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怀疑我,我是真的。 “我愿意相信。不过你是否真的我已不在乎了,因为我意识到了我是真爱你,你是假的我也爱你。” “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一定嫁你。” “照这么嫁你一辈子得嫁多少男人。”唐红又插了一句。她知道芳芳从云南旅游一回来,甚至还没回来,就和辽宁大学那个没有缺点的数学副教授曲折闹掰了。但芳芳又有了什么新男人,她不知道,她只猜得出这些天芳芳的情绪不好跟男人有关。 “你不嫁我我也要离婚,你不爱我我也愿意爱你。好了不多说了,我四十分钟后到沈阳,晚上我们能在一起吗?” “能能能,你说去哪。” “去我那吧,我那是新房新床,我希望你是出现在我那张床上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惟一的女人……” “我去我去,谢谢你让我能第一和惟一……” 说完电话,芳芳拿起外衣就往健身房门口走,都忘了和唐红打声招呼。唐红问她去哪,她脚步没停地说有个约会。唐红说你怎么像头一回约男人似的,又问去哪个酒吧,说没准下班后我会去找你。我也想泡吧了,唐红认真地说。芳芳在健身房门口停了下来。我这回不是去酒吧。芳芳的表情一本正经,好像她是以前的唐红,而唐红,是以前的她。我这回的约会--等过几天,我想好了怎么说再告诉你吧。芳芳一副为难的样子,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女学生,而以前,她永远是一贯正确的老师。好了去吧,唐红挥挥手,打发走了芳芳。她知道她从来没这么贫过,这么喝多了酒一样唠唠叨叨地说没用的;可这天,她必须贫,必须喝多了酒一样唠唠叨叨地说没用的,她要通过她嘴里说的那些没用的,来抵销刚才进到健身房后,从芳芳嘴里听到的那些有用的。
芳芳又提前走了。她总提前下班,人们已习已为常,没人关心她一个独身女人总早早回家干些什么。但我们知道,她是去了曲直的新居。曲直此时正在张集至沈阳的公路上驱车疾驶,可一会以后,大体上芳芳到达他新居的那个时间,他也就能赶回来了。我们先不管一会以后,在曲直那个新居的新床上,曲直和芳芳都将干些什么;我们先来看看唐红吧,看看一会以后,唐红这边的情况。 一会以后,下班的时间到了,唐红磨磨蹭蹭地整理好办公桌上的报纸文件,水杯纸笔,出机关大楼,挤上人满为患的公交大巴。 哦,我们不用一直紧盯着唐红,我们的观察,可以从第四医院那站开始。 那么好吧,现在,第四医院车站到了,随着车厢内的一阵骚动,我们看到,此时的唐红,正用眼角的余光,含蓄地打量她身边的人。那是个四十上下的体面男子,一身西装,文质彬彬,很像,和唐红同一办公室的主任副主任们,只是,这人没挺一个啤酒肚,身材尚好。他什么时候凑过来的,唐红不知道,自从上了公交车,坐到车厢左侧的单排座上,唐红一直闭目养神。她在车上,总闭目养神,否则,又有什么可看的呢?车里的人和车外的景,都太熟悉了,熟悉的像她的家和办公室。但后来,车到第四医院,那体面男子蠢蠢欲动了,他把以前贴着唐红肩膀的屁股挪开,用他硬梆梆的裤裆部位,慢慢贴紧唐红右肩,有所顾忌地轻轻抵磨。对他的抵磨,唐红是逐渐意识到的,又由于那男人做得循序渐进收放适度,唐红的意识,也是在舒畅惬意中涌动起来的。显然,那男人的老道经验和娴熟技法,对他的抵磨对象有麻醉作用,所以,此时,当唐红意识到她被人抵磨时,心中的慌乱与紧张只冒了冒头,就被好奇与愉悦取而代之了。唐红的情绪经过一闪即逝的波动以后,很快平稳起来,而她情绪平稳的标志有二:第一,身体放松后,她敢于偷偷地打量那个男人;第二,随着车身的摇晃,她能从容地让自己被抵磨的右肩轻轻抽动。唐红偷偷打量那男人,不是害怕,被吓着了,或用眼神阻止他非礼,她只是想知道,那通过她浑圆的肩臂享受快乐的,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唐红轻轻抽动被抵磨的肩膀,也不是躲闪,不是躲避那人的侵扰,或以强抗强地进行反击,她肩膀动作的节律和缓温柔,事实上,倒有一点配合的意思。接下来,大概与那男人看上去并不危险有关,肯定也与那男人的经验老道和技法娴熟有关,情绪平稳的唐红甚至心无旁鹜地微阖了眼睛,还夹紧双腿,现出一副沉浸其中用心体会的样子。我们从唐红的表情看得出来,她感觉不错;而那男人,虽然不敢正视唐红,但也一定发现了唐红的感觉,他是通过她身体语言接收她信息的。 那男人的抵磨更如鱼得水了,甚至,他也微阖了眼睛,享受得愈加专心致志。可这时,唐红电话响了,电话铃声把俩人都吓了一跳。那人急忙停止了动作,让裤裆部位,与唐红的肩头拉开点距离。也许,如果那人还顶住唐红,唐红就不会拿包里的电话,那不方便;可他给唐红腾出了空间,唐红方便了,就没有理由不接电话。又是夏小雨的电话,还是问她问没问芳芳。唐红犹豫一下,说还没问呢,说芳芳今天约会去了。夏小雨说你呀,就是不诚心问,你这不逼我妈铤而走险吗。然后气哼哼地说,晚饭你自己吃吧,我有事。夏小雨的气哼哼让唐红也不快,可不知为什么,尽管她听明白夏小雨的意思了,还是高声补问了一句,你回来的晚呀?并且问时,没有使用不快的声调。肯定的,她的话身边的男人能听清楚。收电话时,她顺势扫一眼身边的男人,还把右肩膀朝外振了一下,好像是,重新邀请那男人的裤裆,再回到原位,恢复与她肩膀相触相碰的那种状态。那男人也真就接受了邀请,似乎还感激地笑了一下,继续在她肩头轻揉慢搓。 然而,唐红刚刚再微阖上双眼,车就停了,红旗广场站就到了,那个男人就结束他的旅程该下车了。 本来唐红没意识到车停了,红旗广场站到了,那个男人结束旅程该下车了;但随着车身一顿,她感到,她肩头的压力骤然丧失,她身心的爽快,也随之消散得无影无踪,她才发现,车停了,红旗广场站到了,那个男人结束旅程该下车了。唐红赶紧扭过头去,看那男人,隐隐地似乎对他有所期待。可那男人,急急忙忙,都顾不上用目光与唐红告别一下,就义无反顾地挤下了车门。这完全是一个成熟男人的理智选择。如果他是个高中学生,意识到了唐红对他的裤裆并不反感,那么,宁可坐过站,宁可耽误晚上的补课,至少,他也要完成这次抵磨,不完成,他的身体都会自燃。可作为一个成熟男人,而且温文尔雅,还与唐红同一办公室的主任副主任们颇为神似,他自然有能力调控自己,保证自己不完成这一次的抵磨也不会熔化;也许对他来讲,正点到家,买菜做饭辅导孩子,肯定比完成一次在女人肩头的宣泄更为重要。他就下车了,没有留恋也没有遗憾。可他一离开,却一下子引燃了唐红的火,是他的不负责任引燃的怒火,更是他的经验与技法引燃的欲火,那一瞬间,唐红觉得周身的皮肤都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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