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老之将至,正是这个年纪。郭沫若说:“《离骚》是屈原最成熟的作品。著作的时间,司马迁把它放在怀王时代,很不妥当。《离骚》中有‘老冉冉其将至’的话,古人七十始称老,屈原必须在五十以上才能说得出。”
第三,情绪不对。《离骚》反映的是心中的烦恼和牢骚,是对君王的绝望和现实的不满。但第一次流放之时,屈原在汉北还不至于悲观绝望,因为他相信怀王会启用他,流放是暂时的。而第二次流放就断然不同了,一切都使他绝望,才使《离骚》有这重的悲剧色彩。
第四,《离骚》写了田园生活,写了种养,而且所写花草苗木,风俗民情,许多都带着桃江这带色彩。比如写野花杂草,就写到“薋菉可以盈室兮”,“菉”音绿,就是桃江山中到处都有的淡竹叶。还有“荪”,溪荪,就是溪边长的石菖蒲,吃的方面:“摘琮枝以为羞兮。”《楚辞》注解是:羞,通修,即腊肉。风俗方面,“户服艾以盈要兮”,翻成白话是:“户户把艾蒿挂满了门窗。”都是典型而普通的桃江风俗。
第五,《离骚》应是屈原生活基本稳定之后的作品。因《离骚》最长,有373句,2490个字,结构庞大,内容广博,气势宏伟,文辞绚丽,想象奇特,情感激荡,是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结合的顶峰之作,非得有稳定的环境沉静构思;有平和的心态恣意奔放;有富裕的生活得以支撑;有祥和的家庭给予协助;还得有贤内助的细心照料等等,所有这些都说明,是在花园洞与女嬃结合成家后的作品。《离骚》诗中有“女嬃之婵媛兮,甲申之詈予”句,意思是:“我心爱的女伴和婵媛,反反复复劝我是心中之言。”郭沫若考证女嬃就是女伴,即是他的夫人。这女嬃就该是桃江人氏。屈原到桃江,也可以说是冲着桃江美女而来。
《山鬼》之“鬼”有原形
清人顾成天《楚辞·九歌解》认为“山鬼”即巫山神女,而我斗胆否定,有如下三点理由与事实。
一、《山鬼》诗中说,“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篁”即翠竹,“幽”是很深的竹林,说明此处有高不见天的竹林。而巫山神女峰一带根本没有竹林。我在《鄂西日报》当记者多年,经常到长江三峡里面的巫山神女峰地域采访和考察,根本没见过竹林。神女峰只有岩石和黄荆藤条及杂树林木。竹林要在海拔500米以下有土壤的地方才能生长,而神女峰为海拔860米以上,怎么会生长出竹林? 而桃江的花园洞一带,自古就是竹山,紧邻现在的洪山竹海。
二、《山鬼》写的是民间地位卑微的一个鬼,即山神。深感孤寂,饱含凄婉,是个失恋的美女,捧着花束准备等待送给她心爱的人。她追求人间的美好而不达;是个失意与苦楚交织而又多情温馨的形象。而巫山神女传说是西天王母的第三十三个女儿,名琼姬,是天界仙女下凡,助夏禹治水,疏通了三峡水道,因此,受人敬仰,地位崇高,一点孤寂凄楚都没有,还有说神女是天帝的少女者,更没有失恋的爱情,与山鬼判若两人,怎么也拉扯不到一堆。
三、屈原笔下的山鬼处于低层阴暗之中,雾气云霞葛藤遮蔽之处,是“见不到天日”的山中之鬼,而神女峰耸立云天,无遮无掩,举目可览万里长空,伸手可攀星辰日月,是突兀山颠至高无上的神女。神女峰就是神女的化身。那像山鬼的形象呢?
四、《山鬼》作为《九歌》之中的一章,可能是后世专家出于臆想而将其拉扯到一堆的。她的精神面貌和形象,与那些篇章中的“云中君”大小司命等格格不入,很不协调,就是明证。屈原作《山鬼》本来是独立成篇,是实指其人,不一定是祭祀之词。
《山鬼》之鬼有原形,就是墓中的屈女。其实说《山鬼》是“巫山神女”者,并无充足理由,仅凭“采三秀兮於山间”,见这“於”字与“巫”字谐音,便说“於山”是“巫山”。纯属推测与想象。
魂归南楚,是诗魂,也是国魂
《楚辞》里有《大招》和《招魂》。说《大招》是屈原所作,是屈原招楚怀王的魂,诸家大都同意。
那么,《招魂》又是谁写的,又是招谁的魂呢?我同意司马迁说的,也是屈原所作。而不同意后来某些学者所说的,是宋玉所作。而屈原是在招谁的魂呢?谁也不是,是在招自己的魂。这叫“生招”,与生挽是一样的。“生挽”,一直到现在还很风行。革命烈士熊亨翰,明知自己会牺牲,在狱中作生挽联。
与我不约而同,名家游国恩也认为是屈原招自己的魂。还说:“屈原看见当地土俗,而仿作了这篇《招魂》词。”桃江民间正有这种招魂土俗,“收魂”,“收吓”现在民间还有。杜甫也有“剪纸招我魂”之句。
屈原为什么要生招自己?因为他早就想到了死。在他的多首诗篇中,都讲他要走彭咸之路。彭咸是人物,也因向皇帝进谏遭害,而在汩罗投江明志。屈原寻到汩罗去投江殉国,就是想引起轰动,而唤醒子民。桃江的被孙中山誉为“革命模范”的“现代屈原”夏思痛,效法屈原,也选择端午在鹦鹉洲投江,唤起民众,说明屈原思想对后人影响之大。
《招魂》诗的最后一段,把魂招到苗瑶少数民族聚居的南夷这里来,即屈原居住的桃江花园洞来,是因为这里是他的第二故乡。
诗中“尾声”是这样写的:“湛江水兮上有枫,目极千里兮伤春心。魂兮归来,哀江南。”
“上有枫”,《楚辞》注释说: “枫,即枫木,又名枫香树,乃南楚的神树。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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