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

作者：蒋巍

　　在现代化即意味着城市化的浪潮中，森林般生长起来的摩天大楼遮蔽了许多人的思想和目光。
　　因此，在资讯传播如此迅捷畅达的当代，有两条来自中国农村的重要新闻曾被媒体忽略或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了。也因此，我相信，生活在城市和乡镇的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
　　——自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开始，席卷全国的农民打工潮中，悄然裹挟进去一股不大不小的难民潮……
　　——跨进二十一世纪，在中华大地、特别是北部中国的许多偏乡僻壤、山村老寨，仿佛一夜之间，庄严树立起成千上万的纪念碑……　　　　　　　　　　　　　　　——题记

　　卷首语
　　女士们，先生们：
　　欢迎你们打开本书！
　　我知道，阅读，说到底是智慧的一种诉求与张扬。智者读书不仅是学习，更是对作者的审判。为方便各位在谦虚、愉悦地向我学习的同时，也对我进行艰难的审判，我特别把自己写作本书的有关思想问题交待如下：
——我有一本散文集，书名很吓人，叫《我是个才华横溢的家伙》。在那本书的前言里，我说，在中国文学界，敢于起这样的书名、如此地自我感觉良好、拿自己特当回事儿、得意之情闻于声而形于色的人并不多。中国号称礼仪之邦，中国人从古至今都特别谦虚，现今许多文坛高手都更加谦虚。没办法，我有很多缺点，但有一个绝大的、而且坚决不改的优点，那就是不会谦虚。我从来不说：“哇，我不行，菜鸟一只。”“对不起，我写的不好，浪费您的时间了。”不，我只会说，蒋巍的确是个才华横溢的家伙。不仅文章写得精彩锦绣、华彩飞扬，到场合上，琴棋书画也能“壁虎爬窗台——露一小手”。我就像当妈的，绝不说自己的孩子不好，打死也不说。一个人如果总说自己这不行那不行，我怀疑他怎么还能活下去。我就说自己行，不行也行！
　　——搞文学艺术，除开爱好和勤奋，的确特别需要才华的。这种才华是天赋的一种灵性，一种通透的目光，一种美丽的领悟力、感悟力和穿透力。读、看、听、想，你能海纳百川，思接八极，电光石火，举一反三，激情四射，文采飞扬，从形而下扶摇直上形而上，让读你的人也跟着玩命心跳，或血热衷肠，或感慨唏嘘，或掩卷长思，这就叫才华。才华最终展现为创造力，一种对世界、对生活、对生命、对思想、对话语重新诠释和编码的能力。那么，你也许会拿怀疑的目光瞅着我问，你有这种才华么？我一定痛快地回答，当然，无可置疑！你要是对我的聪明才智有所怀疑，肯定是伯乐当中最差的一个。
　　不过，我必须承认，我和我的才华，关系相当公开而且比较复杂。别的高手因为做人做事的谦虚，其才华虽然如影随形地跟着主人，却常常隐藏起来，含而不露，引而不发，显出特深沉、特大智若愚、特老奸巨滑的样子。我的才华不。她像一个天马行空、独往独来的女孩，而且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第三者”，总是挎着我的胳膊招摇过市。我的才华有时如月上柳梢，清光泻地，淡淡地铺排在文字里；有时如处子美眸，流盼回转，把千般风情绰约在深沉的凝望里；更多的时候则如大海雄涛，力和美激荡起伏，在平面的阅读中会感受到掠过四维时空的劲风，还有不时闪耀的思想锋芒。过些日子打开电脑回头看看，不禁对着屏幕惊叹：哇，这是哪个天才写的？
　　当然，我的才华也有不听话的时候，无论怎么叫她请她求她，就是不来。不过，这种时候比较少，迄今为止还没发生过。
　　——说了以上这么多，你会问，蒋巍你胡吹一通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很明白：《渴》是一本好书，一本值得一读的书，一本使你智慧和警醒的书，一本逼迫你关注和思考世界、中国、子孙后代以及人类命运的书。这里说一个细节。2003年11月21日（星期五）上午8时，我乘计程车去水利部采访，这位“的哥”听说我是中国作家协会的，问我去水利部采访什么？我说起本书的一些内容。“的哥”竟然激动了，他郑重地说，书出版以后，他会马上买一本送给宝贝女儿——“因为她太浪费了！”
　　——阅读之后，我想你一定会发现，这本书很不好写，因为它的专题性和专业性很强。能写得如此细腻入微而又汪洋恣肆、通晓畅丽而又动人心魄，真的很不容易，说明蒋巍这家伙不是假有才，是真有才。读了这本书，你肯定会比原来明智或聪明了一些，显得更加有学问了。不过，我必须指出，蒋巍虽然有娘胎里带出来的高智商和高情商，才华却不是天下掉下来的。这才华是学来的。做报告文学作家有一个必备的品质，那就是他写什么必须先学习和研究什么，而且要做相当深入的调查研究。平时我显得比较有学问有气质，好象“天上的事儿知道一半，地上的事儿全知道”，就因为我写了多年的报告文学。两个多月来，为写作近20万字的《渴》，我翻阅了近千万字的相关资料，走访了许多天苍苍野茫茫的穷乡僻壤、茅屋窑洞。本书付梓问世之后，估计我在哪个水利部门当个股长或副科长什么的肯定行。
　　——文坛上有些人士，总以为小说与报告文学相比，小说似乎是更文学、更艺术的东西，至于报告文学么……那表情就隐约显出一种阴险，话里就有些保留的意思。我的看法是：滥小说和滥报告文学一样的多。而优秀的小说和优秀的报告文学相比，前者需要全方位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因为他要编造出精彩动人的文学；后者同样需要全方位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因为他要把真人真事改写成精彩动人的文学。尤为艰难的是，报告文学作家是“带着镣铐跳舞的人”——他绝不能违反真实性原则！
　　——完成一件重要的事情总是很愉快的。林林总总说了上面这些话，好象我写作此书时特别轻松的样子，其实不然。这是肃穆的写作追求、疲惫的体力与精神跋涉之后的突然放松。而且，别看我上面写下的话云遮雾罩，其实绕来绕去不离主题，那就是：《渴》是一本又好看又重要的书。
　　智慧的人一定抓紧看；
　　智慧而又愿意思考的人一定认真看；
　　智慧的、愿意思考的、同时又具有强烈社会责任感的人一定推荐给别人看。
　　不看本书的人，只有一条理由：他不知道这本书。
　　本书的重要性不在于我写得多么好。要知道，“渴”——对于人类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对于我们和我们的孩子来说，是多么沉重的话题呵！
　　你应该打开这本书。并且让你的孩子也读它。否则，将来你的孩子会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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