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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君昏庸用奸臣,赵氏忠烈遭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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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马不能走。楚共王之子熊?,他少年好勇,领著 前队,望见晋侯车陷,驱车飞赶过来。那边栾针忙跳下车,立 于泥淖之中,尽平生气力,从手将两轮扶起,车浮马动,一 步步挣出泥淖来。那边熊?将次赶到。这里栾书的军马亦到, 大喝:“小将不得无礼!熊?见旗上有“中军元帅”字,知是 大军,吃了一惊,回车便走,被栾书追上,活捉过来。楚军 见熊?有失,一齐来救。却得士燮引兵杀出,后队郤至等俱 到,楚兵恐堕埋伏,收兵回营。晋兵亦不追赶,各自归寨。哨 马探听楚左军持重 ② ,晋上军不曾交战,下军战二十余合,互 有杀伤。胜负未分,约定来日再战。栾书将熊?献功,晋侯 欲斩之。苗贲皇进曰:“楚王闻其子被擒,明日必来亲自出战, 可囚熊郤于军前,往来诱之。”晋侯曰:“善。”一夜安息无话。 黎明,栾书命开营索战,大将魏鑉ǜ媸樵唬骸拔嵋估疵渭? 天上一轮明月,遂弯弓射之,正中月心,射出月中一股金光, 直泻下来。慌忙退步,不觉失脚,陷于营前泥淖之内,猛然 惊觉。此何兆也?”栾书详之曰:“周之同姓为日,异姓为月。 射月而中,必楚君矣。然泥淖乃泉壤之中,退入于泥,亦非 吉兆。将军必慎之!”魏鑉ㄔ唬骸肮赌芷瞥��渌篮魏蓿 辫锸? 遂许魏鑉ù蛘蟆3��ひ�宄鐾贰U讲皇�希���瞥銮舫担? 在阵上往来。楚共王见其子熊?被地囚于阵,急得心生烟火, 忙叫彭名鞭马上前,来抢囚车。魏鑉ㄍ���擦艘�澹�蹲? 楚王,架起一枝箭,飕的射去,正中楚王的左眼。潘党力战, 保得楚王回车。楚王负痛拔箭,其瞳子随镞而出,掷于地下。 有小卒拾而献曰:“此龙睛,不可轻弃。”楚王乃纳于箭袋之 中。晋兵见魏鑉ǖ美��黄肷鄙稀9�硬嘁��炙谰艿校�? 脱了楚共王。郤至围住了郑成公,赖御者将大旌藏于弓衣之 内,成公亦走脱。时楚王怒甚,急唤神箭将军养繇基速来救 驾。养繇基闻唤,慌忙驰到,身边并无一箭。楚王乃抽二矢 付之曰:“射寡人乃绿袍虬髯者,将军为寡人报仇。将军绝艺, 想不费多矢也。”繇基领箭,飞车赶入晋阵,正撞见绿袍虬髯 者,知是魏鑉ā4舐睿骸捌シ蛴泻伪臼拢��疑渖宋嶂鳎俊蔽? 鑉ǚ接�鸹埃�砘�⒓�训剑��渲形鸿Yㄏ钕拢��诠�露? 死。栾书引军夺回其尸。繇基余下一矢,缴还楚王,奏曰: “仗大王威灵,已射杀绿袍虬髯将矣!”共王大喜,自解锦袍 赐之,并赐狼牙箭百枝。军中称为“养一箭”,言不消第二箭 也。有诗为证: 鞭马飞车虎下山,晋兵一见胆生寒。 万人丛里诛名将,一矢成功奏凯还。 却说晋兵追逐楚兵至紧,养繇基抽矢控弦,立于阵前,追 者辄射杀之,晋兵乃不敢逼。楚将婴齐、壬夫闻楚王中箭,各 来接应,混战一场,晋兵方退。