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有为当时的好朋友梁鼎芬------时任张之洞的幕僚,有诗称:
九流混混谁真派,万木森森一草堂。
但有群伦尊北海,更无三顾赵南阳。
诗中把康有为比作卧龙南阳的诸葛亮,更真实地道出了万木草堂的政治色彩。所有这一切,都过多过早地暴露了康有为的政治理想。对这一后果,他很快就将品尝到它的滋味。
从1890年到1894年,康有为讲学之余,并没有忘记他“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的崇高理想。北京的科举考试,他是决不忘记参加的,尽管他后来力主“废科举”。这一时期,他的声名渐渐地影响到京师。《新学伪经考》也被他自己偷偷地贩运到北京。当时的宰相翁同龢便在一八九四年六月五日的日记中,有“阅读《新学伪经考》”的记载。但案件就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了。
此前一年,康有为终于考上了举人。但他还要继续追求进步。一八九四年春天,康有为和梁启超的主要任务是入京会试,就是说“参加博士(进士)考试”。但他们都没考上。有一天,康有为乘车出游,下车的时候,一不小心,把脚给伤了,遂作南归之计。六月,他回到了广州,但把梁启超留在北京“办事”。他万万没有想到,仅仅过了一个月,—份奏劾康有为“惑世诬民,非圣无法”的弹章震撼了朝纲。
御史安维峻,查不出他与康有为有什么私人仇恨。看他的弹章,他至少阅读了《新学伪经考》,了解康有为在广东名为讲学、实为政治运作的企图,他似乎也很有学问,康有为给自己起名“长素”,给弟子们每人一个“孔徒”名号的象征意义,他也给考证了出来。因此,他的弹章十分尖刻而严峻,说康有为“自号长素,以为长于素王,而其徒亦遂各以超回、秩赐为号”,简直就是战国时期那个妄图篡党夺权的少正卯!为杜绝出现这样一个政治野心家,他请求朝廷:禁止广东的学子从学康有为,禁止《新学伪经考》的发行,但既然已经有所流传,那么,请把《新学伪经考》毁版,以绝后患。
如此弹章,朝廷当然重视,一纸严旨,谕令两广总督李瀚章(李鸿章之兄)查办。
康有为慌了,甚至可以说,他非常狼狈而且恐惧。幸亏梁启超留在了北京,可以“四处奔走”,把这个案件摆平。但这个案子是如何摆平的,无论康有为还是梁启超,都讳莫如深。我们只有根据一点蛛丝马迹,略作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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