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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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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绝路。常四爷是一个“旗人”,是属于享有“铁杆庄稼”(吃皇粮)特权的一类人。他性格耿直、刚强,富于强烈的正义感和爱国心。面对清朝的腐败,他激愤地说:“大清国要完!”因而坐了牢。他参加过义和团的反帝战斗,后来成为一个自食其力的卖菜人。和“作了一辈子顺民”的王利发不同,他“一辈子不服软,敢作敢当,专打抱不平”。他“只盼国家像个样儿”,但结果是“一事无成”!最后他说的一句充满感愤的话,对他的性格作了生动的总结:“我爱咱们的国呀,可是谁爱我呢?”王利发的房东秦仲义,原是一个掌握着相当家产的血气方刚的阔少,后来主张“实业救国”,成了一个立志维新的资本家。但由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反动统治,尽管他惨淡经营几十年,最后还是彻底破产。他在“事业”失败后自我嘲讽地说:“应当劝告大家,有钱哪,就该吃喝嫖赌,胡作非为,可千万别干好事!告诉他们哪,秦某人七十多岁了才明白这点大道理!他是天生来的笨蛋!”在老舍笔下进入茶馆这个“小社会”的,还有当时各种各样的人物:狠毒奸诈的清宫太监、吃洋教摆威风的教士、旧军阀的官兵和警察,以及那些从清朝一直混到国民党统治时代的侦探、打手、流氓、人贩子、相面的等种种社会渣滓,经受着生活熬煎的旧艺人、小摊贩、厨师、小学教员等下层市民。此外,还有流入城市的破产农民,他们在农村被逼得走投无路,而流入城里后的命运更加悲惨,如贫农的女儿康顺子被卖给太监为妻,那个不合理的社会残忍地埋葬了她的青春。总之,众多的人物形象,活现出一个叫人窒息、激人愤怒的黑暗社会。与解放前那些暴露黑暗的作品相比较,《茶馆》增加了一些新的东西,比如写了学生运动的兴起,康大力到北京西山参加了游击队,透出未来的一线光明。全剧结尾,三个老头撒纸钱“祭奠自己”,既是对他们各自悲惨身世的感叹,也是象征性地为旧社会送终。剧本在埋葬黑暗的同时,也蕴含着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的潜台词。 《茶馆》采用人像展览式的戏剧结构。剧本以茶馆为舞台,在三个历史断面上对社会世态进行展览性的描绘。全剧不是以一人一事为主要线索构成贯穿始终的情节,而是以人物带动故事,把众多人物的生活片断巧妙地同作品的主题罗织在一起,组成若干幅时代的剪影,从更广阔的背景上反映了纷纭复杂的阶级关系和社会风貌,表现了鲜明的时代特征和社会心理。全剧的整体冲突是人民与旧时代的矛盾,因此剧情发展的动力不在舞台上的戏剧冲突,而在茶馆外大社会的风云变幻。剧中的每个人物都成为独立的故事线。主要人物王利发、常四爷、秦仲义等从青年写到老年,次要人物刘麻子、唐铁嘴、吴祥子等则采用两代相承的写法,每个人都说自己的话,做自己的事,而又都与时代发生深刻的联系。所以,以刻画人物取胜是《茶馆》艺术结构的生命所在。 (选自《中国文学名作欣赏》,科学出版社2000年版) 《茶馆》的语言特点 《茶馆》在艺术风格上,把悲剧和喜剧有机地糅合融会起来,以喜剧的形式表现了最为悲切的内容,形成了悲喜结合的特色。因此,人们称《茶馆》是一曲含泪带笑的旧时代的哀歌,是一个亦庄亦谐的社会的葬礼。 反映旧社会人吃人的黑暗现实,埋葬三个旧时代,构成了《茶馆》的悲剧基调,但是老舍却为这出人间的悲剧编织了一套喜剧的外衣。这喜剧外衣的材料不是别的,乃是旧社会的畸形和病态:吃人者张狂无耻、可憎可笑的嘴脸;弱小者被人吃掉的那一瞬间的奇异的情景,以及一些小人物的“人生零碎”。在阶级社会里,人吃人的现象是普遍存在、平平常常的,并没有什么可笑之处。但这些平凡普通的社会现象,一经老舍的概括提炼、生发改造,就达到了化平凡为殊异、化腐朽为神奇的境界,升华为戏剧行动中“奇”“巧”“怪”“异”的东西,就能使人发出含泪的笑声,达到对旧社会强烈讽刺的艺术效果。剧中那个半男不女、行将就木的老太监,竟还要买个15岁的姑娘当老婆;有钱人无所事事,为了一只鸽子雇佣大批流氓打群架;马五爷对常四爷大为藐视、不屑理睬,可是一听见教堂的钟声就立刻肃立正冠,学着洋大人的样子画十字;刘麻子拐卖妇女,还说为她们“分心”;小刘麻子在谈到他包揽买卖妇女的缺德计划时是那样眉飞色舞、恬不知耻,甚至把他老子被“大令”杀头也当作吹牛的本钱……,这些丑恶的现象有多么可憎、可恶、可鄙、可笑!老舍用喜剧的手法,把人世间这些无价值的东西撕破给人看,就取得了成功的喜剧效果。 旧社会的畸形和病态,不独包括吃人者的丑恶与无耻,还包括被吃者的愚昧和可怜,这也是老舍编织喜剧外衣的材料之一。