栾针望见令尹旗号,知是公 子婴齐之军,请于晋侯曰:“臣前奉使于楚,楚令尹子重问晋 国用兵之法,臣以‘整、暇’二字对。今混战未见其整,各 退未见其暇。臣愿使行人持饮献之,以践昔日之言。”晋侯曰: “善。”栾针乃使行人执酒~} ① ,造于婴齐之军,曰:“寡君乏 人,命针持矛车右,故不得亲犒从者,使某代进一觞。”婴齐 悟昔日“整、暇”之言,乃叹曰:“小将军可谓记事矣!”受 其~},对使饮之,谓使者曰:“来日阵前,当面谢也。”行人 归述其语。栾针曰:“楚君中矢,其师尚未肯退,奈何?”苗 贲皇曰:“搜阅车乘,补益士卒,秣马厉兵,修阵固列,鸡鸣 饱食,决一死战,何畏乎楚?”时郤犨、栾黡从鲁卫请兵回转, 言二国各起兵来助,已在二十里远近。楚谍探知,报闻楚王。 楚王大惊曰:“晋兵已众,鲁、卫又来,如之奈何?”即使左 右召中军元帅公子侧商议。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刘某论晋灵公、晋景公、晋厉公之昏: |
晋灵公、晋景公、晋厉公荒淫残暴,宠信谄媚祸国之人屠岸贾、胥童等,无故迫害忠臣,滥杀无辜。 晋灵公大兴土木,厚敛百姓,不务正业,终日游玩取乐。他宠信奸佞之徒屠岸贾,专干坏事。为了取乐,他以人为靶,使众多无辜百姓掉眼落牙,哭爹喊娘,他却哈哈大笑。他养猛犬杀人,轻易支解厨师。赵盾规劝他,他口头答应,背后却和屠岸贾设计要杀他。晋景公在齐国郑国俱服,就骄傲起来,于是又宠信屠岸贾,整日游猎饮酒。他听信屠岸贾的谗言,下令灭赵盾大家族。可惜赵氏一家忠烈,几乎死绝。晋厉公庞信谄奸之人胥童,想任之为卿,无奈当时卿位没有空缺。为了空出卿位,晋厉公用胥童之计,杀执掌兵权的三员大将谷至、谷锜、谷犨。 压迫至甚,使人无退路,势必反抗。晋灵公残暴无比,周围的人都担心随时被害,连赵盾这样有大功居高位的人都差点死于非命。于是有赵穿桃园杀君。晋灵公之死,大快人心。晋厉公无道,枉杀了“三谷”,荀偃、栾书等担心被害,于是杀了厉公。由此可见,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有斗争。晋景公虽然免于他杀,然做多了亏心事,就疑神疑鬼,也不得好死,算是报应。
评论人:刘延生
注:此书评写于2002年。 |
话说楚中军元帅公子侧平日好饮,一饮百觚 ① 不止,一 醉竟日不醒。楚共王知其有此毛病,每出军,必戒使绝饮。今 日晋、楚相持,有大事在身,涓滴不入于口。是日,楚王中 箭回寨,含羞带怒。公子侧进曰:“两军各已疲劳,明日且暂 休息一日,容臣从容熟计,务要与主公雪此大耻。”公子侧辞 回中军,坐至半夜,计未得就。有小竖 ② 名谷阳,乃公子侧 贴身宠用的。见主帅愁思劳苦,客中藏有三重美酒,暖一瓯 以进。公子侧嗅之,愕然曰:“酒乎?”谷阳知主人欲饮,而 畏左右传说,乃诡言曰:“非酒,乃椒汤耳。”公子侧会其意, 一吸而尽,觉甘香快嗓,妙不可言!问:“椒汤还有否?”谷 阳曰:“还有。”谷阳只说椒汤,只顾满斟献上。公子侧枯肠 久渴,口中只叫:“好椒汤!竖子爱我!”斟来便吞。正不知 饮了多少,颓然大醉,倒于坐席之上。 楚王闻晋令鸡鸣出战,且鲁卫之兵又到,急遣内侍往召 公子侧来,共商应敌之策。