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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蝉

    人,另两家很容易就能知道。正因为这样,由于没有在这里过夜的机会,我也就没能提早注意到这里没有台灯。而我又有个颇有点假模假式的臭毛病,晚上点着大灯写东西没灵感,只有在一束焦点集中的台灯光专一的照耀下,我才能文思泉涌,妙笔生花。现在,我无法工作,我必须等待明天买一盏台灯回来才行。我很不情愿地点亮房顶上的四十瓦日光灯,放弃钢笔和稿纸,到墙壁上去认定哪有离写字台最近的电源插座。
    电源插座在墙壁与地面毗邻的角落里,只有挪开写字台才能发现。但写字台与墙壁间有一拳的距离,如果事先知道这个地方有电源插座的话,不挪写字台,只是哈下腰,摸索着,也能把手中的插头插进插座里。事实是当时我并不知道电源插座的具体方位,我只能十分吃力地挪开了又大又重的写字台。电源插座的位置被我确定以后,我没有急于把写字台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我想我应该试一下这个电源插座是否好使,不然它有毛病的话,明天晚上即使我买来台灯也无法工作。我开始寻找某种带有电源插头的简便家用电器。我找来一个电热杯,电热杯易于在角落里安置和移动。我把电热杯盛上凉水,蹲进墙角,使插头与插座两相接触。插头与插座的交媾倒是非常顺利,可电热杯在地毯上的倾斜引起了我的注意。重新拿起电热杯我才发现,地毯上有一个并不起眼的地方,存在着一个莫名其妙的细长鼓凸。我一手托着电热杯,一手费力地掀开紫红色炳纶地毯。我看到,是一枚白亮的单相耳机插头躺在地板上,破坏了地毯的平坦外表。
    这枚单相耳机插头的存在不合情理。它身后曲折漫长的尾线消隐在地毯下面的纵深之中,搞不清哪里是它的出处。但这时我不可能过多地思考这枚插头的来源问题,我只是把它扯出来有半米多长,让它附着在地毯之上。这样,重新铺好的地毯就能够平坦了,而继续藏在地毯下面的电线因其纤细,无法对地毯的平坦再构成威胁。这以后,在电热杯里的凉水逐渐沸腾的过程中,在这个靠阅读《窥视者》打发时间的闷热的夜晚里,我几乎认准了,那枚亮晶晶的单相耳机插头,只不过是一件毫无意义的遗弃物而已。
   
   
    第二天蝉噪正甚的时候,W来了。这并不是一次事先定好的约会,所以她敲门时我问了一句是谁。她没有回答,可我还是开了门。W的进屋明显地带着匆忙,她汗湿的面颊上闪出几丝慌乱。她微微喘息着说大门口有一个男人眼神邪猥,审视的目光看得她浑身发麻毛骨悚然。她这样一说我也就知道她在说谁了,可我还是扒着北边的窗口向外张望了一下。我看到3号那家的男人在大门口一闪即逝,拖在地上的影子又粗又长。我低声骂了一句什么连我自己也没听清楚。
    “甭管他,”我说,“是对门的。”我听到外边响起了关门的声音。“这老东西特别鬼祟,以前他也总这么看我。”
    “那等你对象回来了他不能告诉她吗,说你往家招女的。”W还是有些忐忑不安,她的眼神明显的是在求得我的原谅。
    “不至于吧,能损到那份上吗?不过以后你来来去去的,也是得注意点。”
    对于W的不招而至我心中不满,可由于W的到来有着美好的动机,所以对她的唐突行事我又不便指责。她是来给我送单放机的。她知道我平常写东西写累了的时候,喜欢听听音乐,松弛一下神经。昨天来时,她发现我未婚妻的家中没有录音机或者音响设备,今天她便特意把她家的单放机以及三盘法国钢琴演奏家理查得  克莱德曼的通俗钢琴曲磁带给我拿来了。我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她丈夫的。她丈夫是一位省内要员的秘书,这几天陪那位要员下基层了。可过几天她丈夫回家一旦发现自己的东西不见了,闹不好不是要惹麻烦吗。
    我对W说,“这不行吧,你丈夫回来要是想听音乐发现这些东西没了,还不找你算账。你带回去吧,过些日子我开资了自己买一个去。”
    “没事,你就用吧。”W一边为我洗衬衫一边说:“他愿意听的话,我家那菲利普音响的效果不比这个好呀。再说他根本就没时间听,也听不明白。天天忙得白天不着家,晚上在书房写材料一干就是小半夜。这位克先生是他摆在桌上装样子的,显得高雅。”
    W离去以后,我满心感激地摆弄着精致小巧的单放机。这种进口“风”牌单放机很流行,两只包裹着黑色海绵球的耳机柔和熨帖,一条弹性极好的圆形窄钢片支撑着它们。在机体的背部,塑料卡子可以把机体牢牢地固定在人的腰带上或口袋里。它既可以利用干电池也可以利用民用电。如果是在室外听,两节五号电池能维持好几天;在室内的话,自身装备的电源插头可以使它更为方便。而且它的尾部并排有着两个耳机插孔。很早以前,我曾有过一个这样的单放机,后来被未婚妻要去了,她说学德语用。可是在未婚妻的这个家里,我却从来也没有见过我那个单放机,我几乎把它给忘记了。
    整个下午,暖日如熏,我坐在写字台前读书,一直沉浸在理查得  克莱德曼的钢琴曲之中。乐音似水,娜娜袅袅,果真拂去了我的一身暑热。
   
   
    这天傍晚,读完并不太厚的《窥视者》时,天已擦黑。书中的情节和人物都不算复杂,可不知为什么,却搅得我心里边不得安宁。我草吃了点饭,重又坐回到写字台前,在空中划动着粗大的钢笔,期望将“窥视者”从眼前赶开。桌面稿纸上的字迹还是只有那两个:“捕蝉”。捕蝉的故事在黯淡的黄昏里,显得模模糊糊,并不能像昨晚那样使我兴奋。我知道,这样起伏不定的创作状态在我的工作之中时常出现,我无需去适应它,我应该做的是努力把它引入佳境。我伸出右手,去旋扭桌上台灯的开关。台灯是上午送走W以后到商店买的,灯罩金黄,灯座淡青,黑白相间的圆形旋纽像一只夸张的独眼。我的右手按顺时针方向转动着那只夸张的独眼,“咔嗒”,台灯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清脆的声响明快地提醒着我,这是一盏崭新的台灯。然而崭新的台灯并没有带来光明,我的眼前依然是渐次浓重的灰暗。我先是有点小小的吃惊,紧接着我就意识到了,是电源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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