这本来是悲剧性的,一旦成为艺术上的“奇”“巧”“怪”“异”的东西时,也就带上了喜剧色彩。逃兵老林和老陈,想二人合伙娶一个媳妇,搞个“小三口”,不但没实现,还被特务抢走了现大洋;安分老实的松二爷自己正“瞪着眼挨饿呢”,可一提起喂黄鸟就顿时来了精神,说什么“我饿着,也不能叫鸟饿着!……一看见它呀,我就舍不得死啦”;能包办“满汉全席”的有名厨师明师傅,因为“这年头就是监狱里人多”而落得卖掉家什,去大牢里蒸窝窝头;聪明伶俐的小丁宝,明明知道“干这一行,活着身上就烂了”,可还是得参加沈处长主办的“花花公司”……这些都是可悲可咒的社会畸形与病态,也是可怜而可笑的人生命运。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王利发等三位老人自我祭奠,在台上扔着拾来的纸钱,用凄楚的、似哭似笑的声音自我解嘲的场面。所有这些,都形成了《茶馆》别具一格的悲喜剧色彩:这是悲中有喜,笑中带泪。人们在大笑一场之后,品尝到黑暗年代人世间的苦涩辛酸,在含泪的笑声中送别那可诅咒的旧社会。 《茶馆》在语言方面的成就也是十分突出的。这个戏里没有政治标语和口号,也没有一般的话剧腔,人物说的全是北京大白话。可是大白话说得有特色,既有地方的、时代的色彩,又有幽默与讽刺的风格;既符合人物的身份,做到了语言性格化,又说得那么简练、流利、形象、生动。王利发的台词不但符合其茶馆老板的身份,而且表现了他性格的发展变化。剧的第一幕,王利发正当青年时期,雄心勃勃,精明干练,一心要使祖传的大茶馆发达兴旺起来。他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上下应酬,左右逢源。这时他语言的特点是由精明带来的风趣圆滑。秦仲义到茶馆里来说要涨房租,王利发推托、应付说:“二爷,您说得对,太对了!可是这点小事用不着您分心,您派管事的来一趟,我跟他商量,该涨多少租钱,我一定照办!是!!”秦仲义说:“你这小子,比你爸爸还滑!哼,等着吧,早晚我把房子收回去!”王利发则说:“您甭吓唬着我玩,我知道您是多么照应我,心疼我,决不会叫我挑着大茶壶,到街上卖热茶去!”人们听到这些圆熟风趣、油嘴滑舌的对话,无不发出会心的笑声。第二幕是王利发的中年时期,由于军阀混战,民不聊生,裕泰茶馆风雨飘摇,王利发苦心改良,惨淡经营,此时他语言的特点是由苦闷徨带来的满腹牢骚。幕启时,茶馆正准备重新开张,而他却说:“我要是会干别的,可是还开茶馆,我是孙子!”当听见远处有隐隐的炮声,他就冲着妻子王淑芬说:“听听,又他妈的开炮了!你闹,闹!明天开得了张才怪!”王淑芬说:“明白人别说糊涂话,开炮是我闹的?”其实王利发并非糊涂,而是因为心烦意乱、怨天尤人,才发牢骚讲怪话。第三幕是王利发的老年时期,大茶馆已经完全衰落并面临被霸占的危险,王利发彻底泄了气。此时他语言的特点是由绝望而带来愤世嫉俗的嘲讽和反抗。小丁宝向他问候:“老掌柜,你硬朗啊?”他不说身体好坏,而是说:“要有炸酱面的话,我还能吃三大碗呢,可惜没有!”小唐铁嘴奉庞四奶奶之命前来威逼他交出康妈妈:“王掌柜,我晚上还来,听你的回话!”王利发根本不正面回答,而是话中带刺、愤然反抗说:“万一我下半天死了呢?”随着三幕戏的发展,王利发的语言色彩发生了有层次的变化:从风趣圆滑,到牢骚不平,最后变为冷嘲热骂。老舍正是这样通过王利发语言的变化,揭示了他性格、命运的变化,折射出时代的变化。这种运用语言的功力,若非大师,是很难做到的。 除了性格变化之外,《茶馆》的语言还具有幽默与讽刺、简练与流畅的特点。老舍写东西从无虚华或故作惊人之笔,然而那种从生活中提炼出来的精粹语句,却常常含有惊人之处,令人拍案叫绝。他能一笔两笔就勾勒出一个人物,也能入木三分地刻画出人物的灵魂。他用不多的笔墨,就把唐铁嘴这个江湖骗子的油滑、无耻和满身的奴性,描绘得淋漓尽致。唐铁嘴是个大烟鬼,第二场出场时,王利发谈起他这个嗜好,他说:“我已经不吃大烟了!”“我改抽‘白面儿’啦,你看……,大英帝国的烟,日本的‘白面儿’,两大强国侍候着我一个人,这点福气还小吗?”几句对话,一个油嘴滑舌的江湖骗子,就活脱脱勾画出来了。当人们听他说“我已经不吃大烟了”,以为他改邪归正了,然而他出人意料地接一句:“我改抽‘白面儿’了”,人们不禁轰然大笑。老舍先生在剧本的台词里,巧妙地吸收曲艺相声的语言技巧,不时地“甩包袱”,把一些合乎情理但出人意外的“笑料”一甩出来,就产生了强烈的幽默效果。 (周春刚《〈茶馆〉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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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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