谁知公子侧沉沉冥冥,已入醉乡, 呼之不应,扶之不起。但闻得一阵酒臭,知是害酒,回复楚 王。楚王一连遣人十来次催并。公子侧越催得急,越睡得熟。 小竖谷阳泣曰:“我本爱元帅而送酒,谁知反以害之!楚王知 道,连我性命难保,不如逃之。”时楚王见司马不到,没奈何, 只得召令尹婴齐计议。婴齐原与公子侧不合,乃奏曰:“臣逆 知 ① 晋兵势盛,不可必胜,故初议不欲救郑,此来都出司马 主张。今司马贪杯误事,臣亦无计可施。不如乘夜悄悄班师, 可免挫败之辱。”楚王曰:“虽然如此,司马醉在中军,必为 晋军所获,辱国非小。”乃召养繇基曰:“仗汝神箭,可拥护 司马回国也。”当下暗传号令,拔寨都起,郑成公亲帅兵护送 出境,只留养繇基断后。繇基思想道:“等待司马酒醒,不知 何时?”即命左右便将公子侧扶起,用革带缚于车上,叱令逐 队前行,自己率弓弩手三百人,缓缓而退。 黎明,晋军开营索战,直逼楚营,见是空幕,方知楚军 已遁去矣。栾书欲追之。士燮力言不可。谍者报:“郑国各处 严兵固守。”栾书度郑不可得,乃唱凯而还。鲁、卫之兵,亦 散归本国。 却说公子侧行五十里之程,方才酒醒。觉得身子绷急,大 叫:“谁人缚我?”左右曰:“司马酒醉,养将军恐乘车不稳, 所以如此。”乃急将革带解去。公子侧双眼尚然朦胧,问道: “如今车马往那里走?”左右曰:“是回去的路”又问:“如何 便回?”左右曰:“夜来楚王连召司马数次,司马醉不能起。楚 王恐晋军来战,无人抵敌,已班师矣。”公子侧大哭曰:“竖 子害杀我也!”急唤谷阳,已逃去不知所之矣。楚共王行二百 里,不见动静,方才放心。恐公子侧惧罪自尽,乃遣使传命 曰:“先大夫了玉之败,我先君不在军中;今日之战,罪在寡 人,无与司马之事。”婴齐恐公子侧不死,别遣使谓公子侧曰: “先大夫子玉之败,司马所知也。纵吾王不忍加诛,司马何面 目复临楚军之上乎?”公子侧叹曰:“令尹以大义见责,侧其 敢贪生乎?”乃自缢而死。楚王叹息不已。此周简王十一年事。 髯仙有诗言酒之误事。诗云: 眇目君王资老谋,英雄谁想困糟丘 ① 。 竖儿爱我翻成害,谩 ② 说能消万事愁。 话分两头。却说晋厉公胜楚回朝,自以为天下无敌,骄 侈愈甚。士燮逆料 ③ 晋国必乱,郁郁成疾,不肯医治。使太 祝祈神,只求早死。未几卒,子范''�谩J瘪阃�韶�愀? ④ , 最得宠幸,厉公欲用为卿,奈卿无缺。胥童奏曰:“今三郤并 执兵权,族大势重,举动自专,将来必有不轨之事,不如除 之。若除郤氏之族,则位署多虚,但凭主公择爱而立之,谁 敢不从?”厉公曰:“郤氏反状未明,诛之恐群臣不服。”胥童 又奏曰:“鄢陵之战,郤至已围郑君,两下并车,私语多时, 遂解围放郑君去了。其间必先有通楚事情。只须问楚公子熊 ?, 便知其实。”厉公即命胥童往召熊?。胥童谓熊?曰: “公子欲归楚乎?”?对曰:“思归之甚,恨不能耳!”胥童曰: “汝能依我一事,当送汝归。”熊?曰:“惟命。”胥童遂附耳 言:“若见晋侯,问起郤至之事,必须如此恁般登答。……” 熊?应允。胥童遂引至内朝来见。 晋厉公屏去左右,问:“郤至曾与楚私通否?汝当实言, 我放汝回国。”熊?曰:“怒言无罪,臣方敢言。”厉公曰: “正要你说实话,何罪之有。”熊?