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秀琏
元稹白居易齐名,世有“元白”之称。要说,他们的诗确实都做得上乘,且共同倡导了新乐府运动,这些,人们是记着的。
但对女性的玩弄,却也构成了他们的共同点,这点,也无可讳言。
不错,元稹曾写有《遣悲怀》三首,以怀念他死去的妻子,极言他的愧疚和悲痛,但这是真悲痛还是假悲痛,是作秀还是发自内心,却让人不能不表示怀疑。因为他的一生中,还有着另一些表现,而这些表现,是正好与他以诗表达的情感相反的。我们只能说,他写的历史他要负责,而由这些相反表现所表明的不是其他,只是他道德的缺失。
众所周知,元稹写有《莺莺传》,后王实甫据此创作了脍炙人口的《西厢记》。在《莺莺传》里,有两个主要人物,一个是莺莺,另一个是张生。但其实,这里的张生,就是元稹。宋代王铨证之白居易、韩退之和元稹本人等所作的墓志,说这是“假名依托,曲尽其详。”也就是说,这是元稹借张生之名,说他自己的故事,或者说,是由此以自曝隐私,且不无得意。他开篇即言:“张生者,性温茂,美风容,内秉坚孤,非礼不可入……年二十三,未尝近女色。”但这样一个人,一见“颜色艳异,光辉动人”的莺莺,立即就神不守舍,魂不附体,“自是惑之”,不仅“行忘止,食忘饱,恐不能逾旦暮”,而且急以“淫逸之词”致之,直至以树为梯,偷偷摸摸,侵入莺莺宿处。几经折腾,他终于得手,“妆在臂,香在衣,泪光荧荧然”,让他心满意足,得意洋洋。更有甚者,他还把莺莺给他的私人信件,给他认识的人们看,以为炫耀,根本不管莺莺的“独夜操琴,愁弄凄恻”。在这里,我们分明看到元稹是一个无耻之徒,一个全无心肝的负心汉,可他自己,却是沾沾自喜,满不在乎,感觉良好。
元稹一个什么东西!这一切,有如今大名鼎鼎的普救寺为证,有那寺里的西厢和大雄宝殿为证。当人们在为莺莺叹息的同时,人们理当把唾沫喷向元稹。
而元稹玩弄的女性,并非仅是莺莺而已。在他抛弃莺莺之后,他又恋上了薛涛。
薛涛本出身名门,只因父亲过早撒手而去,她不幸沦为了歌妓。当元稹于元和四年(809年)春到成都,这时的薛涛,已是其行当里的头牌,名气很响。元稹一见薛涛,以为所见无异于天外之人,这让他心花怒放,这让他朝思暮想,这让他的占有欲大为膨胀。他挖空心思,伎俩重施,旧戏重演,大肆进攻,终于,薛涛成了他的手中物,并开始了与他的同居生活,赋诗酬唱,日子过得好不惬意,而元稹妻子的去世,更是让他们可以毫无顾忌,以致当时人们一般多把薛涛看做是元稹的外室。但这种日子,对薛涛来说,好景不长,只不过是短短一年多的光景,因为这时,元稹的豺狼本性再次显露,他又是二话不说,如同抛弃莺莺一样,一走了之了。
或许有人会说,据此就说元稹不是东西,品质恶劣,道德缺失,是不是小题大做,苛刻了呢?否。因为爱情是一种崇高的感情,但元稹却一再把它当成了游戏,更何况,他是把自己的一时之乐,完全建立在了他人的长久悲切之上,且毫无自责,特别是,他是一再出演这种卑劣剧的,并不是偶尔为之,由此足以看出其人品低下的一贯性。所以,只能说他是道德缺失,别无其他,更何况,他在政治上,还有向宦官投靠的劣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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