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事迹。 ⒂《金佗稡编》卷8《鄂王行实编年》,卷9《诸子遗事》。 ⒃《金佗续编》卷30王自中《郢州忠烈行祠记》。 ⒄《会编》卷202,《宋朝南渡十将传》卷1《刘锜传》。 (四)关于岳飞军事情势不利的记载
关于岳飞绍兴十年北伐的班师,历来不外二说:一是军事情势不利说,二是奉诏班师说。这里就前一说的记载进行介绍和分析。
《紫薇集》卷25《为张俊乞赏缴奏》说:
今年夏敌人攻顺昌之时,陛下屡降宸翰,使俊援刘锜,俊但奏起发,初无引道之意。朝廷于是遣雷仲、王德援顺昌,俊苛留不遣。逮敌人既退,然后徐徐渡江,全军而出,仅能取已降之宿、毫,又不能经理。复不俟命而擅退师,使岳飞军孤,敌人复振,此俊之罪也。
《紫薇集》同卷《为王德田师中除正任承宣使缴奏状》也说:
前者王德从大军至宿、毫之日,正岳飞与敌人鏖兵于京西之时也。成师以出,仅能收复两郡,乃擅退军,遂使岳飞军孤,敌势猖獗。议者莫不归咎,至今国言未已。
《宋史》卷445《张嵲传》也有类似记载。张俊仗没怎么打,邀赏却漫天讨价:第一,要求部将王德和田师中升任仅次于节度使的正任承宣使。第二,全军八万人中,居然有四万多人立“功”,要求论“功”行赏。张嵲身为中书舍人,拒绝写制词,并上奏劾责张俊等人。其实,说“擅退师”也是冤枉,宋高宗给岳飞的手诏说:“已令张俊措置毫州,韩世忠措置宿州、淮阳军,卿可乘机进取陈、蔡,就闰六月终,一切了毕。”①可见张俊的撤兵乃是宋高宗的战略部署。劾责张俊退师,使“岳飞军孤,敌势猖獗”,在原则上是不错的。然而张俊退兵是在闰六月底,岳家军克洛阳和粉碎金军猖狂反扑是七月,可见“军孤”不见得必然导致班师。
第二类是有关刘锜的记载。《三朝北盟会编》卷205《淮西从军记》说:
飞方至陈州,而俊已定宿、毫,遂还寿春,引兵南渡而归。金人探知,于是并力以御,飞兵不能支,几败,告急于锜。锜为出兵牵制,抵太康,金人乃退,飞军得还。
《宋朝南渡十将传》卷1《刘锜传》说:
自闰六月至七月,世忠取海州,俊取毫州、宿州,飞取蔡州、陈州,京东、西响应。岳飞军屯颍昌,别军屯郾城,兵断不得合。遣骁将杨再兴击贼,不利,再兴战殁。飞以急告锜,或言:“当言于朝,而后发兵。”锜曰:“皆王事也,待报则无及矣。”遂往助之,即遣别将雷仲、柳倪直趋太康县。诸将曰:“贼在沙河,而诣太康,非路也。”锜曰:“第如言,我军至太康,彼必退矣。”其夜,军至太康,虏果解去。
这两条记载都有明显错误,如岳飞屯颍昌之类。但更重要的,还是因夸张刘锜战绩而失实。杨再兴战死的次日,岳家军并未得到刘锜一兵一卒的支援,在临颍和颍昌同时获胜,兀术退遁开封。依岳飞使者南下和刘锜大约几千步兵北上的日程估计,雷仲和柳倪抵太康,未遇一个金兵,恰好是享受了岳家军的胜果。
章颖写《岳飞传》,大体照抄《鄂王行实编年》,又与本人所写的《刘锜传》自相矛盾。故元人修《宋史》卷366《刘锜传》,应大致照抄宋《中兴四朝国史》,就斧削了这段记事。
第三类是赵甡之《中兴遗史》,此书虽已佚亡,《三朝北盟会编》卷204保存了其记事:
十四日乙卯,岳飞统制王贵、姚政败兀术于颍昌府。杨再兴、王兰、高林殁于阵。杨再兴、王兰以五百骑直入虏阵,杀数千人,再兴与兰皆阵殁,高林亦死,闻者惜之。获再兴之尸,焚之,得箭头二升。天大雨,溪涧皆满溢,虏骑不得进,官军乃得还。
李心传的《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137载:
(乙卯)湖北、京西宣抚司都统制王贵、统制官姚政及金人战于颍昌府,败之。初,岳飞以重兵驻颍昌,欲为久驻之计。会张俊自毫州南归,金人谍知飞军孤无援,于是并兵以御飞。飞不能支吾,告急于淮北宣抚判官刘锜。锜遣统制官雷仲出兵牵制,抵太康县。是役也,飞将官杨再兴、王兰、高林皆战死。获再兴之尸,焚之,得箭镞二升。会天大雨,溪涧皆溢,敌骑不得前,官军乃还。(此以赵甡之《遗史》、《岳侯传》、《淮西从军记》参修。)
《要录》以秦熺《高宗日历》为底本,再参据其他记述。李心传在注中说明取材来源,无非因《高宗日历》无从查考②。他取材于《三朝北盟会编》卷207《岳侯传》的,是“以重兵驻颍昌,欲为久驻之计”一句,而弃其杨再兴战死临颍之说;取《淮西从军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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