段玉纯欲求再小,也不能不为所长的位置动心,况且他也的确抗不住副局长劝,就说了一条对所长的意见,说所长把所里的车变成了私家车,从来不许别人使用。没想到,话说完了,人家还让他在记录纸上签名,更没想到,局长的能量大得惊人,从国外回来后,竟把所长嫖娼这样一桩铁案给翻了过来。经过一番明争暗斗,几个月下来,副局长灰溜溜地调离了技术局,而局长重新整肃各所时,前副局长搞的调查材料,就既成了前副局长搞阴谋诡计的证据,又成了局长确认各中层干部是否忠实于他的依据。段玉纯给局长的亲信提了公车私用的意见,作为材料所的副所长,他自然成了前副局长搞垮材料所的帮凶,现在他必须为此付出丢掉副所长职务的代价。段玉纯不甘心,去找所长解释表白,又找局长解释表白。可所长说,调整所班子,这是局里的事,我缺点太多,自己能不能坐稳屁股还不知道呢;而局长说,作为一个共产党员,要一切服从工作需要,能上能下能官能民,这历来是我们的优良传统。新班子的公布日期一点点临近了,段玉纯陷入了绝望之中,恰在这时,他听人说起了他们局长与罗朴的关系。他知道罗朴其人。他立刻去找了张跃进。 这时,杨枫的电话打了进来。 “玉纯,我是杨枫。” “哦?噢,杨枫杨枫— << 上一页 [11] [12] [13] [14] [15] [16] [17]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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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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