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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尾花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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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唐红在座位上坐不住了。虽然下车的人已下完车了,上车的人已开始上车,可唐红还是忽然站起,逆着人流,向车下挤去。 那男人已走出十几步远了,唐红紧紧跟了上去。可那男人,意识到唐红是在追他,却加快了步子,显然,是企图将唐红彻底甩开。唐红有些茫然无措,不明白那男人什么意思,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眼下的问题。幸好,这时信号灯变了颜色,那男人被迫停在了红灯下边。 “喂,我有句话对你说。”唐红站到他的身边,不知哪来一股力量,主动开口了。 那男人慌乱地看了看她,又看周围。 唐红说:“刚才我的电话你听到了吧?” 那男人点头,但只是下意识的有个点头意向。 唐红说:“我可以晚回家。”这时那男人点的头有了内容,他听明白唐红说什么了。“如果你打算邀请我,我可以接受邀请,”唐红说,然后又补充道,“比如,找个酒吧进去坐坐。”这时,他们头上的信号灯变了,变成了绿色。 “对不起,”那男人说话了,是小声说的,而且声音有些颤抖,目光里也充满乞求。“我不是嫖客,真的,请你不要再跟着我……”他话没说完,就不顾体面地跑了起来,一气跑到马路对面,把唐红丢在了绿信号灯下边。 哦,信号灯又红了。
这个地方,此时唐红下车的地方,红旗广场,距她家还有两站路程。唐红看看身后的车站,那里又聚满了等车的人,如果她再回到那里,即使能挤上下一班公交车,座位肯定也没有了。那么多人,她有必要为两站地的路等和挤吗?没必要了,走一走,也许可以平静一些。 唐红就拔腿往家走去,她以为,走可以使她平静下来。可她想错了,大约走了一百米、两百米、三百米,她仍然无法获得平静,甚至,身上更加火烧火燎。她想着说自己“不是嫖客”的体面男子,屈辱万分,流出了眼泪。她站在路边,抹去眼泪,猜测如果把这事告诉芳芳,芳芳将会怎样评价,并如何对她开导和引导。当然这事不能告诉芳芳,不能对任何人说一个字。想到芳芳,唐红稍感轻松起来,她拿出电话,按出了芳芳家的电话号码。虽然她永远不可能告诉芳芳她勾引男人的事,但没准,她可以和芳芳说些别的,比如,一张一万美金的存折--芳芳家的电话没有人接。她立刻记起了芳芳的约会,忙改按手机,可芳芳的手机没有开机,这让唐红满心沮丧。唐红攥着电话又往前走,但走得很慢,也走得犹豫,等她经过一番提神运气,又按出一个电话号码时,她才走出去三五十米,并且还像等人一样,在路旁一家酒吧的门前站了下来。可是她挂的手机也关机了,她挂的,是曲直的手机。唐红感到彻底孤单了,她想不好,为什么曲直也会关机,她记得曲直说过他事情很多,睡觉时手机也常开着;而此时,还远远未到睡觉的时间。后来,她记起曲直在沈阳已经有了房子,有了住宅电话,她才松一口气;有住宅电话的人,回家后关掉手机是正常现象。她找出曲直留给她的住宅电话,再次提神运气,急不可耐地按那个号码。果然,四五声铃后,她就听到了曲直的声音。 “你好,谁呀?” “哦,曲直吗,我是唐红,你真在家……” “是你?你好你好,真没想到,我在家在家……”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说。” “噢--” “我现在在成都路上,嗯,鼠尾花酒吧,就是,国园酒店对面--” “成都路,鼠尾花酒吧,国园对面,我知道那里……” “你能来吗?” 我们知道,这时的曲直,正与芳芳呆在一起,呆在他的新房子里,没准还呆在他的新双人床上。可这些情况,唐红不知道,甚至有可能的话,我们去告诉她这时的曲直已爱上了芳芳,她都不一定信。她对她不论什么时候都能支配曲直充满信心,她知道她在曲直心中有多高的位置和多重的分量。虽然,在电话的最后,她也使用了询问的口吻:“你能来吗?”但那也不是商量和讨论,那只是,话赶话时的一个礼节性说法,它基本上没有意义。那么,他能来吗?曲直,能离开芳芳,来成都路上国园酒店对面的鼠尾花酒吧吗?他能否来到唐红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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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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