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
作者:蒋巍
第十八章 “不要让总统捏着‘毬’撒尿”
1、“大红灯笼”灭了又亮了
太阳,给了他健壮的肤色和明亮的眼睛。大海,给了他洪亮的嗓音和激情的胸怀。雄伟的军舰一靠岸,刚被批准享受休假的黄道寅风一样冲上码头,冲向梦想,冲向渴望,冲向爱情的怀抱。
海军的军帽飘带在风中飞舞,白色蓝边的军服齐整洁白,黑亮的皮鞋沓沓响过宽阔的码头……
小娟打着粉红色阳伞,正亭亭玉立在阳光下,朝他甜美地微笑。
小娟是当地一家小镇纺织厂的工人。去年盛夏的一天,剧烈的台风裹挟着暴风雨,袭击了军港附近的这座海滨小城,大部街巷和民房被淹,黄道寅所在部队奉命前往救助。在惊涛骇浪、风狂雨啸之中,我们说不清黄道寅和小娟是怎么相识的,我们不好问得太细。也许他从半淹的民房或车间里救出了她,也许在他极度疲惫的时候,她送给他一瓶矿泉水或给他披上了毛毯……我们只是知道,从这以后,黄道寅和小娟热烈地相爱了。多少回月下漫步,多少次花前携手,多少回喁喁絮语,多少次隔海相望。两年后,他和她结婚了,领导们讲话,战友们贺喜,红花朵朵,喜糖纷撒,洞房花烛之夜,他和她依偎在怀,憧憬着未来的生活,像身边的天空大海一样蔚蓝,像清晨的朝霞日光一样鲜丽,像海边的沙滩浴场一样平坦……
年轻,就意味着愿意做梦,而且是玫瑰色的梦。
两人结婚的第二年,部队大裁军,当了8年兵的黄道寅带着漂亮的妻子小娟,复员回到老家——重庆市——云阳县——栖霞乡——同安村。
哇,怎么会是越来越小的地方?
而且是越来越穷的地方!
还是越来越渴的地方!
在海边长大的小娟惊呆了。她根本没见过、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生活!海拔近千米的断头山,除了每年的雨水,根本见不到水。家家户户都靠挖几方土池蓄雨水,供全年饮用。那里的水,牛羊也去饮,猪狗也去喝,天长日久,成了混浊不堪的脏水塘。枯水的季节,脏水塘里的水用完了,就得到一公里以外的山泉处去背水,那种泉眼会有多少水量啊,于是就争就抢就打,抡扁担砸石头,打得头破血流。2001年修公路时,工程队拉来水,没等喝上一口呢,眨眼儿被周围的老百姓抢光了。到了冬天,山上也结冰,路滑,摔伤的人无数。二十几年前还有个孩子掉进山涧,摔死了。雇人去挑水,一挑3元钱。
没水,种地、养殖、栽树,都不行。所以穷得饥寒交迫,茅屋、破衣、干锅、土炕,解放几十年了,样子还像万恶的旧社会。老一辈没办法没气力也没出路,只好挣扎着对付活命,年轻人大部分都跑了。
一个村跑了75个姑娘!
小伙子说:“豁出打工累死,也不回来了!”
姑娘说:“就是当‘三陪’,也不回来了!”
