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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人家第十二章


    那天,妓院来领人,儿子正叨着老五的奶头,皮货商老婆指使人硬把孩子拽下来,让妓院来的人把老五拖走。
     初进妓院老五不服训教,受了些皮肉之苦,最后发觉自己无路可走,也就认命了。
    后来,土匪头子周百顺看中了老五,花200块大洋替她赎了身,她就成了周百顺的压寨夫人。
    周百顺对她不错。她感觉也不错,遗憾的是未能替周百顺生养一个。
     她对儿子牵肠挂肚,想让周百顺帮助打听一下,却又不便张口。
     洮南府解放,周百顺被镇压,老五是个灵透人,她审时度势,不失时机地在群众大会上诉了一番苦,讲周百顺如何欺侮她。老五没参与周百顺的活动,没为周百顺生儿育女,能主动配合新政权的政治宣传,所以当权人没难为她,把她作为受迫害的妇女解脱了。
    老五只身回锦水,在老爹坟前哭了一场,匆匆忙忙找了个人家。
     老五丈夫是个瘸子,她看不上眼,之所以嫁给他无非是想找个落脚的地方。待她脚跟立稳了,便踹了瘸子又找了个可心的。但这个丈夫有一双儿女,老五跟他孩子合不来,因此影响了夫妻关系,终至分手。
     老五紧接着又找了一个,这回在一起过了几年。不料,“四清”运动中查出男人的历史问题,补戴了个历史反革命分子帽子。她多年来一直在苦难中挣扎,经多识广,知道自己是个破罐子,怎么也是破了,索性破到底,人走到这一步就豁出去了。她不想跟这个男人背黑锅,打定主意蹬了他。但是,毕竟五十几岁的人了,风光不再,她不敢轻举妄动,这回要前脚踩稳了再抬后脚。
     经人介绍,老五认识了锦水城内一个退休工人,一辈子打光棍儿,没儿没女,月月有退休金,身体结结实实,人也没脾气,简直无可挑剔。于是,她就按计划行事了。
    老五感觉自己老了,干什么事也力不从心,不免想晚年,想后事。老伴没儿女,自己有个儿子又不知下落,到走不动爬不动那天谁给自己端口水喝?惟一能借点力的是老伴的两个侄女,但跟自己没瓜葛。有老伴,人家看老伴面子还能拿她当个人,真若没了老伴,人家认她是谁呀?没事的时候,她就翻来覆去地想,想着想着就有了主意:如果禾谷能跟老伴侄女结亲,不是亲上加亲吗?自己处在两方之间便可以左右逢源了。
     张氏姐妹平时没来往,老五想到了四姐的儿子不能不与四姐联系。听四姐说禾谷在部队熬上小军官了,不禁惊诧:哎呀,想不到土小子成人了?嗐,人的命真是没法琢磨!
     小子成事了,心气可能要高,这门亲事还能不能说成?……
     管它呢,走哪儿说哪儿!
    
5
    下屯的老百姓是天生的良民,谁管都行。他们管共产党不叫共产党,叫八路军。管国民党不叫国民党,叫中央军。对自己经历过的历史称之为“满洲国”(或“日本人”);“中央军那时候;” “八路军来了以后”。他们对政治有一颗平常心,对谁也不感恩戴德,对谁也无切齿之恨,用他们的话说,都一样,庄稼人谁来了也是种地、交公粮。解放军攻打锦水城的时候,家家门户洞开,敌对双方你追我赶畅行无阻。他们对双方的伤兵也一视同仁,要喝给水,要吃给饭。共产党的领袖们反复强调,中国的问题关键在于教育农民。新政权为教育农民搞过不少运动,下屯墙上贴过各式各样应时的宣传标语,但下屯人的无产阶级觉悟却始终不见长。农民边锄地边讲怪话——一个往手心吐口唾沫,搓了搓,把锄往前一送,说:妈个巴子的,现在还不如给地主扛长活呢,给地主扛长活高粱米水饭管饱,一年下来还给10石粮(1石10斗,1斗10升,1升约4斤半)呢!另一个直了直腰说:都说满洲国不好,让人吃橡子面儿,现在连橡子面也吃不上啊!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人口无遮拦,听的人随声附和。幸亏他们没念过书,此话若出自读书人之口,通通右派的干活!
    下屯人就这觉悟,他们的觉悟就这么矬,所以不必指望他们在政治运动中有什么出色表现。因此,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到了下屯便泥牛入海了。刮不起风就煽风,不弄出点乱子来便对不起党中央、毛主席。在外力煽动下,下屯出现了造反派,一号头头是淹死鬼子,二号头头是三狼,好歹敛了七八个队员,搞什么活动也是稀稀拉拉打不起精神。
     煽起来的风没有后劲,沙土地上的庄稼扎不深根,造反派在下屯没时兴多长时间就搞了三结合(造反派、贫下中农、革命干部),郜仲勤、金兴宇都进了三结合的革命委员会。淹死鬼子靠边站,三狼当了个革命委员会委员。后来成立党支部,郜仲勤还是书记,金兴宇是支部委员兼大队革命委员会主任(相当于原来的大队长)。三狼不是党员进不了支部,只落了个脱产,一天没啥事瞎晃悠。这么大个政治运动,结果是新瓶装陈酒,换汤不换药。可见下屯不出产政治家,或者说除了郜仲勤和金兴宇下屯没有政治家,因此,他二人自我感觉好也就极其自然。
    一天,郊区革命委员会政治保卫组打电话,说下屯有人在城南赌博,让人给抓住了,让大队马上来人把人领走。电话强调,必须来一名主要领导。金兴宇说,这两天我妈身板不好,我离不开。郜仲勤说,我去吧。金兴宇口气不坚定地说,你去?不行派个人去吧。郜仲勤说,不行,非主要领导去不可。
     郊区政保组的人正在训一个女人,女人满不在乎地笑。女人说,抓我干啥呀,我又没耍钱。干部说,你一个苹果卖一块钱,够黑的呀!女人说,你们抓耍钱的,抓卖苹果的?干部说,都抓!你卖给他们吃的,他们耍着更上劲了。女人说,噢,叫你这么说是我让他们耍钱的?干部说,你是在给他们当后勤。女人嬉皮笑脸说:得了得了,别上纲上线了,下回不去了行呗……
     郜仲勤进门问,这是政保组?干部问,你是?……我是下屯的。郜仲勤说着递上介绍信。
     郜仲勤拉着脸子走在前边,禾青蔫头耷脑在后边跟着,二人一路无话。
     到大队部,郜仲勤开训,禾青不还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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