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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 楼

的,侧对面居然还是一对情侣在情不自禁地接吻。当我正想离开的时候,旁边坐着的一个大约四十岁的男人,好奇地探过头来看我,大概象我这样年轻的女孩独自来这种地方看三级片,实在少有。这个男人好象是个常客,对着屏幕侧边的放映处,喊,卡带了,卡带了,我看上屏幕,果然,一男一女以一种很怪异的姿势滞留在那里,录象带出了问题,放映员不知从哪个位置噔噔噔地跑进了放映室,不一会又恢复了正常。正常了的屏幕上出现了令我很尴尬的图象,一个女的喘息着把腿张开,那个男的倒骑在她的身上,只听到混乱的叫声。
  我在这种叫声中离开了录象厅,一路经过那些座位的男人们都用好奇甚至有些不怀好意的眼光看着我,尽管在漆黑中,我还是觉得自己是赤裸地穿越这些目光林,一道又一道。
  等我走出来,下午的阳光分外刺目地让我眩晕,我很痛的眼睛流着泪,在大街上,我又很热,我希望进入一间开着空调的商场或是超市什么的。
  我进了新华书店,这个好久没有来的地方,记得从前老师布置买一些复习参考资料,跟同学们结帮结团地来这里,总是要吃书店旁边一个路边档的烤鸡翅膀、烤牛肉串以及鸡杂串之类的。当我跨进书店,发现里边全改了,左边是一个冰室,门口大大的招牌写着“正宗台湾珍珠奶茶”,右边居然是曾经在路边的烧烤档,还增加了牛腩萝卜,酸笋田螺等这里著名的小吃。人不少,空气还不算太糟,因为有空调的缘故。这些昔日都是街边的摊档竟然入室占据了新华书店。
  左右张望,看到正对门的楼梯口上,挂了一个牌,上面一个大大的红色箭头指向上:由此上书店。沿着箭头,我上了二楼,跟楼下的景观简直相形见拙,头顶大大的旧风扇,大刀阔斧地旋转着,寥落的几个人也无心机地翻看着,凌乱地摆着的几架书前耷拉着一个陈旧的牌子——图书五折。曾经两层楼的新华书店也被打了对折。
  那个晚上,我向茶楼请了假。我大概是中暑了。躺在我的阁楼里,听着骑楼底下哗哗哗的田螺翻动的声音,小军说,那是海滔的声音。我很强烈地想着小军,我甚至把脸贴在我的花窗上,向下张望,我盼望能看到小军像往日那样,穿过一桌桌的摊档,走进我家的旧屋,爬上阁楼,照旧什么也没说,直接进入我。
  可是,我什么也没有看到。窗外那只旧环,一直静静地呆在那里,惟独它不知道时光就那样一点一点,注满了它旁边的裂痕。
  
  
   九
  
  
  成为阿靓的客户这件事情,小军认为,并没有影响和我的关系。每个星期,小军总会有一天从我的阁楼爬下来。其他的时间里,我不知道他会是哪一天邀请阿靓到家里做“陌生拜访”,总之,一定会有一天,在阿靓“扫楼”的过程中,顺便去回报他的客户。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别人,除了阿菊。我觉得阿菊才应该去买保险,套用阿靓的理论,买保险的初级班是悲观主义者,到了高级班,就是智慧的投资者。阿菊是高级班。
  我们的交谈是这样的:
  你爱小军吗?
  爱,很爱。
  你能想象离开他吗?
  能。
  会怎样?
  马上跳河。
  你能想象他离开了又回来吗?
  能。
  会怎样?
  爱,很爱。
  问题是,你已经跳河,怎么爱啊?
  是啊,万一他回来了,我又跳河了呢?
  所以,还是不要跳河,不要让他离开。
  我就这样没有让小军离开,更加没有跳河,就是害怕哪一天,小军离开了又回来以后,再也找不到我了。
  小军一直把我的阁楼当作窝。这我是知道的,因为他和我在上面做完爱以后,会睡得很熟,很长久。我经常是睁着眼,陪他睡好几个小时。他把疲倦留在这里,随着轻微的鼾声一起从花窗飘出去,很快就被窗外的市声淹没了。他还会做一些奇怪的梦,像他从前的诗句一样奇怪,于是,当他醒来,他就会很满足,像回到了灵感的森林。所以,我想,等到我们结婚,搬出去,用我的存款住到公寓去以后,我还是要搭一个阁楼,我们一直要在阁楼里做爱,他在床上面的我和天花板的夹缝之间,依然游刃有余地自由翱翔。
  我很想念我们在船上的那一次。小军昨天这样说。你知道吗?有一千多次的进出啊,我的记录存在了那里。
  我不知道小军在做爱的时候还在心里数着他的能力,在那条船上,我已经被水的摇晃晃成了水,完全不能意识到任何与规律与节拍有关的东西。
  小军,我很害怕,害怕你总之是要离开我的。
  小军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抚了抚我的脸。我顺着他的手,用唇吻他,手指、臂、肩膀、耳根、头发、脸,还没有等我寻找到他的唇,我已经在下面了,我看到了我头顶的小军,我们这一次特别使劲,好象彼此都用尽了一生的力气,我追随着他,那么紧,那么深。很快,我们都不见了,剩下两只蝙蝠,在黄昏的山洞里,用敏锐的翅膀,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对方。
  最后,我们倒挂着,一切都颠倒了,包括花窗外的世界。
  
  
   十
  
  
  阿菊忽然不见了。一连好几天。这样我才发现,其实阿菊在我的生活里,就是一个上班的标志。当我看不到阿菊的时候,我居然找不到下班后联络她的方法,没有电话,没有寻呼机,不知道她住哪里,不知道她有没有老乡。我们仅仅在茶楼的时候是朋友,我们甚至没有一起下班的时候逛过街,一起吃过一顿饭。这几年,阿菊下班会去哪里?怎么过?
  后来,一个晚上,我到“打捞”的船上找到了阿菊。“打捞”的船因为认识了阿菊以后,就一直没有移动过位置,还是那次我和小军做爱的那个地方,离不太远,离市中心也比较近。当我在岸上,看到“打捞”的那只船,船蓬被掀开了,没有亮灯。我想起阿菊说过,她最爱在夜晚,和“打捞”两个人,掀开了船蓬,在漫天的星空下做爱。我的心开始跳,我有一点期盼看到这样的面,像电影里一样的浪漫。当我一步一步走近,我依稀看到了一个人,躺在船肚中央,只有一个人。我喊,阿菊,阿菊。没有回答。我又喊,“打捞”,“打捞”。半晌,那个人才回答,“打捞”走了,走了。是阿菊。
  我踩过柔软的泥沙地,走过踏板,上了船。由于我的上来,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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