曰:“郤氏与吾国子重,二 人素相交善,屡有书信相通,言:‘君侯不信大臣,淫乐无度, 百姓胥怨,非吾主也。人心更思襄公,襄公有孙名周,见在 京师。他日南北交兵,幸而师败,吾当奉孙周以事楚。’独此 事臣素知之,他未闻也。”按晋襄公之庶长子名谈,自赵盾立 灵公,谈避居于周,在单襄公门下。后谈生下一子,因是在 周所生,故名曰周。当时灵公被弑,人心思慕文公,故迎立 公子黑臀。黑臀传欢,欢传州蒲。至是,州蒲淫纵无子,人 心复思慕襄公。故胥童教熊?使引孙周,以摇动厉公之意。熊 ?言之未已,胥童接口曰:“怪得前日鄢陵之战,郤犨与婴齐 对阵,不发一矢,其交通 ① 之情可见矣。郤至明纵郑君,又 何疑焉?主公若不信,何不遣郤至往周告捷,使人窥之。若 果有私谋,必与孙周私下相会。”厉公曰:“此计甚当。”遂遣 郤至献楚捷于周。胥童阴使人告孙周曰:“晋国之政,半在郤 氏,今温季来王都献捷 ② ,何不见之?他日公孙复还故国,也 有个相知。”孙周以为然。郤至至周,公事已毕,孙周遂至公 馆相拜。未免详叩本国之事,郤至一一告之,谈论半日而别。 厉公使人探听回来,传说如此。熊?所言,果然是实。遂有 除郤氏之意,尚未发也。 一日,厉公与妇人饮酒,索鹿肉为馔甚急。使寺人 ① 孟 张往市取鹿,市中适当缺乏。郤至自郊外载一鹿于车上,从 市中而过。孟张并不分说,夺之以去。郤至大怒,弯弓搭箭, 将孟张射死,复取其鹿。厉公闻之,怒曰:“季子太欺余也!” 遂召胥童、夷羊五等一班嬖人 ② 共议,欲杀郤至。胥童曰: “杀郤至,则郤鑉ā⑧S犨必叛,不如并除之。”互羊五曰:“公 私甲士,约可八百人,以君命夜帅以往,乘其无备,可必胜 也。”长鱼矫曰:“三郤家甲,倍于公宫 ③ ,斗而不胜,累及君 矣。方今郤至兼司寇之职,郤犨又兼士师,不如诈为狱讼,觑 便刺之,汝等引兵接应可也。”厉公曰:“妙哉!我使力士清 沸魋助汝。”长鱼矫打听三郤是日在讲武堂议事,乃与清沸魋 各以鸡血涂面,若争斗相杀者,各带利刀,扭结到讲武堂来, 告诉曲直。郤犨不知是计,下坐问之。清沸魋假作禀话,捱 到近身,抽刃刺犨,中其腰,扑地便倒。郤鑉�卑闻宓独纯? 沸魋,却是长鱼矫接住,两个在堂下战将起来。郤至捉空趋 出,升车而逃。沸魋把郤犨再砍一刀,眼见得不活了,便来 夹攻郤鑉āhYㄋ涫俏浣���畏恤s有千斤力气的人,长鱼矫 且是年少手活,一个人怎战得他两个人过,亦被沸魋``? ① 倒。 长鱼矫见走了郤至,道:“不好了!我追赶他去。”也是三郤 合当同日并命,正走之间,遇著胥童、夷羊五引著八百甲士 来到,口中齐叫:“晋侯有旨,只拿谋反郤氏,不得放走了!” 郤至见不是头,回车转来,劈面撞见长鱼矫,一跃上车。郤 至早已心慌,不及措手,被长鱼矫乱吹,便割了头。清沸魋 把郤鑉ā⑧S犨都割了头,血淋淋的三颗首级,提入朝门。有 诗为证: 无道君昏臣不良,纷纷嬖幸 ② 擅朝堂。 一朝过听谗人语,演武堂前起战场。 却说上军副将荀偃,闻本帅郤鑉ㄔ谘菸涮猛ㄔ簦�共恢? 何人。即时驾车入朝,欲奏闻讨贼。中军元帅栾书,不约而 同,亦至朝门,正遇胥童引兵到来。书偃不觉大怒,喝曰: “我只道何人为乱,原来是你鼠辈!禁地威严,甲士谁敢近前? 还不散去!”胥童也不答话,即呼于众曰:“栾书、荀偃,与 三郤同谋反叛,甲士与我一齐拿下,重重有赏!”