小娟提着箱包,战战兢兢跟黄道寅进了他的家门,阴暗、乌黑、穷困、凄惨。小娟哪里都不敢坐,站在地当中,傻了,然后眼泪刷刷流下来……海边那个蔚蓝色的梦一下破灭了,连同那个英俊的水兵一同消失了,而且消失得那样快,仿佛那梦、那海、那兵,根本就不曾存在过。那只是一个梦。
到这种时候,我们才能品出来,古往今来的诗人作家写下那么多咏叹爱情的美妙诗句和动人故事。爱,是怎样的诗情画意,是怎样的超凡脱俗,是怎样的坚贞圣洁,是怎样的生死不渝……
也许我们那些美丽非凡、特立独行的女诗人、女作家能做到——当她们中的某一位跟着黄道寅走进那间风雨飘摇、乌黑残破的老屋时,依然没有任何不良感觉,甚至因为爱情之火的照耀,连那些破桌烂凳都能发出金子般的光芒,那一碗飘游着无数小虫的脏水也香甜得像银耳莲子汤……
但是,惜乎小娟不是女诗人、女作家。她做不到那么超凡脱俗,她无法这么纯情和浪漫。她伤心透了,后悔透了,连肠子都悔青了。勉强和曾经的英俊水兵、现在的贫苦农民黄道寅生活了几个月,她说想家了,要回家看看父母,然后一去不复返。再就是来了冷冰冰的、充满外交辞令的、电报式高度简括的一封信,提出离婚。
也许黄道寅还真有些作家诗人的素质和气质,要不他就是受了作家诗人的“毒害”,所以他对人世间这个叫做“爱情”的东西充满诗意的理想和幻想,也因此,他特别想不通小娟为什么弃他而去。说实话,他已经换了土里土气、寒酸透顶的农民装,可思想和感情还留在那套整洁帅气的蓝白相间的水兵服里。也因此,他更加想不通,他大骂小娟是“狐狸精”,大骂女人是“祸水”,就差骂古今中外的诗人作家了,然后哇哇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精神几乎崩溃。
当初,带着如花似玉的妻子回家,村里人都羡慕地说,黄道寅,你该挂个大红灯笼什么的!黄道寅乐得合不拢嘴,骄傲得两眼放光。现如今,没到一年,因为没水,因为穷,小娟走了,大红灯笼灭了,而且灭得很彻底,不留后患。连孩子都没给他生一个。我们是外人,不好问。估计小娟进了这穷山恶水的小山村,就没跟黄道寅做过爱。这不能怪她,因为她不是女诗人也不是女作家。
黄道寅不死心,一个当过水兵、闯过世界、见过世面、搂过花姑娘的男人怎么可能死了心!而且他赌了一口气,我就不信找不着老婆!托亲戚朋友媒婆子到处看,到处找,居然找到四川省自贡市乡村的一个姑娘,模样一般,身材倒是不错,细细的腰肢杨柳枝儿似地摇来摆去,看着叫人腿发软。
姑娘家乡那里人多地少,日子相当艰辛,嫁到外面对她来说并非爱的渴望和需求,而是一种活命、逃难和重新选择命运的机会。天下媒婆子都有瞒天过海、天花乱坠的如簧之舌,把现今的穷光棍汉黄道寅几乎就夸成当年的“英俊水兵”。穷人家姑娘是没条件进行“实地考察”的。
黄道寅“梅开二度”,姑娘摇摆着杨柳细腰,鲜灵灵地嫁过来,大红灯笼又一次亮了。
还行。进了家门,姑娘没哭,而且表情特坚强,一副“样板戏”《红灯记》里“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李铁梅模样。她风风火火,卷起裤角下地,挽起衣袖背水,脱掉鞋袜上炕……样样做得有声有色、干脆利落,而且贤慧极了,从不抱怨穷、饿、渴什么的。手里好不容易有了点儿钱,她居然找人把黄道寅家的破窗纸撕掉,换上了亮亮的玻璃。
家里有多少块窗玻璃,就意味着有多少个太阳啊!小日子有了女人,又有了玻璃,便显得分外亮丽起来。黄道寅又乐得合不拢嘴了。
一年多以后,记得是最后一场秋雨之后,因为年景干旱,家里的池子没存下多少水。妻子怀孕三个月了,黄道寅不免有些发愁,等生了孩子,要是没水可就惨了。妻子反倒很镇静,说没事儿,不用担心,弄点山货卖点粮,手头留下点儿钱,实在不行到时候请人挑水吧。黄道寅说行,把家里几百元现款交给妻子,要她放到一个保险的地方,别丢了。买水钱就是买命钱啊!
