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高一世的韩愈为之心折,并在死后十几年即为后代的温庭筠、李商隐所效而屹然成了唐代诗歌中的一派。从那时起,经历宋、元、明、清一千多年,他的诗歌一直为诗人们师法、摹拟。李贺诗并得到毛泽东的珍爱、赞扬和借用。李贺是一位风格独特的浪漫主义诗人,他与屈原、李白诗臻妙各殊,同用浪漫主义的创作方法,屈原气势磅礴,李白飘逸清新,李贺则凄清瑰丽。屈原、李白写梦境、仙境,更特别的是李贺兼写“鬼魅”,故此被后人称为“诗鬼”,他的诗风中透着自成一体的“鬼气”,即“长吉体”诗风。要评价李贺的诗用李贺自己诗歌里的句子来形容最为恰当“黄尘清水三山下,更变千年如走马。遥望齐州九点烟,一泓海水杯中泻。” 在唐代诗歌史上卓然绝立,可以说李贺的鬼诗是前人所没有的,也为后人所不及。
生,或者死,是尘世生命所面临的最艰难的选择。生的世界里,我们志难酬、名难就,举步惟艰,悲愤难抑;而死亡呢?难道死亡就预示着苦难的终结,幸福的开始?对此,诗人李贺在尘世哪怕“恨血千年”,但对死亡的世界同样不抱信心,他笔下的“鬼诗”营造的一个个鬼蜮意象,凄迷阴冷,森寒恐怖,感触消极颓废。但正是这种对现实生活黑暗不公的不满,对死亡后的世界的否定,却又恰恰可以看作是李贺对生的追求和眷恋。正因为如此,李贺的“鬼诗”才能在荒诞离奇的氛围中,在悲观无奈的叹喟中,给人一种阴森美,一种生命的庄严感。
(一)李贺一生的诗作,包括不确定的“外集”和补遗20篇左右在内,约240首左右。其中提及鬼神的有91首,占创作总量的38%,而在这些鬼神诗的代表作随处都可以让人感受到一种悲凉的死亡情节。
李贺有诗作《苏小小墓》,便是以死亡为参照,对爱情进行透彻的判断,从而使之成为表现生死关系的绝唱:
幽兰露,如啼眼。
无物结同心,
烟花不堪剪。
草如茵,松如盖,
风为裳,水为佩。
油壁车,夕阳待。
冷翠烛,劳光彩。
西陵下,风吹雨。
苏小小是南朝齐时名妓,容颜秀美,意态高雅,名重一时,公卿权贵皆奔之门下,但红颜天妒,她生命短促,仅活了二十岁,后人对其多有吟咏。古乐府有《苏小小歌》:
我乘油壁车,
郎骑青骢马。
何处结同心?
西陵松柏下。
《苏小小歌》很好地反映了苏小小生前对美好爱情的向往。但是,苏小小终其一生,也未能圆爱情之梦。传说小小重病临终之际,有人问她有什么话留给那些和她日常交往过的人。小小说了这么一句话,“交,乃浮云也;情,犹流水也;随有随无,忽生忽灭,有何不了,致意于谁?”由此,我们可以知道,爱情理想的破灭,给苏小小的身心带来了多大的伤害。李贺就在这个基础上,展开丰富的想象,去探究苏小小在死亡世界中的情感活动:“幽兰露,如啼眼”,死后的世界,苏小小依然没能找到快乐,她还是整日眼中含泪,陷入相思的痛苦之中。尽管“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佩”,她却没有什么东西来“绾结同心”,就连坟上的野草花,也凄迷如烟,不堪剪来相赠。生前对死亡世界的希望,终成泡影。油壁车依旧,青骢马何在?惟有那东西飘忽的幽冷鬼火,在徒劳闪烁;惟有那凄风苦雨,伴随着小小孤独痛苦地伫立在西陵松柏下,生不能相爱,死不能同心。爱之花,在风雨里凋零。生命的价值和意义,在这 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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