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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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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创作和传统文化结合起来的。和传统文化脱节,我以为是开国以后,50年代文学的一个缺陷。──有人说这是中国文化的“断裂”,这说得严重了一点。有评论家说我的作品受了老庄思想的影响,可能有一点。我在昆明教中学时案头常放的一本书是《庄子集解》。但是我对庄子感到极大的兴趣的,主要是其文章,至于他的思想,我到现在还不甚了了。我自己想想,我受影响较深的,还是儒家。我觉得孔夫子是个很有人情味的人,并且是个诗人。他可以发脾气,赌咒发誓。我很喜欢《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章》: “点,尔何如?” 鼓瑟希,铿尔,舍瑟而作,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 子曰:“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 曰:“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泳而归。” 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 这写得实在非常的美。曾点的超功利的率性自然的思想是生活境界的美的极致。 我很喜欢宋儒的诗: “万物静观皆自得, 四时佳兴与人同。” 说得更实在的是: “顿觉眼前生意满, 须知世上苦人多。” 我觉得儒家是爱人的,因此我自许为“中国式的人道主义者”。 (选自《语文学习》1995年第11期) 二、论汪曾祺散文与中国传统文化之关系(黄科安) 中国传统文化顺应人情,重视常识,讲究中庸之道,体现了一种现世的精神,因而亲亲、仁民、爱物是儒家思想的怀抱。这种人文精神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特殊产物,恰恰是西方文化最缺乏的东西。它不必像西方基督教超人文的精神,必须从另一个世界才能找到生命的意义。汪曾祺在不少文章中屡次谈及自己与儒家思想的精神联系。他在《自报家门》中分析道:“我受影响较深的,还是儒家。我觉得孔夫子是个很有人情味的,并且是个诗人。他可以发脾气,赌咒发誓。”“我觉得儒家是爱人的”。可见,汪曾祺亲近儒家,乃是看到儒家在人伦道德的践履中,表现出对俗世生活的执着与肯定,这构成了汪曾祺精神世界的现世品格。我以为这一现世品格主要体现为两个方面,一是对生活的广泛乐趣,一是对人的生老病死的通达态度。 汪曾祺对生活的热爱,有两个明显的兴趣点,即各地的风味吃食和风俗民情。先谈他的第一兴趣点。汪曾祺笔下的烹饪文化之精妙,让人大开眼界,饱尝“口”福。简直可以与梁实秋的《雅舍》《谈吃》相提并论。如《故乡的食物》列举的食物,多得令人咋舌。从家中的“炒米和焦屑”“端午的鸭蛋”到河里的“虎头鲨、昂嗤鱼、砗螯、螺蛳、蚬子”、野禽类的“野鸭、鹌鹑、斑鸠”和野菜类的“蒌蒿、枸杞、荠菜、马齿苋”,无不一往情深,款款道来。 …… 汪曾祺小时候读汉乐府《十五从军征》,很为诗中的“真情”而感动,但他始终没搞懂“采葵持作羹”的意思。现在各地植物称做“葵”的,如向日葵、秋葵、蜀葵,但这些植物叶都不能吃。那么古人“持作羹”的“葵”是什么?汪曾祺直到后来读到清朝吴其睿的《植物名实图考》,才知道吴氏把“葵”列为蔬类的第一品。吴氏经过考证,激动地说:“葵”便是南方几省还有种植的“冬苋菜”。可见“葵”到清朝已经沦为无人知晓的地步,但是“葵”早在《诗经》中就有记载,后魏《齐民要术》,元代王祯的《农书》都把它列为主要蔬菜。汪曾祺由此猜测可能是后来全国遍植大白菜,大白菜取代了葵的位置。可见,“蔬菜的命运,也和世间一切事物一样,有其兴盛和衰微,提起来也可叫人生一点感慨。”从平常的“吃食”中寄寓着人事的兴衰慨叹,这的确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独特表现方式和精深之处。汪曾祺说:“草木虫鱼,多是与人的生活密切相关。对于草木虫鱼有兴趣,说明对人也有广泛的兴趣。”此言不差,也可看做他的夫子自道。 各地的风俗民情,也是汪曾祺笔下乐意表现的另一个话题。汪曾祺认为:“风俗,不论是自然形成的,包含一定的人为成分(如自上而下的推行),都反映了一个民族对生的挚爱,对‘活着’所感到的欢悦。”汪曾祺从小就生活在风情名物所弥漫的民间,后来在北京工作,他还曾编过几种“民间文学”的刊物。因而,他对各地丰富多彩的民俗活动,对民间故事丰富的想像力和农民式的幽默诙谐,颇为着迷,并写进自己的作品中。 …… 在此,从民族文化心理的深层次来看,存在于广大农村的“活着”的民间文化,其实是传统文化的渗透、融合和转化的生动形式。《论语》中有这样一段话:“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子曰:‘吾不与祭,如不祭’。”就孔子的立场,鬼神之灵的实际存在与否,根本就不是一个重要的问题,重要的乃是祭祀本身的意义。因此,冯友兰指出:“儒家对于祭祀之理论,亦全就主观情感方面立言,祭祀之本意,依儒家之眼光观之,亦只求情感之慰安。”以上所述,可以得知风俗是民族感情的重要组成部分。