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有鉴于此,毛寄希望于黄,因为他很清楚黄在民族实业家中的威望。
黄早年与南通张骞、与无锡荣家兄弟、与胡厥文为首的上海迁川实业家、与浦东穆偶初、与上海刘靖基、与南京刘国钧、与天津李烛尘、与四川民生轮船的卢作浮等等都有着长年的交情,曾起过实业家们的组织者的作用,毛希望新中国成立后,黄这个并非是实业家的教育家来牵这个中国实业家们的“头儿”。同时,毛还希望黄起到向实业家们传递、解释共产党政策的“中介”作用。整个谈话,毛言辞恳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对毛的这一重托和委任的新角色,无论是出于对国家的责任、还是对朋友的考虑,都令黄难以推却,接受了下来。
双清别墅谈话是继延安谈话之后黄与毛之间的一次重要的思想交流。这次谈话,奠定了黄在新中国成立后国家政治生活中的角色。同时,黄、毛二人的友情也从20世纪20年代的神交,1945年延安的初交,如今在新的事业开始之际达到高潮。
新中国成立初期的年代里,黄对毛是从内心深处钦佩的,共产党人公而忘私,为贫苦人们所做的一切深深打动了从小苦出身的黄,长年追求人类平等、社会正义的理念,在共产党的许多政策中间得以体现,所以黄接受共产党的领导也是真诚的。
新中国成立后的黄在周恩来两次来家动员下,打破了不做官的老规矩,接受了政务院四个副总理之一,分管轻工业。次年,中央成立以陈云为主任的中央财经委员会,准备安排黄与薄一波出任中财委的两个副主任。黄考虑到自己七十又四的高龄又身兼数职,故推荐了老友——北大校长马寅初代替自己担任副主任,只接受中财委委员一职。 新中国成立后尤其五四年前,毛经常向黄咨询有关政策,有时夜半之时黄被从睡梦中唤起,赴中南海丰泽园与毛晤谈。黄向夫人,也是自己的事业助手姚维钧交待,任何时候毛主席或其他中央领导来请,都不得延误。有时候,黄从毛处回来,兴奋不已,虽然已至深夜,仍又伏案疾书起来。
肯谏敢谏,真诚为人
黄炎培是真诚的人。与毛泽东的许多党内同志和党外朋友一样,对毛的政策并非是件件都理解和同意,并非是所有都予以首肯的。在若干政策上,有些不乏是重大政策,黄是有所保留的。
对毛泽东的不同意见,黄有些是当面提出,有些是去信表达,有些则是回避口笔交锋,而在相关会议上提出。就向毛提不同见解方面而言,黄堪称是一位肯谏、敢谏的典型。正因为此,在“文革”后的纪念文章中,黄常常被称作共产党人的“诤友”。
与黄的肯谏、敢谏相对应,毛对黄这位以师长相待的朋友,尤其在新中国成立初期,是很尊重、很客气、很宽厚的。对黄提出的意见,有的听取,有的采纳,有的参考。例如现已披露的黄提出的关于“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命名,关于江南文化景观(周庄)的保护等建议,毛都欣然接受。
从1949年开始,黄炎培亲笔给毛书信一百零几封。尤其是在新中国成立初年,有时候一个月要写两三封。有的信洋洋几千字,有的信则只有简短的问候。
毛亲笔给黄书函60余封。有的信吐露重要决策,有的则是寒暄问候;有的长达数百言,也有的短短百余字。信函往来中,有政见相同时的拥戴和好评,也有政见不同时的商榷;有一般的友情致意,也有发自内心的感慨与流露;有率直的批评,也有婉转的提示。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毛泽东字润之,黄炎培字任之,音相近,只一字之差。因此二人纸笔往来时,黄多称毛为“润之主席”或“毛主席”,而毛称黄为“任之先生”、“任老”或“黄老”或“黄副总理”。应当说,即使到了“阶级斗争”如火如荼的年代,毛与黄无论在相见时,还是书信中都还是以礼相待、客气相往的,多年的交谊还是保持了下来,未受某些政见不一而中止,在那个年代也堪称难能可贵。“文革”中还是学生的我,已然明白毛泽东信函的价值,所以在母亲姚维钧受害致死后,我把它们收藏起来,以后无论下农村、上干校,我都携带在身边,不敢有半点闪失,直至“文革”结束后,呈交给中央有关部门。
1965年底,在愈演愈烈的阶级斗争的气氛中,黄溘然长逝。1965年12月初,恰黄在北京医院弥留之际,他根本已不可能知道毛正在上海召开会议,把忠诚自己多年的罗瑞卿打成“反党”。而对罗,黄是很熟悉的。黄与罗在解放初期,曾就镇反问题数次交谈过,罗也到过黄家,黄几次向人夸赞罗的认真缜密的工作作风。当然这位相当一段时间以来已远离了现实政治的老人,对党内斗争知之不详,根本不可能了解中华大地上已经和将要发生的悲惨一幕。
然而在他尚为清醒之时,只要他认为可行的情况,这位倔强的老人依然要运用自己的影响去坚持正义,他在一次公开的会议上,为被打倒的党内老同志李维汉评功摆好,台下人群试图打断他这不合时宜的讲话,但他不为所动,照讲不误。
“文革”结束后一些党内健在的老同志,包括五十年代与黄激烈争辩过的人,都曾夸赞过黄的为人。胡耀邦、彭真、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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