一周后,黄道寅去山泉那儿挑水,回家后看院落清洁,窗明炕净,心想他真是找了个天上难找、地上难寻的好婆姨,但这会她哪儿去了?放下挑子,黄道寅满村到处喊,没人应。发疯似地在山里山外、山上山下找了三天,没影儿。他这才明白,婆姨跑了,怀着三个月的孩子跑了。等于屋里炕上给他打了一年多工,换了他一个英俊水兵的“种儿”,也算等价交换了。
“大红灯笼”挂了一年多,又一次灭了。
这回黄道寅没哭。中国农民的韧性和耐力就是这样操练出来的。
黄道寅毕竟当过兵,在“钢铁长城的大熔炉”里练过整整8年,确有一股子“不到长城非好汉、娶不上婆姨不算人”的劲头。他又开始到处托人找,除了保证自己活命的生活必需品之外,所有富裕出来的东西都敬献给了媒婆子。好心的媒婆子真是神通广大,挖地三尺,终于又给黄道寅找来一个黄花大姑娘。模样还算端正,就是人瘦点儿,见人脸就红,一看就是老实本分人家的孩子。听说她的家乡比黄道寅所在的云阳县栖霞乡同安村还穷、还苦,这样的婆姨是不会跑的。果然,两口子日子过得平平静静,还生下一个儿子。所有的人都以为,黄道寅的家这回算安稳了。
没想到,儿子四岁的时候,这个婆姨抱着孩子又跑了。他妈的,婆姨跑就跑吧,别把我黄道寅的命根子抱走啊!黄道寅脑袋都炸了,发疯似地到处找,亲戚、朋友、老家那里都找遍了,没有。黄道寅绝望了,心里骂道,这个贱货!说不准勾上什么野男人跟着走了。
这回,黄道寅是彻底地伤心了。为了娶女人找女人,他耗费了太多的心血太多的生命太多的精力,他太累了。他不想找了。一个人对付着活吧。秋去春来,晓月昏星,黄道寅卷着裤角、打着赤足,或者扛着锄头来去,或者挑着水桶奔波。这位当年雄心勃勃驾驭大海的年轻水兵,已经彻底地、无可挽回地被艰难贫苦的生活绞干了,绞碎了。
他对未来不再抱任何希望。他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活下去。
两年后,忽然有亲友告诉他,当年他那个抱着四岁儿子跑掉的婆姨回老家了!黄道寅扔下手里干活儿的家什儿就嗖嗖跑,他要去找回自己的宝贝儿子。他劳累大半生,就剩下这个儿子值得他惦念了。
沉痛悲切的眼泪,诚惶诚恐的央求。
婆姨竟然领着已经六岁的儿子,跟着黄道寅回家了。黄道寅没问她这两年在哪里,也没问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只要她答应带儿子回家,什么都行,他什么都认了。
把穷日子当好日子过肯定是长久不了的——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也是所有老百姓和所有政治家都必须记住的真理。
但是,水呀水,要命的水!
两年以后,婆姨受不住背水拉水的穷苦,又跑了。不过这年儿子已经八岁,该上学了。所以她没带儿子走。听说,她跑到外面打了几年工,后来年数大了,干不动了,又回了老家。
黄道寅也没回去找,哀莫大于心死。
凄风苦雨,长夜漫漫。远离贫苦乡村的我们真是难以想象,黄道寅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现在,当过兵的他,命运与他从未闯荡过大世界的哥哥黄道兴的命运几乎一样了。十年前,黄道兴的婆姨因病去世,扔下三个孩子,一家四口种地、挑水;挑水,种地,轮回般地艰难生活着。就像央视曾经播放的那个放羊娃的人生观:
“你为什么不上学?”
“放羊。”
“放羊为什么?”
“长大娶媳妇。”
“娶媳妇为什么?”
“生娃。”
“生娃为什么?”
“放羊。”
黄道寅找来个女人就跑,跑了再找,找了再跑……
他的命运与这个放羊娃的命运何其相似!
仔细想想,恐怖不恐怖?这难道就是黄道寅和放羊娃们的宿命吗?不,不,我们必须改变这一切!
它尤其不应该成为我们民族的宿命!!!