甲士奋勇上 前,围裹了书、偃二人,直拥至朝堂之上。厉公闻长鱼矫等 干事回来,即时御殿 ③ 看见甲士纷纷,倒吃了一惊,问胥童 曰:“罪人已诛,众军如何不散?”胥童奏曰:“拿得叛党书偃, 请主公裁决!”厉公曰:“此事与书偃无与。”长鱼矫跪至晋侯 膝前,密奏曰:“栾郤同功一体之人,荀偃又是郤鑉ú拷�H? 郤被诛,栾、荀二氏必不自安,不久将有为郤氏复仇之事。主 公今日不杀二人,朝中不得太平。”厉公曰:“一朝而杀三卿, 又波及他族,寡人不忍也!”乃恕书偃无罪,还复原职。书偃 谢恩回家。长皇矫叹曰:“君不忍 ① 二人,二人将忍于君矣!” 即时逃奔西戎去了。 厉公重赏甲士,将三郤尸首,号令朝门,三日,方听放 葬。其郤氏之族,在朝为官者,姑免死罪,尽罢归田,以胥 童为上军元帅,代郤犨之位。以夷羊五为新军元帅,代郤犨 之位。以清沸魋为新军副将,代郤至之位。楚公子熊?释放 回国。胥童既在卿列,奕书、荀偃羞与同事,每每称病不出。 胥童恃晋侯之宠,不以为意。 一日,厉公同胥童出游于嬖臣匠丽氏之家。家在太阴山 之南,离绛城二十余里,三宿不归。荀偃私谓栾书曰:“君之 无道,子所知也。吾等称疾不朝,目下虽得苟安,他日胥童 等见疑,复诬我等以怨望之名,恐三郤之祸,终不能免,不 可不虑。”栾书曰:“然则何如?”荀偃曰:“大臣之道,社稷 为重,君为轻。今百万之众,在子掌握。若行不测之事,别 立贤君,谁敢不从?”栾书曰:“事可必济 ② 乎?” 荀偃曰: “龙之在渊,没人不可窥也,及其离渊就陆,童子得而制之。 君游于匠丽氏,三宿不返,此亦离渊之龙矣,尚何疑哉?”栾 书叹曰:“吾世代忠于晋家,今日为社稷存亡,出此不得已之 计,后世必议我为弑逆,我亦不能辞矣!”乃商议忽称病愈, 欲见晋侯议事。预使牙将程滑,将甲士三百人,伏于太阴山 之左右。二人到匠丽氏谒见厉公,奏言:“主公弃政出游,三 日不归,臣民失望,臣等特来迎驾还朝。”厉公被强不过,只 得起驾。胥童前导,书偃后随。行至太阴山下,一声炮响,伏 兵齐起。程滑先将胥童吹死。厉公大惊,从车上倒跌下来。书 偃吩咐甲士将厉公拿住。屯兵于太阴山下,囚厉公于军中。栾 书曰:“范、韩二氏,将来恐有异言,宜假君命以召之”荀偃 曰:“善。”乃使飞车二乘,分召士''�⒑�识��J拐咧潦? ''��遥�?'�剩骸爸鞴�傥液问拢俊笔拐卟荒艽稹?'�唬骸笆? 可疑矣。”即遣心腹左右,打听韩厥行否。韩厥先以病辞。''? 曰:“智者所见略同也。”栾书见 、厥俱不至,问荀偃:“此 事如何?”偃曰:“子已骑虎背,尚欲下耶?”栾书点头会意。 是夜,命程滑献鸩酒于厉公,公饮之而薨。即于军中殡殓,葬 于翼城东门之外。士''�⒑�手栉啪�埃�黄氤龀潜忌ィ�? 不问君死之故。 葬事既毕,栾书集诸大夫共议立君。荀偃曰:“三郤之死, 胥童谤谓欲扶立孙周,此乃谶 ① 也。灵公死于桃园,而襄遂 绝后。天意有在,当往迎之。”群臣皆喜。栾书乃遣荀罂如京 师,迎孙周为君。周是时十四岁矣,生得聪颖绝人,志略出 众。见荀罂来迎,问其备细,即日辞了单襄公,同荀罂归晋。 行至地名清原,栾书、荀偃,士''�⒑�室话嗲浯蠓颍�爰? 迎接。孙周开言曰:“寡人羁旅他邦,且不指望还乡,岂望为 君乎?但所贵为君者,以命令所自出也。