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例(更何况,我所见到的课例,很多是被理想化了的),似乎解决不了所有的语文问题。我们最好不要求全责备。
第三,这一片叶子绿了,真的有意义吗?
最后,我想说说我更悲观的感觉: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常常纠缠在怎样教、怎样学这样的一种教学论思考的范畴,是否在浪费自己的精神。比方说吧:我们力求使自己的一堂课教好了、一个学科成绩提高了,犹如是使大树上的一片树叶变绿,而对于那根枝杈、那个树干、乃至维系大树生长的那片大地不加思考,即便这样的树叶再绿再美,最终还是逃脱不了凋零的运命。 传统的评价制度不改变,我们一课、一科的努力,最后真的能成功吗?“带着镣铐跳舞”“穿越枪林弹雨”谈何容易?再有,我们非得带着镣铐、非得冒生死危险吗? 我们有没有更好的选择?
是到了彻底变革的时代了啊!
东方兄的课例引起我思索的竟然是以上这些文字,实在始料未及,没有说到点子上,抱歉。 如今借君宝地,一抒心中块垒,谢了。
东方反思:
写下一点文字,算是教学反思,尽管现在越来越多的反思因形式化倾向越明显而越不像反思。但是我要写,因为:一、这不是领导同志逼迫我必须要完成的一道工序,而是出于与论坛诸君的实际需要;二、任何一节课或任何一篇文章的阅读教学都不能算是完美的课,有遗憾也有收获,而遗憾才是下一节课要解决的问题,正如贝利所言的“下一个”。
昨天收上学生的语文书,想看看学生在语文书写了点什么。主要目的不是要区别他们笔记的优良中差,而是看看我的课堂给他们留下多少思维的痕迹,说来惭愧,大部分学生的书上还比较干净,就算写下点什么,也大抵是一些生字的读音和我课堂上作答的词语解释,当然还有我在黑板上的板书内容。
我不去责备他们,我也不会责备自己。这样的痕迹是越多越好还是越少越好,现在还没办法说清楚。我在一个快班上这课的时候,讲到“槊”是怎么横的,要学生模拟一下,结果一个学生兴冲冲的站起来说,槊是一种带弯钩的长矛,用它既可刺人也可拌倒对方的战马。看其他同学还比较疑惑,他自告奋勇地上讲台画这个槊的形状,并虚拟了一把横槊的姿势——反伸右手,反握长矛,尽管我也不知道这种姿势是不是叫“横”,但那种提拎的架势,破似骑在战马上踌躇满志的将军。课堂上,大部分学生是投入的,是积极的,是主动的。能让他们那几十分钟留下思维的印痕总比课后不知疲倦上背上多少遍要好——因此,我对某些细小问题的板书的好感逐渐消退。
因为备课的粗糙,我只是看了教参上一篇赏析文章。然后我就带着学生去赏析了。当然赏析的还不够深入,甚至有些地方明显带有我个人的看法。我向来是不赞成只信奉某些已经铅印的文章,包括课本本身的说法,当然我也不主张让学生接受我的方法和观点,他们应该有自己的想法,甚至是我们未曾认识到的。尽管我这样声明,但是我不否认课堂上“我”的痕迹太重了一些,比如“一苇”的说法,我宁愿作者就真的站在一支瘦弱的芦苇上,向远方进发,向仙境迈进。我想拒绝这个比喻,说到比喻就格式化、现实化了,诗意必然受损。课文注释上又把《诗经》中句子写出来,我觉得匠气而且俗气。快班的一学生说,他愿意想象成达摩祖师在水上飘举的神态,实在让我喜欢,至少可以看出苏轼是收佛家的影响,而后文“冯虚御风”又能看出道家的印记,这是两处多么美好的想象啊!
与盖老师想法一致的是,文章并没有固定的教法,每个人上这课都是属于新的教法。当然用结构主义观点分析,那可以看做是方法的组合。但是我想,一个单元、一篇文章、一节课无须过多考虑怎么去整合方法,而应该着眼学生现有水平、心理特征和教师自身的资源(包括个性)。文本只是媒介,王荣生所谓的“定篇”“例文”说到现在我还不能苟同。有了教师与学生的起点,下面关注的应该是过程,过程美了,结果可能不美;过程不美。结果一定不美。从大的方面来说,过程何尝不是方法?但是,急功近利的教育已经把结果摆在过程前,这让承载丰富人文特征的语文学科很是压抑。语文课要跳舞,但是还必须带上那丑陋的枷锁。这应该是广大语文教师都能感受到的。那么,就让我们劈去枷锁吧,因为我们不能让学生看到我们的悲哀,同时,我们也不能因为抛去枷锁而乘风归去,因为我们在教“语文”。
还是回到“怎么教”与“教什么”问题上来。“教什么”远比怎么教重要,这不用去论证了。我们在评析一个课例的时候,应该看老师“教”了什么,学生“学”了什么,至于老师怎么“教”的可以放在第二位。前面铁皮的《过秦论》就着眼于文本的语文形式,应该说是正确回答了“教什么”的问题,所以我个人非常欣赏。但是我那时还有疑惑,就是教师怎么处理“让学生理解文本内容”的问题,所以我追问铁皮前两节课的情况。铁皮说,他还是基本上讲了字词,当时我想这“未能免俗”。但是,在现实教育情境下,我们能不这么干么?虽然我在课上坚持不讲文言词句,逼迫学生去看,去思考。但是,课后还有配套联系,包罗万象,又怎么能轻易放过?
写到这里,我有点悲哀。
阅读下文,完成1~7题: 苏子愀然,正襟危坐而问客曰:“何为其然也?”
客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此非曹孟德之诗乎?西望夏口,东望武昌,山川相缪,郁乎苍苍,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况吾与子渔樵于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麋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苏子曰:“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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