女士们,先生们,假如此刻我还在重庆市栖霞乡的村民座谈会上,假如你们各位也在,我会郑重地、隆重地、激动地向你们介绍,坐在我身边的这位女性,就是黄道寅的第三任妻子!因为吃水难、日子苦,她的两个前任都跑了,她也先后跑了两次。2002年,县水利局为全乡、包括同安村彻底解决了饮水问题,家家户户,龙头一开,清水自来——所以,黄道寅的婆姨也跟着清水回来了!
这是水利人的大恩大德啊!
也因此,在全国的许多老村山寨、穷乡僻壤,在清水如泉欢唱着到达那里的时候,千百万人民含泪为党、为政府、为水利人立起无数的纪念碑!
这是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故事,是一个能够代表“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伟大意义的故事,是一个能够透视全国饮水解困工程实践意义和实际价值的故事,因此我把它写在本书的临近结尾处。
大红灯笼真正地、长久地亮起来了,照亮了整个山村……
2、山西省的“天安门广场”
山西怎么会有个天安门广场?
是的,有。从历史上的政治影响和政治意义上来说,大寨是山西省当之无愧的“天安门广场”。
此次到大寨我才知道,我们尊敬的中国人民的副总理陈永贵进北京之前是从不洗澡的。那时他已是名声赫赫的要人,常头扎白毛巾到县、地区和省里开有关国计民生的重要会议。据说每到一地,为给国家省钱,他绝少住宾馆(住也睡在地毯上,因为宾馆的床太软,睡着腰疼),总想法儿找个浴池住,说那里“暖和”。跟在他身后的工作人员说,“也好,那就洗个澡吧。”
陈永贵说:“不洗,洗澡难受。”
别笑。没办法,因为山西缺水,大寨没水,祖辈上传下这样的习惯。后来进了大北京,我估计陈副总理积习难改,恐怕也很少洗澡。幸亏进行国务活动的会见厅都比较大,咱们老陈身上的味道不至于传得很远。
我们中国的动员力量和宣传引导力量真是举世无双,无与伦比。当年,毛泽东一声“农业学大寨”,整个中国都涌向虎头山,朝圣般地前来拜谒大寨。1914年大年初一,冒着漫天风雪逃荒到大寨的陈永贵,凭借一股子战天斗地的苦干精神、奋斗精神,再加上时政的需要,把他造就成空前绝后的中国农民大英雄。
你没来大寨,根本想象不到陈永贵事迹展览馆会修建得如此壮观雄伟。巨大的雕像矗立虎头山,俯瞰千里。整个雕像由山东泰山石雕砌而成,高7?2米,宽3?8米,再加上连绵而下的层层台阶和宽阔平台,分别象征着他享年72岁、38年党龄和在中央工作的8年。
陈永贵奇迹般的人生际遇,生前身后都给大寨带来巨大而无尽的福祉。当年“全国学大寨”的时候,实际上是全国支援大寨。现在不提学大寨了,抱着好奇和怀旧心理前来旅游参观的人依然络绎不绝,旅游收入占大寨总收入的30%以上。
“大寨”,也成了声名显赫、价值不菲的品牌!
到了大寨我才知道,当年人们讲了那么多改天换地的感人故事,就是没讲水。其实,大寨的吃水难问题是进入改革开放年代才彻底解决的。
3、“重要议题:总统如何撒尿?”
自二十世纪后半叶开始,雨水集蓄利用技术作为节水的一项重大而有效的措施,已经引起世界各国的广泛注意和应用。美国、德国、日本等都有很大的进展和成效。
2003年3月,第三届世界水论坛部长级会议在日本东京举行。按照会议安排,中国水利部部长汪恕诚在开幕式后第一个发言。他以“中国在水资源领域面临的挑战、中国治水思路、对策和进展”为主旨的演讲,充分表现出中国政府的坦诚、负责精神、超前意识和全球合作态度,受到与会代表的热烈欢迎。会议同时举办了“全球水行动大奖赛”展览,其中中国甘肃省参展的“利用雨水解决农村人畜饮水、发展农业经济和改善生态”的展区,观者如堵,好评如潮。经大会评委评选,为甘肃省利用雨水做出卓越贡献的甘肃水利科学研究院,荣获特等奖第一名!