若以名奉之,而不 遵其令,不如无君矣。卿等肯用寡人之命,只在今日,如其 不然,听卿等更事他人。孤不能拥空名于上,为州蒲之续也。” 栾书等俱战栗再拜曰:“群臣愿得贤君而事,敢不从命!”既 退,栾书谓诸臣曰:“新君非旧比也,当以小心事之。” 孙周进了绛城,朝于太庙,嗣晋侯之位,是为悼公。即 位之次日,即面责夷羊五、清沸魋等逢君于恶 ① 之罪,命左 右推出朝门斩之,其族俱逐出境外。又将厉公之死,坐罪程 滑,磔之于市。吓得栾书终夜不寐。次日,即告老致政,荐 韩厥以自代。未几,惊忧成疾而卒。悼公素闻韩厥之贤,拜 为中军元帅,以代弈书之位。 韩厥托言谢恩,私奏于悼公曰:“臣等皆赖先世之功,得 侍君左右。然先世之功,无有大于赵氏者。衰佐文公,盾佐 襄公,俱能输忠竭悃 ② ,取威定伯。不幸灵公失政,宠信奸臣 屠岸贾,谋杀赵盾,出奔仅免。灵公遭兵普,被弑于桃园。景 公嗣立,复宠屠岸贾。岸贾欺赵盾已死,假称赵氏弑逆,追 治其罪,灭绝赵宗,臣民愤怨,至今不平。天幸赵氏有遗孤 赵武尚在,主公今日赏功罚罪,大修晋政,既已正夷羊五等 之罚 ③ ,岂可不追录赵氏之功乎?”悼公曰:“此事寡人亦闻先 人言之,今赵氏何在?”韩厥对曰:“当时岸贾索赵氏孤儿甚 急,赵之门客曰公孙杵臼、程婴,杵臼假抱遣孤,甘就诛戮, 以脱赵武;程婴将武藏匿于盂山,今十五年矣。”悼公曰: “卿可为寡人召之。”韩厥奏曰:“岸贾尚在朝中,主公必须秘 密其事。”悼公曰:“寡人知之类。”韩厥辞出宫门,亲自驾车, 往迎赵武于盂山。程婴为御,当初从故绛城而出,今日从新 绛城而入,城郭俱非,感伤不已。韩厥引赵武入内宫,朝见 悼公。悼公匿于宫中,诈称有疾。 明日,韩厥率百官入宫问安,屠岸贾亦在。悼公曰:“卿 等知寡人之疾乎?只为功劳簿上有一件事不明,以此心中不 快耳!”诸大夫叩首问曰:“不知功劳簿上,那一件不明?”悼 公曰:“赵衰、赵盾,两世立功于国家,安忍绝其宗祀?”众 人齐声应曰:“赵氏灭族,已在十五年前,今主公虽追念其功, 无人可立。”悼公即呼赵武出来,遍拜诸将。诸将曰:“此位 小郎君何人?”韩厥曰:“此所谓孤儿赵武也。向所诛赵孤,乃 门客程婴之子耳。”屠岸贾此时魂不附体,如痴醉一般,拜伏 于地上,不能措一词,悼公曰:“此事皆岸贾所为,今日不族 岸贾,何以慰赵氏冤魂于地下?”叱左右:“将岸贾绑出斩首!” 即命韩厥同赵武,领兵围屠岸贾之宅,无 ① 少长皆杀之。赵武 请岸贾之首,祭于赵朔之墓。国人无不称快。潜渊咏史诗曰: 岸贾当时灭赵氏,今朝赵氏灭屠家。 只争十五年前后,怨怨仇仇报不差! 晋悼公既诛岸贾,即召赵武于朝堂,加冠,拜为司寇,以 代岸贾之职。以前田禄,悉给还之。又闻程婴之义,欲用为 军正。婴曰:“始吾不死者,以赵氏孤未立也。今已复官报仇 矣,岂可自贪富贵,令公孙杵臼独死?吾将往报杵臼于地下!” 遂自刎而亡。赵武抚其尸痛哭,请于晋侯,殡殓从厚,与公 孙杵臼同葬于云中山,谓之“二义”o/ooV。赵武服齐衰 ① 三年, 以报其德。有诗为证: 阴谷深藏十五年,裤中儿报祖宗冤。 程婴杵臼称双义,一死何须问后先! 再说悼公既立赵武,遂召赵胜于宋,复以邯郸界之。又 大正群臣之位,贤者尊之,能者使之。录前功,赦小罪,百 官济济,各称其职。