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红

　近日，“21世纪鼎钧双年文学奖”诞生，获得这个由11个著名学者、编辑共同发起的专业性文学奖首个大奖的是莫言的《檀香刑》和李洱的《花腔》，每人奖金5万元。在简朴的颁奖仪式上，在京的四位评委强调，这一奖项是“学院气质”的，其中蕴涵了文学人对于汉语写作的一种“冷”执著。
　　评选不看销量
　　“鼎钧”由不愿透露姓名者赞助，只因其对于文学有着突出的喜好。评委由来自著名大学文学院的教授、中国社科院文学所的研究员以及《人民文学》、《作家》、《收获》的负责人组成；作品提名通过评委们随机阅读而出，最后选出40岁以上和40岁以下获奖者各一名；每两年评选一次。该评选对作品的要求格调很高：“作品在个人写作史上处于高峰状态，对汉语写作有创造性的贡献，并表现出人类精神的丰富性与精湛的文学品质。”而对作品的销量却没有明确的要求。
　　坚持守护理想
　　有人说，文学已经日益“小众化”，而“鼎钧”这样的评选是不是文学更加“小圈层化”的体现？
　　对于这个问题，评委们态度格外坦然。青年评论家李敬泽说：“现在的文学写作环境纷纭复杂，有市场的介入，有的写作已经成为市场行为。而我们惟一考虑的是真正的文学标准。我们是‘从专业的角度，以专业的身份’进行评选的，主要体现的是作品因‘汉语写作在世界文学上的品位’。它们是我们对于从事汉语写作的专业人士，对于文学认真的承诺与承担。我们坚持汉语写作应有的高度，守护我们的文学理想。”
　　获奖激励追求
　　昨天记者与在京评委之间有过一番关于评选标准问题的论争，而莫言和李洱的获奖答词则格外突显出对于文学创作的个性追求。
　　莫言说，友人说他目前是在“胡乱”写作，他为此颇感“欢欣鼓舞”，因为“当高雅的、优雅的写作变成一种时尚，当文学已经负载太多功能的时候，‘胡乱’写作就是我一直面对自己的灵魂，不向流行观念、流行价值观投降、妥协的写作，我是在从事自己心里想的而不是嘴里说的那样的写作……”莫言在评价《檀香刑》时曾说：“在对西方文学的借鉴压倒了对民间文学的继承的今天，《檀香刑》大概是一本不合时尚的书。”这是他创作过程中的一次有意识地大踏步撤退，他对此感到一种满足。莫言称，他的语言风格在《红高粱》、《丰乳肥臀》时已显现，到《檀香刑》就达到自觉、集中了，是一个高潮。他从来没有在乎过其他人对于其作品的评价，因为每个人对于文学作品都会有自己的看法。
　　李洱的话则略带沉重：“文学路上有严寒。现代生活侵蚀着我们的创作模式，今天的文学创作环境使小说的写作受到威胁，我总在寻求新的写作可能。但我想清楚了，文学是一种义务性的工作，我愿意为它铺路、打底子……”