据甘肃省水利厅厅长盛维德介绍,1995年,甘肃省在实施“121雨水集流工程”时,就充分利用了这一科研成果,在集流形式、储存方式和利用模式三个方面取得广泛突破,解决了27个县、131万人、119万头大牲畜的饮水困难,并发展庭院经济1?7万亩。全国开展农村饮水解困工程之后,至2002年,累计建成集雨水窖190多万眼。此外,全国妇联捐助的“大地之爱?母亲水窖”建成8620眼,国家一些在甘肃工作过的老干部、老革命捐助的“爱心水窖”建成10920眼,总计使200多万人摆脱了吃水难的历史困境。
我国的“雨水集蓄利用技术”,引起世界各国、特别是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强烈兴趣。2003年6月,我国商务部将这一技术列入中国对外技术援助计划,并委托甘肃省水利厅为世界116个发展中国家和地区提供技术培训并推广该项技术。
近年来,水利部、甘肃省水利厅的一些专家已经分赴世界一些国家和地区,介绍并推广我国的“雨水集蓄利用技术”……
非洲等地的一些发展中国家首脑来访时,都希望了解一下这方面的经验和做法……
2003年9月,受有关国际组织委托,来自19个国家的40名学员集中到甘肃省水利厅。他们将接受为期45天的培训,系统学习“雨水集蓄利用”从规划设计到到管理维护等各方面的技术和要求……
我去甘肃采访时,恰与这些国际学员同行。
甘肃同志说,向国际人士介绍推广这项技术,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去年,非洲某国家的总统要来甘肃省看“雨水集蓄工程”。国家无论大小,一律平等么。总统来了,是何等重要的事情!更何况外交无小事,任何细节都忽视大意不得。省里有关方面的负责同志,集中开会几次,研究了总统来访时衣食住行的各项要务,眼睛熬得通红。
这还不行。为杜绝一切漏洞,必须事先按总统巡访的路线先走一遍,查查有什么问题没有。一般人查还不行,那是“不重视”,必须有相当级别的人士来查。
于是,一位甘肃省副省长带上各路有关人马,沿着计划中总统巡访的路线,浩浩荡荡出行了。手下人没大没小,跟这位副省长开玩笑:“省长,您这辈子能当一把‘总统’,值了!”
雨水集蓄利用工程,可想而知都在山区村野。副省长悠然坐在车上,一边眺望夏日田野风光,一边体味着当“总统”的滋味。夏天么,天热,水喝得多尿也就多。副省长想解手了,看山路边寂静无人,便叫停车开门。好在车上没有异性,乐得轻松自在地放松一把。参谋干事们也不甘寂寞,纷纷下车掏出家伙。副省长尿着尿着,突然大叫一声:“坏了坏了!总统到大野地来,要是想撒尿咋办?总不能让总统捏着‘毬’到处撒呀!”
所有的人一拍脑袋:“哎呀,真没想到这事!”“再说了,总统身后总得有女秘书、女副官、女部长、女记者什么的,花花朵朵一大帮跟着,让他捏个‘毬’露天撒尿,他尿得出来么!”
大家的一致结论是:外交工作无小事,这是涉及到总统尊严和国际关系的大事,必须认真解决!
讨论的结果是,有人想起省旅游局有一台大面包车,车后带有卫生间,但听说车况不怎么样,还坏了。
副省长下了一道死令:必须把车连夜修好,并把车内卫生间装修好!
大家私下说,“看来级别高真是觉悟高,人家副省长就能想到总统捏个‘毬’撒尿不好看,咱就想不到!”
后来,皮肤黑黑的总统来了,兴致很高,看了好几处雨水集蓄利用工程,连说:“我的人民能用得上!”
不过。车后那个卫生间他始终没用。
随行的甘肃同志特别希望他的‘毬’能用一下。他们说,这样就不会辜负我们副省长的一片好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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