民族感情虽抽象,但它通过风俗形式而得以丰富的再现。汪曾祺认为:“风俗是一个民族集体创作的抒情诗。”写风俗,有点怀旧,但那是故国神游,给人是慰藉,不是悲苦。 汪曾祺另一个现世品格就是对生老病死的通脱旷达态度。在儒家先哲看来,只有懂得生,才能懂得死,才能在死的自觉中感受到存在。孔子拒绝讨论怪力乱神,他说:“未知生,焉知死”,“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又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这讲的即是死的自觉,更是生的自觉。正因为“生”是有价值有意义的,对死亡的可以无所为甚至不屑一顾。汪曾祺写的《对口》《疟疾》《牙疼》等“旧病杂忆”系列散文,都是表明他早年对待疾病的通脱态度。他在小时候,颈上长了一个“对口”,有“莲子盅”大,医生施行手术,他父亲给他嘴里“衔”一颗蜜枣,惹得医生对他父亲直夸:“令郎真行,哼都不哼一声!”他每年都发一次疟疾,“从小学到高中,一年不落,而且有准季节。每年桃子一上市的时候,就快来了,等着吧。”这种病甚为厉害,但汪曾祺却引杜牧诗云:“忍过事则喜”,倡导对疟疾只有忍之一法。对患牙病,他也是抱着这样通脱的态度。俗话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可他泰然置之。他去看牙医,恰巧不在,乐得“乘兴而去,兴尽而归”,拿着这笔钱上牛肉馆,美美吃它一顿,从他描述这些对待疾病的经验看,他的确是一个苦乐随缘、安时处顺的人。他说:“凡事都是这样,要能适应、习惯、凑合。”(《牙疼》)真是个没治的乐天派。 《七十书怀》《自得其乐》《祈难老》《无事此静坐》,这些文章都流露着汪曾祺随缘自适、乐天知命的晚境心态。《祈难老》,汪曾祺从太原晋祠的“难老泉”说起,认为“难老”之名取得甚好。不说“不老”,而说“难老”。所谓难老,乃是希望老得缓慢一点,从容一点,不是“焉得不速老”的速老,不是“人命危浅,朝不虑夕”那样的衰老。他指出:“老死是自然规律,谁也逃不脱的。唐宪宗时的宰相裴度云:‘鸡猪鱼蒜,逢着则吃;生老病死,时至则行’”,这样的态度很可取法。孟子曰:“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孔子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这说明人之所以能够知得“天命”,乃是对世间人事有了更深的理解。汪曾祺对于人生能看得通脱和深入,这正是他知心所性,心境益臻于中正和平使然矣。 (选自《江淮论坛》1998年第5期。有删节) 三、说说《胡同文化》 (谢昌咏) 为文作序,历来都有既成的章法。或以记叙为主,或以议论为主,或以说明为主。汪曾祺先生的《胡同文化》,总体说来,是篇以说明为主的序言。但读后你会感到,在平实的说明文字中,似乎飘忽着一缕情思,沉淀着某种哲理。 《胡同文化》是作家为摄影艺术集《胡同之没》所写的序言。但作家并未从摄影艺术的角度落笔。作家既不说明光与影的交汇和谐,也不论及构思、线条、色彩的运用。行文的思路是由影集表现的对象──胡同入手,再由胡同引出胡同文化,最后直扑全文主旨:“在商品经济大潮的席卷之下,胡同和胡同文化总有一天会消失的。” 胡同,大概应该算是老北京民居建筑的主要形态。作家以敏锐而细致的观察,介绍着胡同的诸多特性:建筑方位上的方正感,名字由来的市井味儿,胡同的小而多,离闹市区的近又似乎远,胡同与四合院的连成一体……总之,与胡同相关的方方面面、种种情景,都说明得绘声绘色,饶有兴味。这不但给人以知识,而且为阐释由胡同形成的胡同文化作了铺垫。 胡同是物质的,死的。而胡同文化则是精神的,活的。于是,作家的文思愈加敏捷飞动,文字也随之活灵活现。北京胡同文化的种种表象便跃然纸上。安土重迁,舍不得“挪窝儿”,这是因循守旧观念在居住上的表现;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这是独门独院生存环境之使然;有窝头,就知足了,臭豆腐滴几滴香油,可以待姑奶奶,这是自满自足的心态……作家从北京人接人待物的细微之处,找寻着胡同文化的表象特征。并由这表象掘进内里,对深藏于胡同文化的实质作出了理性的概括判断:“北京胡同文化的精义是‘忍’。安分守己,逆来顺受。” “忍”──安分守己,逆来顺受,作为一种传统的心理定势和道德规范,中国百姓信守此道的恐怕不在少数,而北京人尤为突出。因为北京这地方,是几代封建王朝的首都,封建正统思想自然更为浓重,以至于使北京城像块大豆腐,四方四正,见棱见角。这种方正观念,不但影响着北京人的生活,也影响着北京人的思想,形成了封闭的胡同文化。 毫无疑问,北京胡同文化是一种传统,传统的东西自有其生存、发展的理由。然而,生活又告诉我们,并非所有传统的东西都会一成不变地存在,都会永远发展。鲁迅先生早在八十多年前就曾说过这样的话: 我有一位朋友说得好:“要我们保存国粹,也须国粹能保存我们。” 保存我们,的确是第一义。只要问他有无保存我们的力量,不管他是否国粹。(《随感录•三十五》) 封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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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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