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当时交警怎么处理的?药家鑫:就事论事。我父母赶过来给这两人看病。听交警议论,前面还死了一个年轻女子,身上有刀伤,可能怀疑到我,因为我车的保险杠瘪了一点,只撞人到不了这程度。
回家后母亲问我事情的经过,我没实话实说,但是吃不好睡不安。10月22日晚上,我把真实情况告诉了妈妈。妈妈劝我自首,我答应了。那一夜,我和妈妈彻夜未眠。
记者:不觉得自己残忍吗?
药家鑫:(沉默一会儿)是很残忍。那个场面,我再也不敢回想(哭)。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给被害人家属写道歉信
记者:你们专业有德育课吗?
药家鑫:有。但我考虑更多的是专业上的事和以后生活的事。
记者:现在你怎么认识自己的行为?
药家鑫:很后悔!真的很后悔!春节前我非常想家,想父母和其他亲人,听说被害人张某本来有个和睦的家庭,还有个两岁的小男娃,但因为我,她的孩子永远失去了母亲,她的丈夫永远失去了妻子,她的父母永远失去了女儿。想到这些,我不仅给她家人写了道歉信,还给办案检察官写了悔过书。
记者:到这儿后你父母来看过你吗?
药家鑫:看过,他们给我送了过冬的衣服,元旦还给我寄了明信片。
记者:你女朋友呢?
药家鑫:没有来过。我很对不起她,我们谈恋爱时她很照顾我,我想她现在压力肯定很大,别人会说:“她怎么找了这样一个男朋友!”
我也对不起小时候带我的音乐老师。她现在是音乐学院的讲师,她从那么小就教我,后来我课余时间带课,她给我介绍学生,别人会说她怎么带出了我这么个学生,还帮我介绍学生。
我想对许多人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记者手记
药家鑫只是极端个例
在与药家鑫对话的两个多小时里,谈话不时被药家鑫的哭声打断。是对杀人行为的痛悔,还是对自己未来的恐惧,记者有时也分不清。
在归途中记者又采访了西安音乐学院和西安外国语大学的几名大学生,他们都认为,药家鑫太狠了,被撞的人没死,应该先去救人,悄悄跑了也比这样做好。
记者曾看到一份对“80后”的社会调查,“自我、自私”是这一代人的缺点。“10·20”杀人案案发后,也有人这样评议,但我想说,药家鑫只是个极端的个例。
有人说青春是冲动的,但冲动中不能有魔鬼藏身。因为魔鬼藏身,那一刻药家鑫变成了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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