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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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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到了办公室里。那天他手下的一个女处长刚好来和他性交,俩人当时有点冲动,倚上办公桌后忘了锁门,而偏巧又赶上一个男处长来汇报工作。毛毛预感到情况不妙,便急中生智地守在门口,冲着男处长大声吼叫。可不识趣的男处长汇报工作心切,也低估了毛毛的战斗力,居然敢和毛毛近身肉搏。毛毛只好一展身手,将其追杀得落荒而逃。过了一会,心有余悸的男处长再来找儿子时,儿子已经提上裤子,正襟危坐地坐在办公桌前批阅文件了。 当然毛毛和老爷子的秘密有时也要露点端倪,有几回,老爷子的鼠宴刚刚吃完,厨房的油烟子还未散尽呢,出去买菜的小保姆就赶了回来。小保姆抽抽鼻子眨眨眼睛,认准了老爷子是个馋嘴的偷食鬼,就用软中带硬的口吻敲打起来。爷爷,小保姆在厨房里饭厅中走来走去,你老要是想吃啥,就跟我说,我给你做,婶子他们发现不了。老爷子的脸上忽红忽白,他想发怒可怒不起来。他倒不怕儿媳也把自己想象成老馋鬼,他只是想不好,一旦事情败露,他该向别人解释自己偷吃了什么。他很不自然地对小保姆说,不,不不,我啥也不想吃,不用你做。然后拉过小保姆的手,塞两张十元的钞票说,你也大姑娘了,攒俩钱多买几件好看的衣服,出来进去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几回后,老爷子和并不声张的小保姆虽然达成了默契,但他还是更加谨慎了。每回对老鼠加工完后,都在点火炸锅的同时,就把鼠头鼠尾鼠毛包严收好。以前他还用它们逗弄毛毛,后来都不给毛毛看了。为防备毛毛不慎将它们从垃圾筒里扒出来,他干脆直接把包它们的报纸揣进兜里,待吃喝完毕,亲自下楼把它们扔掉。 小保姆不是个没心没肺的姑娘,领毛毛出去买菜时,她多次忍不住地抱怨道:你不是个宠物猫,就像我不是城里姑娘一样,都是天生的命不好。她在对毛毛说话时,把毛毛当成了贴心姐妹,而毛毛,也真就懂得黯然神伤闷闷不乐,让小保姆夸她知人性通人语。其实小保姆对知人性通人语的人并不说心里话,她从不对她认识的其他小保姆说自己的事,可她对毛毛什么都说。比如她毫不掩饰地告诉毛毛,因为叔叔婶子有把柄被她抓在手里,他们已经答应替她办城市户口了。作为这么一个有心计的小保姆,她自然能感觉到老爷子对她已有防范,所以她每天出门回家的次数都勤了起来。老爷子也明白小保姆的用心,他对小保姆这种带有明显讹诈倾向的窥视企图怒不可遏。但没办法,每回他要给自己开小灶,还是得忍气吞声地塞给小保姆十块二十块钱,挤着笑脸说,你看场电影去吧。这样一来,小保姆至少要两小时后才能回来。 有一天,毛毛又为老爷子捉回只老鼠,老爷子像以往知道毛毛窝里藏了只老鼠那样,喜得抓耳挠腮。可小保姆却没像以往那样,一见老爷子抓耳挠腮,就耐心地等着接赏钱,而是主动对老爷子说:爷爷,我到中街买双鞋去,回来晚的话,有啥事你帮我照应一下。老爷子连说行行行行,他知道他可以省笔小钱了;另外他也知道,跑趟中街不是近道,他的鼠宴能从容一些。 小保姆一走,老爷子快步冲上北阳台,伸手从毛毛窝里掏出了老鼠。老鼠还有一丝鼻息,老爷子就不忙烧水挥刀,他像猫一样逗弄鼠玩。毛毛对老爷子的游戏不感兴趣,她趴在阳台上,看一会下面操场上一群踢球的小伙子,就跃到里边屋的梳妆台上,对着镜子描眉画眼,穿衣戴帽,嘴里还哼着流行小调。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毛毛正晃着模特步搔首弄姿,听老爷子在外边叫她。打扮好了吧三陪小姐,老爷子叫道。“三陪小姐”是老爷子给毛毛新起的城里洋名,因为现在老爷子也新添了城里人的洋习惯,在喝白酒吃鼠肉时,愿意把毛毛抱在怀里。快来让老子高兴高兴,老爷子继续叫,侍奉好了有小费的。毛毛顺从地来到饭厅,看到一大碗鼠肉已摆到了桌上,一大壶白酒被烫得热气腾腾。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老爷子和毛毛都吃了一惊,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该如何面对这突然的事变,门就开了,紧接着,小保姆微笑着走了进来。爷爷,我又回来了。小保姆说着,来到饭厅门口,直对着桌子上的鼠肉白酒、椅子上的老爷子、和老爷子怀里的毛毛。 你你你你——老爷子嘴唇一个劲哆嗦,捏着毛毛的手由于下意识地用力,疼得毛毛大叫一声,蹿到了地上。 你吃什么呢爷爷?小保姆凑到桌前,朝碗里打量。这是什么肉,我怎么好像从没见过。 老爷子把鼠肉碗抓在手里,起身退向桌子的另一侧。不是肉,不是……噢,是肉,是,是人造肉…… 小保姆慢慢坐到老爷子坐过的椅子上。爷爷,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她并不需要老爷子回答,她的手一扬一抡,就把搭在椅背上那件老爷子的外衣收进了怀里。那外衣是老爷子刚才脱下来的。我想了想,小保姆说,我要买的那种鞋挺贵的,可我钱不够,还得请你赞助我点。说话的同时,小保姆已经把手伸进老爷子的外衣口袋,十分熟练地把里边的东西掏了出来。她摊到桌面上的东西,除了钱,还有个报纸包。小保姆的神色不卑不亢,她一边漫不经心地从三张一百块钱的钞票里抽出两张,一边好奇地撕着报纸包问,这是什么? 你别,别别别——老爷子气急败坏地扑了上来,可被小保姆伸手一搪,他手里的鼠肉碗掉到了地上,啪的一声,他自己先愣住了。小保姆也愣住了。但她发愣不仅仅因为碗碎肉撒,她发愣,更是因为她面前已经散开了的那个报纸包。自小生活在农村的小保姆,对报纸包中的东西毫不陌生,她只看一眼,就知道了那尖条条的是鼠头,细溜溜的是鼠尾,而那些水淋淋的银须灰发,是鼠毛。 爷爷你——你吃的是——小保姆的眼睛瞪成了鼠头形,又尖又圆。她从椅子上跳起来,任手里的两百元钱飘然落地。爷爷我——我听说广州那边的人……小保姆一点一点向后退去,她身后就是饭厅门口。 你不能走!老爷子喊,同时伸手向小保姆抓去。小保姆灵巧地一闪,使用力过猛的老爷子一下滑倒在碗碴肉块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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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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