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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杜萨之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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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会小会地骂他两年,有回开会那领导与张跃进坐在一起,张跃进向他打听段玉纯情况,他眼一斜嘴一撇说,政治白痴!后来段玉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加入共产党,可以说还是张跃进督促的结果。这时听张跃进重提旧话,段玉纯没表示不满,倒以格外痛苦的表情点头认同。妈的他真一语成谶呀,他说,我的确白痴,最大的白痴!张跃进继续解释说,虽然好几年里,他与杨枫都是罗朴下属,但他始终没成罗朴的人,所以罗朴高升后,杨枫青云直上,他却步步受阻,为此他和罗朴当面都吵过。我出头的话,张跃进说,只能给你雪上加霜。段玉纯也知道张跃进不是敷衍他。跃进,我总以为你是有大本事的人,可你帮不上我,我就真得一垮到底啦。段玉纯重重地拍打自己的脑袋。白痴呀,我他妈当时出差就好了,要不就该把哑巴当到底——好在,接下来,张跃进的表现是够意思的,没让段玉纯完全绝望。他除了酸酸地感慨一句杨枫能靠对罗朴,比我本事可大多了,再就是凭借他的经验,帮段玉纯出主意想办法,很具体地指导他如何求杨枫,如何见罗朴,话怎么说,事怎么办,并尽可能细致地提供了一些罗朴的背景材料。 此后的一两天,段玉纯依计而行,果然说动了杨枫,并与他约好了今天拜访罗朴。 “走吧玉纯,”段玉纯一抬头,见杨枫已站到自己面前。 “哎杨枫,这个是不是你拿着好,”段玉纯把腋下那个包在黑方便袋里的轴状物抽出来向杨枫递去,“你给他比我给自然一些。” “这就是你那名画?”杨枫接过轴状物,顺手打开方便袋,抽出里边的画轴并解开了上面的线绳。“怎么,国画呀!他是学国画的,可多少年了,他只喜欢油画。” “这——”段玉纯不知说什么好。张跃进只说罗朴喜欢画,根本没说国画油画。可话说回来,即使张跃进说明罗朴喜欢油画,他段玉纯也没有呀。“这不是国画,”段玉纯把右手食指竖起来,在杨枫眼前划拉,“这是手指画,清朝的呢,有收藏价值。” “手纸画?”杨枫把画轴卷好又交给段玉纯,见段玉纯还要解释,笑着说,“嘻嘻,手指头画,我听明白了。可这手指头画,画的不也国画嘛,清朝那会只有国画。你呀,肯定还不如我明白画呢。” “就算是国画,罗朴一看也准知道它什么分量,能喜欢它。” “是吗?” “杨枫,” 见杨枫那么漫不经心,段玉纯有点急,好像杨枫对他手上的画没兴趣,就代表了罗朴不喜欢它,而这件礼物打动不了罗朴,罗朴自然不会帮忙,罗朴不帮忙,那他真的就完蛋啦。他觉得他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说服杨枫。“这幅画的来历吧……” 这时一辆黑轿车开了过来。是杨枫的专车。段玉纯忘了杨枫是有专车的人,他为自己竟小心眼地去想出租车费的问题感到羞愧。 妻 子/母 亲 安鑫在她和丈夫的房间、儿子的房间及书房走了一圈,看似漫无目的,但每到一处,她都机械地将耳朵贴上墙壁,闭眼谛听隔壁的动静。什么动静也没有,或者说,是没有任何确定的动静,她听到的,只是一种墙体本身传导的音波,那音波好像是脚步声说话声及其他诸多物质的运动声混合而成的无序的杂音,又好像什么都不是。这幢三室两厅两卫的房子,隔音效果非常好,安鑫全家搬进来住,整一年了。 走完听完,安鑫重又躺回床上,摆弄手机,对着那上面的一个名字久久端详。那名字栏下,包括三个电话号码,一个是手机,另两个,从边上的符号标识上分得出来,一个是住宅电话,另一个是办公室电话,三个电话里,住宅电话排在最后。安鑫按出手机号码,选择了“新编短信”,慢悠悠地写了起来:“亲爱的接力,你睡好了吗?我没睡好,我怀疑……”写到这里,隔壁咚地发出声巨响,把她吓一跳。伴着那巨响的尾音,她把耳朵又贴上墙壁,可尾音散尽后,墙壁的另一侧又没有了声音。 一年前,安鑫家没买这处新房子前,住泰山小区的两居室旧房。那旧宅隔音效果非常不好,哪家吵架聊天看电视听音乐的声音一大,左邻右舍都能听到。所幸的是,那里的居民都有隐私意识,养成了凡事降半调的习惯,这样,除非什么人成心偷听别人家动静,否则,大多数传到别人家的声音只能模模糊糊,含混不清。比如,安鑫家左侧单室房里的女人叫什么名字,安鑫就始终未听清楚——啊哟喂,即使安鑫把耳朵贴在墙上,那个偶尔造访隔壁的男人,叫出来的也只是这几个字音。但啊哟喂对那男人的称呼,安鑫倒一下就听清了:接力!也许,这与男声女声的音质清晰度不同有关。 是的,接力,那个偶尔来与啊哟喂做爱的男人就是接力。 安鑫家左侧那间单居室的房主,常年把那间三十平米多一点的房子对外出租,当初,啊哟喂这个新房客一住进来,安鑫段玉纯段旭就意识到他们的邻居又换人了。那屋不连哭带喊地吵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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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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