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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对陌生人。 “我这可不是学雷锋呢,我坐中间也别扭。可我想慰劳你,对你表示感谢。” “谢我?为什么?” “为你小说呀,你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吗。我喜欢你小说,读过好几篇呢。” Mary脸上红了一下,更不敢看我了。她溜一眼这回已挨在她身边的James,说他睡得真香,然后才又把身子侧向我一点,用稍微平静些的语调说话。“James开始介绍你时,我以为我听错了呢。没想到,真是你,他还认识你……” “怪不得……”我想到了我冲她问好时她的溜号。她肯定也想到了。 这之后,我们东一句西一句地说起了闲话,由于声音挺小,就显得挺亲密。当然了,主要是我说她听。其间我让她也多说几句,她只是摇头,说她不擅长说话,也没什么可说的。我说那你要是烦了告诉我,我就住嘴。她说你说吧,我愿意听,又说我知道你小说为什么写的好了,刚才你和他们说话,特有意思。她的话挺诚恳,说得我心里热呼呼的。我就顺势表达了以后要与她经常联系的愿望,并把我的手机号码家庭电话包括电子信箱地址和单位地址都写给了她;可她只捏着我写给她的纸条细细端详,说你字可一般,却不用我塞给她的圆珠笔往她手里的另一张纸条上写片言只字。我说写呀,一会没空了;她只是笑,就是不落笔。我不好强迫人家,只得继续说话。其实我对她一点不熟,不知道她对什么感兴趣,是没那么多话可说的。但我又必须不停地说,好像说就能把她抓在手里,而不说,就等于她根本不存在了。我越来越愿意她能存在,至少在这万米高空上,她能存在于我的身旁。我就努力说与她多少有些瓜葛的话题。我说,这名字的翻译真是奇怪,比如James,按发音读出来应该是“贱姆斯”,甚至是“嫁姆斯”,可写成汉字,却成了“詹姆斯”。如果James是外国人,我喊他詹姆斯,他能知道我是叫他吗?还比如,你这个Mary。Mary读成妈瑞/锐/睿/芮或者霾瑞/锐/睿/芮比较合适吧,可一写,就要写成“玛丽”,即使这“妈”“霾”和“玛”差别不算特别大的话,那“瑞/锐/睿/芮”与“丽”,距离可就是十万八千里啦。 “为什么呢?”我还是试图让Mary开口。 “睡好啦James?” Mary开口了,可已经把脸转向了James,好像此前她和我没聊得挺亲密。 飞机着陆了。北京到了。 4 JamesMary他们要等公司来接机的中巴统一回市内,回公司所在地大北窑;而我要搭乘机场大巴去往魏公村方向,去我姐姐家。大北窑与魏公村一东一西相距太远,James也就没多客气让我坐他们的顺风车,只说希望我在北京多待几天,改日他要请我滑雪。我说好好好行行行,便与他们这群顶着洋文名字的白领一行挥手别过了。别的时候,我不断分神去注意Mary,可她发现我看她了也面无表情,跟在她同事们后边,脸色发白,目光游移,似乎忽然遇上了麻烦。我有些惦记,却无法凑过去表示关心。唉,或许,人家也不需要,我也没那必要。 可我的念头常常匪夷所思,有时候行事,连我自己也解释不清动机理由。爬上机场大巴以后,都买完票了,我远远看见, JamesMary他们还在路边站着,显然,公司来接他们的中巴还没到呢。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背包上肩,往门口挤。司机说马上开车了别下去了,我没理他,径直下车朝JamesMary他们走了过去。当然了,我注意把自己隐在暗处,是悄悄地靠近和悄悄地观察的——不是靠近一群人观察一群人,而是靠近一个人观察一个人,只靠近Mary观察Mary,尽管她和一群人站在一起。 哦,不对,Mary不再和James他们站在一起了,她正悄悄地与他们拉开距离。也就是说,如果James他们站成的是一个松散的不规则的圈子的话,那Mary便是那圈子上最为松散最不规则的一个游离点,一个断裂点。我看到,Mary的神色仍然很古怪,不断打量手中的电话,最后,她好像下了决心做了决定,把手里的电话举到了耳边。 这时,接他们的中巴来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个我不熟悉的号码,我不想接。我想等Mary钻进中巴,那辆中巴也在我的视野里消失以后,再回拨电话。James他们在往车上搬东西。Mary没动。我手里的电话响得执拗。我只能把电话贴上了耳朵。 “喂——” “刁斗?我是Mary……” “Mary?嘿,你,你好你好……” “……” “你怎么还不上车?” “……” “你说话呀,他们等你呢!” “你圆珠笔,还在我这……” “嗨嗨,你呀,留个纪念吧,你快上车——” “不是,我不是要说圆珠笔……” “那是什么?要不回头我给你打电话吧,回城里就打。他们叫你呢。” “我不想跟他们回公司了。你能回来找我吗?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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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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