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甚至要送给梅的戒指、耳环项链,还有别人不常带的金手镯,等回的却是梅一脸愧疚的说她不想结婚,而且另有所爱。新勇开始不相信,还是一位好友提醒他,两人一起盯了一次梢,看见梅亲昵的依偎在一个高大的男人怀里,满脸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幸福笑容,新勇才真的信了。
那天,好友送回沉默的新勇,拍拍他的肩膀,坚定地看了他一眼,走了。他买了一瓶烈酒,一个人沿着城边的河坝走走停停。安静的河坝少有人来,有的地方长着密密麻麻的高大的树林,有的地方又铺着厚厚如毯的草丛。空气中时时飘来花香、草香和潮湿的泥土芳香,不甘寂寞的小鸟远了近了围着他飞翔。小河里的水如大地母亲静泻的眼泪,肆意流淌,弯弯曲曲间,这里留一潭清泓,那里蓄一池碧波。每一潭清泓里都有数不清的泪滴,每一池碧波里又有看不透忧伤。新勇不知走过了多少清泓与碧波,最后醉卧在一处青草地上。星光不再,黎明渐起,当满天的朝霞洒向天空、近在眼前时,他坐起,看到半轮初生的、微笑着的太阳。还是这少人的河坝,淡淡的晨霭飘游在远远的密林前面,点点晨露在草丛中闪着金光,大地母亲正欣喜地悄然泪下,清凉的河水让新勇一下清醒了很多——这就是生活啊!自己怎么了?以前不是有预感吗?为什么真的来了,还不能承受呢?那一刻,他对自己说:男人,你一定要忍住!后面的事以后再说。太阳还在等待着你站起来呢!
“男人,你一定要忍住!”这句话在以后的日子几乎成了他的心铭。碰上梅和她的恋人,他悄悄告诉自己:“你是男人,你一定要忍住!”之后微笑着对他们;战友结婚他去帮忙,想起自己不幸的婚恋,他在心里悄悄提醒自己:“你是男人,一定要忍住!”发酸的眼眶看向了别处;家人劝他,给他介绍对象,他心里痛痛的,“你是男人,你一定要忍住!”的声音又回响在耳边,他轻声告诉他们,以后再说吧!新勇似乎还和以前一样,认认真真地生活,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其实,有谁知道我内心的苦楚!”这是他和我恋爱后告诉我的。
刻骨铭心地爱一个人却不得不放弃的感觉?——我很清楚,只是不想去说。我只是一次又一次安静地听新勇说他的梅,他的失恋和后来的事。
偶然的机会,新勇的企业派人去下属企业任职,新勇得到了这样的机会。他来到我的县城,和我一个企业。与我的初恋那么相似的他,自然与我续了一段不知是几千年前修得的情缘。
他坦诚地告诉了我他的一切,我有点失望,但因了我内心孜孜以求的那个人、那段情和那段不能再结的姻缘,我还是与他结了婚。可以看出,他是快乐的,虽然我永远不能和他的梅相比。我是平淡的,知道生活不能如自己所期,坦然静对会让自己活得愉快一些。——多么不容易啊!
在和他最初生活的几年里,他经常脱口唤我为“梅”,之后歉意地看我;我也经常在与他亲昵时当他做军,我的初恋,只是我不善言表。他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我以为知道不知道都没有关系。大家情感所寄的和实际生活中的不一致,谁也改变不了,能做的只是顺应。
平静的日子过到我们的儿子易儿感冒引发喉炎,我陪儿子在医院住院。那日,新勇风风火火送饭来,告诉我,有同学通知他,梅的爱人车祸去世了,他想去一趟。我抬眼冷漠看他:“你带易儿去吧!”
“怎么可能嘛?”他急躁地似乎在喊:“那边已经够乱的了!”
“你知不知道,喉炎也会死人的!”这是医生告诉我的话。
“怎么会啊?易儿不是明显有好转吗?”
我不再说什么,他的心已经去了那边,这边的只是一个空壳!那几天,他办公室的一位大姐热心却又不能贴已地帮我照看啼哭但不能哭出完整声音的易儿。
我亲爱的易儿从小喜欢听我唱歌,只要我唱歌,他就睁着两只大眼睛安静的听。为了他已经发炎的嗓子不再磨损,我必须在任何他想哭的时候唱出多情的歌声。他打针时我唱,他不舒服时我唱,他要睡觉但来自嗓子的低鸣和干痒又让他难以入睡时,我还要长时间地唱。虽然生活中似乎没有什么值得我歌唱的事情,但为了我的易儿,我必须要唱。在儿科多愁的病房里,在别人微笑的眼神里,在我忧愁的生活里,我多情的歌声回荡的是自己内心那份酸楚,但我还是那么欢快地唱着,唱着。易儿的病却在这歌声里渐渐好了,可以如以前一样响亮的叫我“妈妈”。
新勇什么时间回来,以至于回没回来已经不重要。我的眼里只有易儿,那个让我牵肠挂肚的小人儿。
梅的爱人走了,留下了怀孕七个月的梅和因赔偿金引出的与她婆婆公公的纠纷。许多人劝梅把孩子打掉,一个人带孩子很艰辛,没有爸爸的孩子也很可怜。梅却一意孤行,生下了那个她追到的爱情的结晶。
我随时准备着离开新勇,过自己不想面对的生活。但日子平静得像那沓苍白的日历,后面的日子好像已经排在那里等你翻开。不长的几年,新勇从车间主任到副厂长,再到场长。我也从一名财务人员到休产假带孩子,再到回家做全职保姆。新勇每月把工资交到我的手里,并且答应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给我够我生活所用的费用。他说,每月开销在三千元才能让你和儿子生活得好。在一个小县城,三千元是我三个月的工资,如果每个月再存一些,生活远没有这么富足。再说我可爱的易儿不能没有人带,所以我回家了。回到家,似乎和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离,我的生活平静的如家里那缸养着名贵金鱼的水。
易儿从小对音乐有感觉,我十分关注他在这方面的发展。四岁时,我经常陪他去文化中心学钢琴,他学我也学,有时他去幼儿园中午不用接回来,我闲的没事也来和老师学。说不清是我陪儿子,还是儿子陪我,在文化中心,我学会了弹钢琴,学会了跳新疆舞,还学习了声乐。虽然学的都不怎么好,但还是有一点专业的影子。易儿却渐渐丧失了这方面的兴趣。因为我喜欢,新勇为我买了钢琴,买了跳新疆舞用的服装和花帽,只要我想弹想跳,儿子总是最好的观众。新勇开始带我参加他的一些商业活动和朋友聚会。在那里,我不让自己想生活中的什么情感,只让自己尽情地唱,尽情地跳,让我学到的“才华”尽情地展露。那时,我不再是不知道他爱不爱的妻子,而是他真真切切情投意合的爱人和夫唱妇随的同志。每当那样的活动结束,新勇都会激情备致的与我欢爱一番,“云儿,你是我的云儿,你是我的女人!……”我记起,他已 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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