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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啊月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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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指在墙上敲敲,然后把耳朵贴在墙面上,倾听着自己的敲击在墙面上的回声。 搬进房子的第一天晚上,我被吓醒了。 一个男人站在我的床边,脸上带着隐约的笑意默默地盯着我看,似乎他早就知道他的目光会把我从梦中吓醒过来。 我在惊恐不安的状态下,问了一句蠢话: "你是怎么进来的?" 男人对我展开了手掌,在他的手掌之上,有一把铜质门钥匙发出钝滞的光芒。 恐惧像一个封条封住了我的嘴,我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怎么做才是正确的,我惟一清楚的是,如果他想伤害我的话,我是很难逃脱的。或者他会杀了我,我还想到。我无法把我的思绪从绝望的边缘往回拉,我被眼前的事情吓坏了。 "我想在你的床上睡一下。"在月光中显得高大飘忽的人形开了口,他的牙齿在话语中发出青色的光,一闪一闪地。然后他就当着我的面,把衣服从身上一件件地脱了下来。 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脱,我把他的话理解成了另外的意思。直到他脱得身上只剩下了一条内裤,人却并没有像被一样盖到我的身体上来,而是语气温和地提醒我在床上给他挪出一半睡觉的地方,我才猛然觉醒到: 他所说的"睡一下",就是平常意义上的睡一下。 那天晚上我把我的床全部让给了台长,他毫不客气地睡了上去,很快便在我新买的白毛巾被里发出了污浊不堪的鼾声。 台长睡觉的样子活像一头猪。 我穿着睡衣光着脚板在我的三室一厅里来回走动,被从床上发出来的鼾声追赶得四处奔逃烦燥不安,除了那张被占据的床以外我没有别的家俱可以用来安置我的睡眠。我甚至连一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月光从我的落地窗里无声无息地照了进来,皎洁得让人心碎。我在月光里长时间地站着,闭着眼睛,感受它的抚摸。男人的鼾声渐渐离我而去,取而代之的是澎湃的潮声和波浪击打声,我从月光里闻到了一股新鲜的海水发出的气味儿。我从未见过海,但我知道那一定是海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发出来的气味。 我在房间里的月光之地中不停地走动,累了就到卫生间盖了盖子的抽水马桶上坐一会儿,在将近七个小时的时间内,我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很认真地梳理了一下,所有的细节无一遗漏,最后还是无法弄清台长究竟想要干什么? 尽管现在我在台里成了他排除异己的一个手段,但说到底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借口,他没有必要也不可能只为这一点而给我如此多的好处,眼前的事实证明,他为我所做的这一切也并非为了得到我的身体,而这(用我前任男友的话说)一直被我认为是他惟一可能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 种种的未知和悬念让我在月光里感到晕眩,我想自己或许应该从这套房子,以及正睡在我床上的男人身边,逃离出去,放弃已经到手的一切好东西:工作,工资,房子,别人的尊重(我的同事们在人前不大同我说话,但一到了没有第三者的时候,他们全都争着讨好我),重新回到西餐厅,去做回那个脸上永远僵挂着一个微笑,小心翼翼地侍候着所有兜里揣够了埋单的钱的顾客们。这么一想的时候,我的心立刻就疼起来了,我心疼这一切,舍不得放弃他们。 我们生活在一个物质的时代,难道不是吗? 凭什么我就不能享有好一些的生活?凭什么我要把已经拿到手的好处再拱手送回?我承认眼下有个我不喜欢的男人睡在了我的床上,但说到底我并没真正损失什么,甚至连预期中可能要损失的部分都没有失去,那么,我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磁带因为录满而停了下来,她 把磁带从录音机里拿了出来,换上了另外一盘刚启封的磁带。她看看外面的天色,继续说道: 天亮的时候,我换好了衣服,去厨房为我和台长做了一顿早饭。等他从卫生间里洗漱完毕后,我们就像是两个共同生活了好几辈子的人似的,神态自然地坐在餐桌旁吃早饭。一夜未眠使我的脸孔看上去有些苍白,与此相反的是台长显得容光焕发,他粗糙的面皮上因为用了我的洗面液而发出细致隐约的香味。 "我已经有好几年没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台长笑眯眯地对我说,"我总是睡不好觉,吃安定也不管用,去医院查了好几次,根本查不出毛病来。有一些狗屁医生甚至还认为这不算是什么毛病。结果我就遇见了你。" "遇见了我?" "对,从我遇见你的那个时候起,我就有预感,你是一个能让我好好睡觉的人。" "为什么呢?" "很难说,一种感觉吧。" "只是因为这一点吗?" 台长用十分严肃的口气质问我:"难道这还不够吗?" 我还能对此说什么呢?我曾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找了无数个理由,结果答案竟然是这个。我盯着台长的脸看,他相貌上最大的特征是无任何特征可言,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脸孔你会觉得似曾相识,而当你自以为已经熟识了这张面孔后,它又会时时让你感到陌生。 "你不要梦想着成为我的情人,这一类的女人我已经够多了,再增加的话恐怕身体会吃不消。"台长看我沉默着不再说话,便补充了一句。 听了这话我一时无法自控,从嘴里喷出去一大口牛奶。那天早晨台长的心情格外地好,他对我的失态只是瞪了一下眼睛了事。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睡了一个好觉造成的。 有一段时间,我们和睦相处,台长经常在深夜到我的家里来,他好象爱上了在我的床上睡觉的感觉,进门之后,几乎没什么话,整个人像一块巨大的云,飘至床头,脱掉衣服后倒在床上,接着发出雷一样的鼾声。 让我难以忍受的是,来之前他从来不打招呼,像回自己的家一样,想来就来想睡就睡,给我的生活造成了诸多不便。而且自从他在我的床上睡过觉以后,我就没有睡觉的地方了,即使他不来,我也无法在被他污浊的身体弄得皱皱巴巴的被子里睡觉了,原本属于我的那张床现在散发出一种很难闻的味道,有时候,它还会发出台长从某个女人身上带过来的香水味道,这些香水味道和台长的体味一样浓烈粗俗不加掩饰。我曾经想另外再买一张床安置到另外一间房里,但被台长坚决地阻止了,他说他不能允许在我的房间里同时存在着两张床。那样一来,他的感觉就全不对了。 最后我买了一个加宽的长沙发,搁在落地窗的窗前,充当我的床铺。 让我和他在一间房里睡觉是台长始终坚持的,他说,有我在他身边,他才能睡得[1] [2] [3] [4] [5]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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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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