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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同学少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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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 下课时,丁当当回到教室,许多学生都看出他的变化。 “丁当当,你的脸怎么变胖了?” “丁当当,你是不是想打肿脸充胖子呀?” “早晚有一天,”丁当当红着眼睛对葛乐说,“我要给米桶一点儿颜色看看。” 四大天王的头发染成红绿黄紫,黑天也戴着墨镜,两只手永远抄在兜里。他们把这作为校园霸王的标志。丁当当和他们一起靠在学校围墙上晒太阳。丁当当没染头发也没戴墨镜,两只手拍在围墙上,眼睛四下看着,希望能有人注意到他同谁呆在一起。 “你是说米桶把你给打了?” “对,她问一句打我一巴掌,还不让我叫,让我咬自己的手指头。最后把我的脸打肿了,牙也打活动了,吐唾沫的时候都带着血星儿。这事儿你们得给我做主。” “我们又不是你爸,凭什么给你做主?” “你们收了我的保护费,就得保护我。” “当时可没说包括老师在内。” “当时你们说只要我交了钱,就没有人敢碰我。现在米桶把我打成这样了,你们得守信誉,如果你们不守信誉,以后就没人愿意再交保护费了。” “你敢吓唬我们?” “我不敢。” 四大天王凑到一起商量了两句,丁当当抻着脖子四处看,这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学校里连个鬼影都没有。只有校门口一个卖炒瓜籽的老太太,老得牙都没了,一边用手扒着瓜籽仁儿往嘴里塞,一边朝他们几个这边看。 “我们替你摆平米桶,你得格外加三十块钱。以后凡是涉及到老师,都得格外加钱。” “加了钱,你们打算把米桶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 “我想让你们狠狠地吓唬她一回,就像强奸那么狠地吓唬她一回,我从我爸那儿偷四十块钱给你们。” 他们达成了协议,四大天王两手抄兜耸着肩膀晃着红绿黄紫的头发走了,丁当当蹲在瓜籽口袋边儿上,从里面抓瓜籽吃。 “捉死呀,你们这些小杂种。早晚得把自己捉死。”老太太口齿含混地说。 “我们是捉死,你是老不死。咱俩也算同学了。”丁当当抓着一把瓜籽笑着跑开了。 4 下午刚上课没一会儿,有人来给贾雁儿报信儿。 “贾雁儿,贾雁儿,你爸被埋到井下边去了。你赶快到井口去看看吧。”报信的人整张脸孔都贴到了玻璃上面,鼻子都歪了,两手拍着玻璃冲教室里面喊。 班里乱套了,除了贾雁儿,所有的人都动了起来,桌子椅子也都动了起来。王九朵第一个冲到外面,抓住报信的人,“井口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那是我爸爸的井口。” “井口塌方了,贾雁儿的爸爸给砸到下面去了。” 老师点了几个高个男生送贾雁儿去井口,让其余同学放学。丁当当也主动要求去井口。 贾雁儿坐在椅子上,快被教室里的声音淹死了,她觉得是自己被人扔到了井里,她喘不过气来,还冷得不行。 王九朵最先到了井口,在人群中找了一会儿她爸王老虎,没找着。她下山的时候,葛乐和另外几个男生才把贾雁儿送到井口来。王九朵看不顺眼男生们对贾雁儿左拥右抱的样子,翻着白眼儿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了。 “小婊子。”男生骂王九朵。 “因为她家有钱,所以为富不仁。” “等到他们家破产,王老虎就该把她卖到录像厅里去了。” 男生们骂骂咧咧地,陪着贾雁儿和她妈刘丽英。井口边儿上聚集了不少人。井长嗓子都喊哑了,汗水从他脸上淌下来,是黑色的。他手里捏着一沓钱,指挥工人清理出事儿的坑道。 有工人拄着铁锹把儿跟井长讲价,“一个小时四十行不行?” 井长冲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这个时候还讲价,就三十,不干你就滚犊子。” 丁当当的爸爸也在井口上,他手里握着一个大酒壶,仰着脖子往嘴里灌酒,离老远就能闻到浓烈的酒气。 “别人都上来了,老贾想起他的保温饭盒落到井下了,非要回去取,结果赶上塌方了,一条腿夹在坑木中间,拔不出来。人暂时是没事儿,刚塌方时听见他还说话来着,等巷道清出来后,让卖肉的老丁下去。腿要是实在拔不出来,就得用斧头把腿剁断。”井长抽空儿和刘丽英匆匆交待了几句。 同学们都往一个方向看,确实有一把斧子,在两个小伙子手里,摁在一块磨石上,正磨着呢。 “哎,这真不算犯法吗?”丁当当的爸爸不放心地问别人。 “跟你说多少遍了,不算犯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妈的,剁猪腿和剁人腿,那可不是一回事儿,我手心现在就冒冷汗了。”丁当当的爸爸搓了搓手,又把酒举起来,“干这活儿离了酒可不行,喝少了根本下不了手。” “砍了他的腿和砍了他的脖子有什么两样儿?老贾人是完了。”刘丽英哭得脸皱成一团。 贾雁儿一直盯着那把斧子看,斧头很大,黑的铁,又冷又沉,锋刃处是一条反着光的白。她哆哆嗦嗦地说,“我冷。” 葛乐把衣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其它几个男生也把衣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贾雁儿的身子变得臃肿不堪,她的头在一堆衣服上面,显得特别小。 几个男生跑过去看斧子,丁当当拉了他爸一把,“爸,你别去砍人家的大腿,那是犯法。” 丁当当的爸爸光顾着往嘴里倒酒了,没理他。几个男生一边看人磨斧子一边劝丁当当,“不砍不行,要救贾雁儿她爸的命,就得砍大腿。” 坑道那边发出轰隆一声大响,煤尘和灰土向上扬起好几米高,井下又塌了一次方。 “这回完了,人是彻底没救儿了。”井长先清点了一下清理巷道的工人人数,确定了一个不少,这才走到贾雁儿母女俩身边,他的脸被煤灰罩住了,看不出表情。“就是清理出来巷道,人也不一定还活着,现在这一塌方,人是肯定没救了。” 刘丽英放声哭了起来,“老贾呀,你在井下不上来,我们娘俩儿可怎么办?” 丁当当的爸爸这时已经喝醉了,不知道又塌了一次方,拽着磨斧子的小伙子不撒手,“你说砍就砍,你说不砍就不砍,告诉你,今天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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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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