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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人家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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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出个狗。这事怎么就这么寸?硬是叫她赶上了,现在她愧对外甥,没脸见樊家,里外不是人。蜡叫她一个人坐了,窝囊叫她一个人受了,走了一辈子钢丝,到了儿到了儿还是掉下来。 田张氏见妹妹嘴动,不知她要说什么,便把耳朵贴过去。听妹妹问禾谷怎么样了,她冲她耳朵说,挺好的。老姨跟外甥之间的缘终于未能续起来,她知道外甥再也不会来看她,想到这里,她的眼泪不觉不由地淌下来。多年不哭,她以为自己不会哭了,今儿个是咋的了? 三姨在儿子陪同下来看老姨,进病房后那两只闪亮的小眼睛就四下踅摸,第一遭就扫到了田张氏,甭问,躺着的一定是老姨,她紧捯小脚扑过来,旁若无人地哭嚎道:“哎呀我的老妹子,你这是咋整的?”田张氏本想劝劝老妹子,三姐来了,她插不上嘴,就坐一边抹泪。 三姨夸张地哭,念念有词地自语,吸引了整个病房的目光,她全然不觉,直到护士过来制止,她才收拾起激情。 三姨的哭诉有如放开的水龙头,刚才水还哗哗地喷,转眼间就滴水不淌了。 三姨抬头问田张氏:“你来咋不告诉我一声?” 田张氏见她哭得挺热闹,心里怪难受的,现在看她脸上干干净净没一丁点儿泪痕,不免有些反感,她说:“来的挺急,哪还顾得上啊!” 三姨扭头看老姨,见她翻白眼,一下一下地捯气儿,情知不妙,便冲田张氏喊:“人呢,这儿没他们老樊家人?” 樊树茂估计姐俩话说得差不多了,便提着暖瓶回病房,见三姨也在,就笑问:“三姐多咱来的?”三姨顾不上客套,瞪眼喊:“人不行了,快喊大夫!” 3 樊梦英要结婚,跟男方到公社办登记手续,办事员问她,以前结过婚没有?她说结过,离了。办事员看了她的离婚证说,你这离婚证无效。她问,怎么无效?办事员说,别问了,你找他们部队去吧。 跟禾谷离婚,樊梦英早就后悔了,离婚证无效就等于没离婚,她心中的死灰复燃了。 樊梦英找到部队,要求与禾谷重归于好。部队方面说,田禾谷已经结婚了。 什么,结婚了?樊梦英惊愕地问,他什么时候结的婚? 有一个月了吧。 樊梦英说,这你们就有问题了,我这儿还没离,你们咋能批准他结婚呢? 你们不是早离了吗,怎么又来找后帐儿?这么大事是闹着玩的吗? 谁跟你闹着玩,我闲疯了?樊梦英说,告诉你吧,上回你们去人办的那离婚证不算数。 这事部队被动了,先把樊梦英安排招待所住下,马上研究怎么办?樊梦英在招待所横吃横喝,吃饱了喝足了睡精神了就跟干部家属们讲说她与禾谷的爱情,说禾谷突然变心,一定是外面有人了。 部队派人把樊梦英送回去,顺便找锦水方面商量解决办法。 樊梦英在下屯讲说她如何找部队,在部队都吃了些什么,干部家属们对她如何同情,首长怎样跟她说好的,吓得禾谷不敢露面,说得她嘴角冒白沫子。 锦水方面对部队来人的答复含含糊糊,来人不能久拖,只得告一段落先回去。 樊梦英在下屯宣传得差不多了,继续下去也没新意,她听说部队来的人已经回去,于是收拾收拾又去了部队。 部队的人竟然深入到下屯来,先找金兴宇。金兴宇憨憨地笑笑,抓着后脑勺说:“田禾谷的事,咱啥也不知道啊!你去问问郜书记吧。” 郜仲勤问部队来的人:“他是不是喜新厌旧啊?” 军人说:“部队没发现有这方面的问题,你们能帮助提供点线索吗?” 郜仲勤说:“他又不在下屯,你们不知道,我们就更不知道了。” 部队再次派人把樊梦英送回来,樊梦英便进行新一轮宣传。在樊梦英的宣传攻势下,田张氏感觉抬不起头,走在街上总是埋着头急急匆匆。樊梦英冲田张氏的背影故意扬声高叫:“田禾谷犯错误了,我去的时候看见他正在扫大街呢!” 部队的人来一趟,被地方干部轻轻一打发就走了。听说部队来的人走了,过几天樊梦英又去部队,这么一次次往返五六趟,扯皮一年多,最后部队通过组织系统,搬请高层出面,才把事办利落 —— 在(郊)区办厂给樊梦英安排个工作;把她转成非农业户口,户口迁到娘家;承认先前办的离婚证有效。 4 经女赌家点拨,田禾青的赌技有了质的飞跃,他开始赢钱,令赌友们刮目相看。 禾青与大队干部的关系闹得很僵,只要他稍稍一低头就能缓和,但他拒绝低头。弟弟风光不在,他借不上光。对姐姐,他没感觉,说不上好还是不好,而姐夫余文怀是让他最看不上的一个。对母亲他没有丝毫依恋。在下屯不做农活便不在正经人之列,他多年不务正业,已经厌倦农活,这辈子在下屯很难翻身。另外,他从医院抱养个孩子,为不让孩子日后知道自己的身世,他也需要离开下屯。由此种种原因,当万书香提出把户口迁到她娘家的意见时,他欣然同意了。 万书香娘家在城南万家屯,属近郊,耕地极其有限,禾青不愿要耕地,村里不愿给他耕地,可谓两厢情愿,有此良好基础,再经托人,事情很快办妥了。 禾青在万家屯盖了五间房,上一页 [1] [2] [3] [4] [5] [6] [7]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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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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