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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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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淡了。 第二天,药师的女儿坐在秋千上,她用脚蹬地,想使自己借助秋千飞翔起来。银吉沿着木廊从前面跑过来,她的手臂拼命地向前抓挠着,活像一个溺水者的姿态。 银吉浑身哆嗦,在秋千前面站了半天,才好歹说出句话,“那个可怜的年轻人死了。就像你昨天诅咒的那样。” “——” “他在南原府最北边的树林里遭了蛇咬,等到被人发现,抬到车上时,已经没气儿了。我早就劝过他不要砍那些桃树的。桃树能是说砍就砍的吗?”银吉激灵一下想起什么,匆忙转身边走边说,“得去摆个灵台,他现在三魂七魄还在南原府转悠着呢,怠慢不得。” “银吉,”药师女儿尖叫了一声,她的脸孔在突然之间变成了一张揉皱的纸,“你在和我说笑吗?” 银吉回头看着药师女儿,过了半晌她说,“想起来了,我还得给你赶做一套丧服。” 药师女儿被孤伶伶地留在了花园里。 第二年的端午节,药师女儿从凌晨开始,在忍受着腹中时断时续,越来越剧烈的疼痛时,眼看着窗纸从一团漆黑变得透薄如雾。天光大亮后,她在两次疼痛的中间起床,用手托着肚子走出门去。 在药房门口,药师进山前种植的菖蒲田里,有一些碗口大的花朵正在开放。菖蒲叶片的形状宛如一把把指向空中的绿剑,锐不可挡,而花朵的红色,鲜艳异常,与血的颜色近似。 “是昨天夜里开的花儿,”银吉兴奋地对药师女儿说。“这菖蒲种了有七八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开花,依我说,这分明是翰林按察副使在阴间放心不下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借花还魂回来看看你们。” 药师女儿的目光转向谷场那边。往事仿佛发生在昨日,而她知道自己要足足地翻过三百六十五个山坡,才能重新回到一年前谷场上的欢歌艳舞之中。 银吉摆好了祭桌,拿着三根线香招呼药师女儿,“过来拜拜翰林按察副使吧,时间比八匹马拉的车跑得还要快,去年的新米没等吃到嘴里就变陈了。可怜的人,连自己的亲骨肉都没缘分看上一眼。” 药师女儿摇摇头,“我不能祭拜一个抛弃了妻子儿女的男人。” “人都死了,你还——” “他是先抛弃了我们,然后才死的。” “他给你盖了这么好的房子——” “房子是没有血肉的东西——”药师女儿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弯下身子跪在了地上。 “真是狠心肠啊,磨玉米浆的石磨也没你的心肠硬,”银吉抽出别在腋下的手帕,擦了一下眼睛,“你这样说话,让那个被蛇咬死的人在地底下无法安生啊。” “我可能快要生了——”药师女儿呻吟着。 银吉看着桌上的牌位抹眼泪,“他的举止总是那么高雅,话虽不多,但能说到人的心坎里去。” “银吉——” 银吉转回头时发现药师女儿的裙子被血水染红了,她朝她扑了过去,撩起裙子后,银吉尖声叫了起来,“天啊,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我们刚才说的话她全听见了。” 我的故事,是在18年后开始的上一页 [1] [2]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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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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