且说几个有名的官员:韩厥为中军元帅, 士''�敝�卉黧课�暇��В�髻雀敝�昏稂d为下军元帅,士 鲂副之;赵武为新军元帅,魏相副之;祁奚为中军尉,羊舌 职副之;魏绛为中军司马;张老为侯奄;韩无忌掌公族大夫; 士渥浊为太傅;贾辛为司空;栾纠为亲军戎御;荀宾为车右 将军;程郑为赞仆;铎遏寇为舆尉;籍偃为舆司马。百官既 具,大修国政:蠲逋薄敛,济乏省役,振废起滞,恤鳏惠寡 ② 。 百姓大悦。宋鲁诸国闻之,莫不来朝。唯有郑成公因楚王为 他射损其目,感切于心,不肯事晋。
刘某论屠岸贾之害: |
屠岸贾是谄媚、奸邪的小人。屠岸贾善于对晋君阿谀取悦,他好事做不来,坏心眼不少。他心目中没有正文,没有国家利益,他不讲良心,专爱使坏。 为取欢心,他为晋灵公建花园,筑高台,修美楼,求奇花异草,寻美女,与灵公游玩取乐。晋灵公作恶,他助之。为了取乐,他和晋灵公用弓乱弹无辜百姓。对国家忠臣,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挑拨晋灵公谋害敢于直谏的有大功而无过的重臣赵盾。一计不成,他又生一计,计计狠毒。 晋景公时,他不念赵盾对他的不杀之恩,宽宏大量,反而联络他人,颠倒黑白,挑拨离间,要晋景公灭赵氏之族。他亲自充当刽子手,带人围了赵家,把赵氏大家族各家的男女老少,全部杀戮。 屠岸贾是卑鄙之人,他的一生是可耻的一生。但是我们回过头来看历史,再转回头来看今天,我们就会发现与屠岸贾相近的人很多。他们不是正人,但他们往往比正人过得更潇洒,更自在。他们往往占上风,居上位,得到实惠,人们对他们更听从,更“尊敬”。 屠岸贾一类人为什么能够存在并大行其道呢?从心理学的观点来说,人都喜欢听好话。屠岸贾一类人就是抓住人的这一特点,对当权者百般献媚取悦,从而得到当权者的亲近和重用,然后他们就狐假虎威,玩弄权术,捞取各种好处。面对已掌权或被掌权者庇护的屠岸贾一类人,人们无可奈何,只好顺从他们。 要使贤者居上位,使屠岸贾一类人受到唾弃,就必须改革体制。要建立重视正人,重视能人的好的体制。好的体制能激发人的长处和优点,抑制人的短处和弱点。好的体制能够推出好的思想,好的文化,促进文明进步。 反之,没有好的体制,即使一个人有好的思想,好的品质,也有可能被屠岸贾一类人拉下水。从历史到现在,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了。 什么是好的体制呢?那就是以权力制约权力的体制,以法制代替人体制。
评论人:刘延生
注:此书评写于2002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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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世界人物库,古今中外人物资料 刘延生简介,介绍,生平事迹 图片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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