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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建生活

周毅

  一部100万字的长篇小说,于前年十月出版。没有什么评论的“责任”,我这个“自然读者”,花了三个多月才慢慢地看完。没想到看完之后很震动。不久前,复旦中文系召开它的研讨会,提供了一个再次阅读和谈论的机会。我觉得很有意思,时间可以测试一下,什么是没有忘怀的,什么是仍然可以被谈论的。这部书,就是刘醒龙的《圣天门口》。  
  一年过去了,关于这部作品,我没有忘记的是什么呢?没有忘记杭九枫这个人物,这个杭家男人花了几年时间想出一套治疗瘌痢的法子,当仁不让地闯进阿彩的屋子,对守了几年空房的阿彩说:“那家伙只会逃。我是个勇敢的人。我不会逃,我要替你着想……是瘌痢就是瘌痢,别人说不说我不管,就是割了舌头,我也要说到底。你应该为有人这样真心待你而高兴。”没有忘记少年一镇为救少女雪蓝,跳下自行车、爬到树上引开驴子狼,却被吓得全身发绿而死的情节。还有雪柠和杭九枫在几十年的对立后的和解,雪柠的反问:“一省是人,雪红和白送就不是人?”说完她的放声大哭……  
  现在回忆这些情节,我还是有非常被牵动的感觉。如果说作家的一个理想是:通过艺术形象的塑造,欲天下人哭则哭,欲天下人笑则笑,《圣天门口》做到了。
  但是,一年之后也可以不带火气地想想:这部100万字的作品,称得上经典作品吗?  
  艾略特曾经在《什么是经典作品》中说:“经典作品只可能出现在文明成熟的时候,语言及文学成熟的时候;它一定是成熟的心智的产物,也是成熟的习俗的产物。”这个标准让我信赖,因为它不仅关乎文学,更关乎文学赖以产生的文明状态和习俗状态。以这个标准来衡量,《圣天门口》不是一部经典作品。因为我们身处其中的文明和习俗离成熟还差得很远,有语言的问题,语言和方言的问题,有不同信仰之间的矛盾,有信仰和不信仰的矛盾,有历史的晦暗不清……这些不成熟和矛盾是需要现实生活的实践来解决、回答的。这些不成熟反映在作品中,就体现在作家没有做到描写每一个人物都有同样的笔力,比如梅家人物就多少让人感觉是从外面写过去,而不是从里面写出来的;比如作品的展开还依赖一些触目的刺激的存在:阿彩的瘌痢,杨桃的咬脚。还是艾略特的话:“诗人的任务不是炫奇立异,不是寻求新的感情,而是运用寻常的感情来化炼成诗。”所以,对于这样一部有雄心大志的作品来说,奇异的东西恰恰是作家应该有意识地放弃的。即使它是真实的,也应该去掉,或者平淡地处理。  
  不过,说它不是经典作品却不是一个批评。我想说的是:这不是一部经典作品,但是,它却是让时空感打开,让人联想起“经典”标准的作品。作家的努力,让成熟的文明状态、心智状态成为一种值得期待的东西。  
  这部作品向复杂的历史打开了,向我们不成熟的、夹生的习俗与文明敞开了,通过武汉附近鄂西山区里一个小镇几十年间发生的故事,让读者看到不同人群、不同价值观之间堪称血腥的挣扎和搏斗,写出了不同人群之间深刻的蔑视。在其中,几群人是作为几种价值观的体现出现的,他们之间的分裂非常明显,梅家基督教信仰的背景,傅朗西的社会革命价值观,杭家的山林气……我认为《圣天门口》写出了人性和文明中很根本的一个东西:傲慢和蔑视。雪大爹是仁义的,仁义有仁义的傲慢,杭大爹是勇猛的,勇猛更有勇猛的傲慢,更不要说胸怀大志的傅朗西和梅外婆了。如果作家站在雪家的立场,那么这段历史可以写成诗意传统受侮辱受损坏的历史,是一部感伤史;如果站在杭家的立场,这段历史就是一个混茫的英雄史,可以波澜起伏,但往往经不起历史的考问;如果站在傅朗西和梅外婆的立场,那么又有众多珍贵的历史信息被遗漏。刘醒龙的作品很斗硬,用一种很强烈的“浪漫”精神,对种种互相隔膜的力量顽强地驾御,对种种粗蛮不可调和的痛苦表现出耐心。作品没有建立在先期的判断之上,不是一种力量打倒另一种力量;而是建立在先期的爱的基础之上,它看到了世间的对立,但最终却是一种势力对另一种势力唱出了赞歌。与其说这部作品描绘了我们民族在上世纪一个甲子跨度内的历史卷,不如说作家更渴望写出希望人们用长达一生的经历与痛苦能抵达的觉悟。  
  刘醒龙创作二十多年来,一直有一个非常反潮流的、与众不同的东西,构成他创造力的核心因素。是什么呢?是善。从写作《凤凰琴》一直到今天的《圣天门口》。刘醒龙的叙述中始终包含着这么一连串的意义:生活是有意义的,生活中有我们值得为之生活的终极目标——解脱;这来自对我们生活于其中的庞杂现实的清醒认识,来自于对这庞杂的忍受和体会,还有,保留着被无限所没有亦不能消耗掉的心灵之爱。  
  “善”是不是作家的品格呢?很多人也许不这样认为。作家多少被认为是一种奇异个性的存在。一年前李敬泽等三人在关于长篇小说的对话中,谈到当代作家中“信”的缺乏,是60后作家不能创作长篇小说的根本原因。我曾经和一个作家朋友聊天时说起这个,他当时很自然很迅速地就回了一句:“本来就不应该向小说要求!如果想找这些,应该到别的地方去”。我印象很深。我不能说他不对,但是我知道这确实构成了当代文学和真实人生之间的一个障碍。我觉得善的受损和维持、信心或信念的受损和维持,都是普通人生活中会遭遇的命题,是生命成长历程中会遭遇的命题,也是文明在走向成熟的过程中需要解答的问题。我们的文学是不是过于关心欲望和指向偏执的情感,而绕开了许多东西?或者换个问法,当代文学是置身于我们所有的人文努力之中,还是在所有的人文努力之外呢?  
  吴亮在评论当代文学时说过一句话:重要的是重建生活,而不是诞生惊世骇俗之作。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圣天门口》虽然不是一部“经典”,但正是这样一部能帮助我们“重建生活”的书。  
  它让我们看到百年历史中我们民族的理想与受难,看到生活怎么在理想与受难之后延续,怎么可能延续。看这部小说的时候,我好像在重温生活中最尖锐最绕不过去的那些痛苦,至今还是感谢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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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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