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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咏梅和她的广州故事

张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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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早就认识黄咏梅,那时候她刚从著名小城桂林分配到广州一家报社当编辑,寡言少语,微笑莞尔。我不知道她在写小说。从外表看,她有着一副抒情的面容,巧笑倩兮,思无邪,温柔敦厚,很无辜的样子,让人不敢久视。没想到她在小说中,面对着广州这座城市和其中的人与事,经常露出狠毒的杀招,颇有一点“野蛮女友”的风格。这让我感到吃惊,同时感到亲切。
  在十多年前的那批少年作家中,我只记住了一个叫田晓菲的,那还是因为她到美国以后,又嫁美国汉学家,又将美国文化信息传到国内来的缘故。我没想到,就在我居住的这座城市里,竟然也躲着一个当年写抒情诗歌而闻名的“少女作家”。14岁就出版纯美抒情诗歌集《少女的憧憬》的黄咏梅,由于写诗而上了中文系,接着还读了硕士。像这种经历的人,在文学创作上一般都会迅速完蛋的。黄咏梅却摇身一变,由抒情改行搞叙事了,并且越写越来劲儿。大概是“叙事”救了这位差一点销声匿迹的“少年作家”吧。
  黄咏梅小说叙事的总体风格当然还是有抒情味的,一种被现实生活扭曲了的抒情味。“叙事”对“抒情”的扼杀,“抒情”对“叙事”的抑制,成了其小说的基本格调。我想,这样一种复杂而矛盾的叙事方式,一种现代都市背景下的古典心境,或者古典情绪之中的现代都市人格分裂故事,一定是一位在都市边缘观察了很久的人才能讲出来的。同时,讲都市故事而不流入油滑和激愤,一定是有某种超越都市文化的东西在支撑着。所以,当我在《花城》杂志上看到署名“每每”的中篇小说《路过春天》的时候,我看出作者是一位在广州生活的人,而且还有一些邪门武功,但没有想到是那个长着一张古典抒情脸蛋的黄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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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州号称“花城”,四季如春,到处红花绿,鸟语花香;但广州却没有令人信服的“抒情”,诗歌没有太多的生存空间。同时,广州又是一个遍地故事的地方,发达的媒体每天发布大量骇人听闻的故事,让兄弟城市目瞪口呆、胆战心惊;但广州缺少成熟有力的当代叙事。广州还是一座色迷迷的、充满了腥味的城市,茶楼酒肆日夜喧嚣,让人心神不宁,更没有心思去沉思默想;广州人很有激情,也很有创造力和想象力,只要在大街上看看他们促销商品的“秀场”,还有地铁站的广告牌就知道了。总的来说,它很符合文艺复兴时期的“社会”理想:不要过沉思默想的生活,要过积极而活跃的生活。但是,在这座比老鼠还要活跃的城市里,文艺复兴时期那种光彩夺目的精神生活,却丝毫也见不到。这是一个四肢和肉体的城市,而不是脑袋和心灵的城市。文艺创作与城市物质生活实在是不大相称了。
  在谈到自己的小说时,黄咏梅说:“广州是一个消费的城市,一个物质化、欲望化的城市,她很平和、理性、务实,同时扫荡人的梦想和内心的诗意,让人安居乐业,变得实在。这样诗歌就没有太多的生存空间,但这个城市滋生了很多故事,并且也让我们这些外来人滋生了那种对家园(不仅仅是生长的故乡,更是精神的归宿)的缱绻和失却的疼痛。这些更能让人真实地感到存在,这对小说来说可能是一个好的摇篮。我就发现目前所写的小说里,基本上都围绕着一个母题:一种无力挽回的遗失和一种陌生拾到的惶惑。”(见2002年11月8日《南方都市报》)
  广州喧嚣的故事,与黄咏梅的抒情和梦想不期而遇,并且产生了荒诞的、陌生化的效果。其实,并非广州不适合诗意生长,只要是那些与国际接轨的大都市,都不适合诗意生长。广州不过是先走一步而已。“现代性”自以为是福音,但除了将“抒情”干掉了之外,并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在一个没有抒情氛围的前提下盲目抒情是不合时宜的。但是,抒情并不可笑,伪抒情才显得可笑。那种没有质疑的、自以为是的、与经验无关的抒情,就是伪抒情。
  自称喝“燕塘牛奶”(广州名牌产品)长大的黄咏梅,实际上喝的不是“广州燕塘”,而是“梧州燕塘”。半成品原料是广州的,加工用的水却是珠江上游的西江水。未经污染的西江(据说那条江有一个非常诗意的名字,叫“鸳鸯江”)之水,是黄咏梅抒情的源头;浑浊、飘满工业垃圾的宽阔的珠江,是她叙事的现实依据。因此,黄咏梅的小说尽管充满了离奇古怪的广州故事:泡吧、逛街、邂逅、暗杀、二奶、抽油、加敏术……但它不仅仅是一个可供消费的故事。黄咏梅的故事总有一种隐约的指向,一种向着珠江源头的怅惘之情。那种没有被故事完全扼杀的抒情气息,细弱游丝,但却显得绵长、悠远,让人愁绪万千。那一刻,你会觉得自己昏花的双眼突然睁开了,仿佛醒着。故事中的“抒情”与现实故事之间,构成了一种紧张关系。都市故事在它面前成了一个疑问,它成了大都市一连串事故的质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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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篇小说《路过春天》由一个巨大的疑问构成:情人和“二奶”到底有什么区别?这是一个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习以为常的问题。所以,对习以为常的事物刨根问底地追问,也可以看作是一种文学特有的气质。叙述者认为,“情人”是供男人呼吸的肺叶,“二奶”只是一个男性的器官。这是一个很机智的比喻。小说中的两个女主人公,一个是标准的情人,追求“相爱不相亲”;另一个是典型的“二奶”,与台商厮混的时候“只有金,没有心”。爱情是一个典型的抒情性的话题,它要求身心的整体性参与。而“包二奶”却是一个典型的事故(叙事的好材料),只要一部分肉体器官参与就行了。灵与肉的分离,成了这座城市的一个习以为常的、典型的、无法医治的症候。整体性的身体分解成了一个个可以介入交换过程的器官,这正是商品交换价值主宰一切的时代中的一道伤口,也是黄咏梅的“抒情”无法展开(受挫)的现实背景。黄咏梅的叙事,就在这道伤口的边缘来回移动。我们仿佛听到了词语与词语之间、情节与情节之间相互摩擦、争执、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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